梁氏本就是個軟性子,雖然想替女兒出頭,只可惜這口才著實比二夫人差了些,“這…”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。
四夫人瞧著架勢,在一旁推了推夏向魁的手,“老爺,都是一家人,紅芒也沒什麼大礙,這事兒倒不如抬抬手過去算了,免得弄得家裡雞犬不寧的…”
大夫人撇了撇嘴,很是不以為然,“如果落水的是你家凌寒,你是不是也這樣不聞不問?”
四夫人被大夫人這麼一搶白,立時不作聲了,站在夏向魁身旁,絞著帕子,一語不發。
夏沫微微笑了一下,面紗外的一雙杏眼眼波流轉,一抬眼的風華便蓋住了二夫人凌厲的氣勢,“二孃,飯可以亂吃,這話…卻是不可以亂說的…”
“二孃說是我把姐姐推落水的,那麼,還請二孃告知誰瞧見我推姐姐的?請二孃把人證找來,若真的是霜白所為,霜白願意付出代價!”
“人證?”二夫人算了朝天的望著夏沫,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,“我就是人證,我看見你推了紅芒!”
這可真是血口噴人!
夏沫生氣,卻也保持著理智,朝著二夫人詭異的笑了笑,“既然二孃瞧見了,那麼霜白有一事倒要請教請教二孃,敢問二孃,我是用哪隻手推姐姐的?”
“哪隻手?”二夫人盯著夏沫的兩隻手看了又看,指尖移來移去,最終定格在夏沫的右手上,像是瞧見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尖叫起來,“這隻!”
夏沫舉起了自己的手,手背對著二夫人,微微一笑,“二孃說我是用這隻手推的姐姐是麼?”
二夫人用力點頭,“就是這隻!”
她看得出來那二皇子對夏霜白餘情未了,所以拼了命的想抹黑夏霜白,這會兒二皇子就在一旁,她更是卯足了勁兒對付夏沫。
夏沫也跟著笑,“二孃確定是這隻?不改了?”
見夏沫笑的從容,二夫人有一絲疑慮,不過她還是伸了伸脖子,篤定的指著夏沫的右手,“是這隻!”
“好!”夏沫銀牙緊咬,鳳眼微眯,眼眸中透露出來的淡定讓人不由得心口發緊。
夏沫緩緩鬆開了自己握著的右手,舉起來讓眾人看著,“父親,大娘,二孃,四娘,你們都看好了麼?霜白的這隻手受了傷,倘若剛才真的是我推了二姐,那她的衣裳上定然有血漬!”
“只要把時前姐姐落水時的衣裳拿過來瞧瞧,自然知道霜白是不是被冤枉的。”
正說著,已經有丫環拿了先前夏紅芒落水時穿的衣裳進來,“回老爺夫人,二小姐這件衣裳上沒有血漬…”
“我來看!”二夫人不相信那丫環說的話,一把扯過衣裳,從頭到尾翻了個遍,果然沒瞧見血漬。
衣裳扔在地上,二夫人仍然心有不甘,昂著脖子看著眼帶笑意的夏沫,“也許是紅芒落水的時候水把那血漬沖掉了呢!”
夏沫笑笑,“二孃不妨驗證一下,把我手上這血漬放在水裡,看會不會褪去…”
她越是平靜淡然,二夫人這心口便越是堵得慌,那二皇子擺明了對夏霜白疼愛有加,根本沒把紅芒放在眼裡,眼看女兒這地位不穩,她必須得幫女兒一把啊。
“好啊,試就試!”
試就試,如果血漬掉了,就是她夏霜白推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