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伏苓一直對夏家三小姐是傾慕的,只可惜,他一介窮酸大夫,若不是靠著三小姐,只怕到如今還吃不飽肚皮,身份懸殊,一個是天上的雲,一個連河底的泥都不如,即便他喜歡她,也只能深深埋在心底。
霜白,你知道麼?
每次午夜夢迴的時候,我想到的,總是你的眉眼。
我喜歡你,卻不敢讓你知道,只能這樣悄悄的喜歡著你,因為我知道,我這樣的人註定給不了你幸福…
一路跟在她身後,小心翼翼,生怕踏錯一步,霜白,你可知道,我與你註定是這樣的距離,隔著一步之遙,卻似隔著千山萬水,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想你所想,在你需要的我時候,陪在你的身邊。
引著洛伏苓進了小花廳,夏沫把之前那株蘭花葉子上的蟲卵指給洛伏苓看,然後叫人搬了樣子來架到房梁之上。
洛伏苓仔細看了看那蟲卵,隨著夏沫的視線望過去,驚叫一聲,“不好!”
急忙把夏沫扯過來,推到自己身後,不大會兒,但瞧著一隻蟲子從房梁之上滑了下來。
見夏沫停的安穩,洛伏苓這才向前一步,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方白色的帕子,把那小蟲子包了起來。
夏沫上前,“這就是害我孃的真兇吧?”
洛伏苓點點頭,極是小心的拆開帕子,取了自己的藥箱,把那八隻角的小動物放進瓷瓶裡,塞上塞子,才道:“這種蜘蛛叫幽靈蛛,喜歡隱藏在房間的陰暗角落,膽小怕光,見到人或者光,就會立刻躲起來。”
“這種蜘蛛一般是不會有毒,但是這一隻卻是有毒的,它不怕人,也不怕光,說明它是被人伺養過的!另外,它的腿格外長,體形巨大,一般的幽靈蛛不會這麼大,以前幾點,我確信它是人為伺養過的!”
人為伺養過的!
人為!
幾個字眼在夏沫跟前晃來晃去,再想到夏紅芒指甲縫裡藏的金箭蛙之毒,夏沫越發覺得這個夏府不是人呆的地方。
原本,她也想把娘帶走,遠遠離開這裡,一走了之,可是冒險家的天性就是喜歡冒險,她怎麼可以給冒險家丟臉呢?
再說了,這夏家的宅子既然都是母親的,憑什麼讓那夏家人住的安穩?
她和娘這正牌的主人有家不能回,是何道理?
洛伏苓見到這蜘蛛的那一刻,便明白了夏府裡的爭鬥,無限憐憫的看了一眼夏沫,輕聲嘆息,“三小姐不必太過糾結,我且把這蜘蛛帶回去,細細研究,看能不能配製出解藥來…”
其實,他自己心裡明白的緊,三夫人中的毒可不僅僅是幽靈蛛這麼簡單,似乎還摻雜了別的毒,應該是幽靈蛛,五步蛇,金箭蛙,孔雀膽的毒混合在一起,按一定的比例配製出來,稍有不慎,後果他不敢想像。
見到她對三夫人的真情切意,洛伏苓只擔心若是救不回來夫人,她會如何?
但現下這種情況,他也是有心無力,有力無處使,只能聽天由命。
夏沫一直在發呆,連甚至連洛伏苓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,聽洛伏苓說了那麼多,她如今只剩下一個念頭,保住母親的命,哪怕是隻能躺在床上也能接受,但求上天千萬別讓她離開我。
杜鵑見她神情戚惶,親自到廚房去熬了些滋補的肉湯過來,捧到她跟前,“小姐,我知道您擔心夫人的身子,可是,您也要在意些自己的身子啊,倘若您也倒下了,誰來照顧夫人?”
夏沫的瞳孔稍稍有了一些焦距,漸漸凝結起來,落在杜鵑臉上。
杜鵑說的對,整個夏府裡,她形單影隻,想要跟那幫壞人鬥,必須保證自己的身體倍兒棒才行。
也不多說,接過杜鵑遞過來的肉湯,三口兩口就喝了個精光。把碗遞給杜鵑,“還有嗎?再來一碗!”
杜鵑連連點頭,又去替她盛了一碗。
背過身去的時候,她偷偷抹了把眼淚,小姐啊小姐,你的苦又有誰知道?
你整日把自己弄得像個鬥士一般,可惜,這府裡沒一個好人,否則,你也不會這麼辛苦1
夏沫連喝了三大碗肉湯,拍了拍肚皮,感覺自己又滿血復活了,看一眼身旁的杜鵑,“杜鵑,你去把整個雅霜苑的房子叫下人都仔仔細細的打掃一遍,連一顆草都不要放過!”
杜鵑驚愕,“整個雅霜苑?”
夏沫抹了抹嘴,冷冷的笑,“你知道娘是如何中毒的嗎?”
杜鵑搖頭。
夏沫深吸一口氣,用力攥緊了五指,掐著椅子扶手,才有勇氣把話說出來,“她們把毒配製好染在那幽靈蛛的腳上,然後把幽靈蛛放進母親的房間裡,將它懸在房梁之上,母親用飯的時候,恰好坐在房梁之下,只要那幽靈蛛動動腳,毒便落進了母親的碗裡。”
“海棠是丫環,不可能和母親在同一張桌子上用餐,而那隻幽繼蛛呆的地方,恰好就是她們計算好的位置,只要母親捧起碗來,毒就自然而然的落進了母親的碗裡,這就是海棠沒有中毒的原因!”
“我的媽呀!”杜鵑驚得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,“這是誰啊,為了害夫人竟然出這樣想都想不到的招兒,實在是太過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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