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沫笑笑,“既是沒有真憑實據,這樣告訴父…爹,又怎麼能讓他老人家相信?如果那二夫人倒打一耙,說是我冤枉她,我又該如何解釋?”
杜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,最後還是無奈的放棄了,對夏沫更是豎起了大拇指,“三小姐,今兒聽您這麼一說,杜鵑算是開了眼了,杜鵑覺得,自打您生過這場病以後,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。”
“那你是喜歡之前的我呢?還是現在的我?”夏沫當然知道杜鵑說的是什麼,她附到這身子上的時候,這身子正發著高燒呢,聽說是口吐白沫,人事不省,連郎中都說迴天無力了,誰知道,她竟然奇蹟般的醒了過來。
杜鵑好似生怕她又變回去一般,急忙道:“當然是現在的小姐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!”夏沫也不擺架子,一邊由著杜鵑替她包紮傷口,一邊從杜鵑嘴裡往外套話兒,總不能她能這具身子一無所知吧?
好在夏沫藉口找的好,發燒燒壞了腦子,好多事記不起來了,杜鵑倒沒起什麼疑心,竹筒倒豆子似的,把她知道的有關夏家三小姐夏霜白的事說了個乾淨。
原來這夏霜白乃是當朝六品府丞夏向魁的女兒,這位夏大人娶了四房夫人,霜白的娘是第三房,如今,霜白的母親生了病,府中人說這病傳染,便將霜白母親送到了這空蕩蕩的莊子裡。
而夏霜白因為二皇子的事變得又痴又傻,在府中生出無數笑話來,夏家老爺怕人笑話,便將這傻子女兒打發到了三夫人這裡來,因此,母女二人一併帶著來了這沁水園。
不用杜鵑細說,夏沫也聽明白了這一大家子是如何的勾心鬥角。
好吧,他們不是想夏霜白死麼?可她夏沫就偏偏不讓他們如願!
最看不慣這些欺負人的事兒,反正一時半會兒回不去現代,索性就在這裡住下來,好好替夏霜白討個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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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膳是要和三夫人一起用的,夏沫已經接受了無法回到現代的事實,便開始著手母親的病,不管怎麼樣,三夫人待自己是真真兒的好,只有母親的病痊癒了,她才有可能回到夏府,這往後的日子,她替夏霜白活!
“娘…”夏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叫出這一聲娘來,實在是彆扭的緊,可是瞧見三夫人殷切的眼神,她便覺得沒什麼好彆扭的,索性大大方方的又叫了一聲“娘”。
不到兩日的時間相處下來,這個不是親孃的娘對她無微不至,讓她這個一直沒有孃的孩子終於體會到了那麼一絲兒親情,後面的這一聲娘,叫的卻是真情實意。
梁冬含瞧見女兒就在身邊兒,頓時便有了些精神,握住女兒的手,一片關切,“霜白,你真的好了?可還有哪裡不舒服?”
夏沫眼珠子轉了半晌,最後落在梁冬含身上,“娘,您就放心吧,女兒這一次呀,全好了。”說著,還轉了個圈圈,只是這手委實不敢讓她瞧見,一直藏在袖口裡沒敢拿出來。
“好好好,好了就好,你且不要轉了,娘這下可算是放心了。”梁冬含是夏家的三姨太,卻是年過二十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,後來就再也沒有生育過,雖然又傻又痴,當孃的卻是真心心疼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,如今見女兒好了,又開心的滴下眼淚來。
“娘真的不希望你來這裡,你爹她不念同我的舊情也就罷了,總要念著你還是他的女兒吧?他怎麼能這樣對你?”
“還不都是大小姐搞的鬼,非要說什麼方丈說的,說是一定要有三小姐陪著,夫人的病才能好的快!”一旁的杜鵑氣不過,嚷出聲來。
夏沫看了她一眼,以眼神示意她停止,“杜鵑別亂說!沒憑沒據的,若是給人聽了去,還指不定要怎麼編排咱們呢!若是有人抓住你這句話,說我們擠兌大小姐,惡意中傷大小姐的名聲,你可如何解釋?”
“這…”杜鵑怔了半晌,說不出話來,忙住了嘴,不再說了。
梁氏則是向女兒投去讚賞的眼光,“霜白,你果然是都好了,我的兒,你這可算是又回到和從前一樣聰慧了,只是你這臉…”
梁氏說著,便去摸女兒的臉,不由得又是一聲嘆息,眼角滴出晶瑩的淚珠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