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還是不說話,依舊往前走,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,像是有東西踩在你胸口上一般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夏沫已然起了十二分的戒心,手中的機關拉好,只等那人靠近自己,便將銀針射出。
斗笠的帽子搖了搖,那人並不說話,只一雙眼睛精亮的駭人。
瞧見夏沫手上的動作,發出極細微的輕笑聲:“收你起的那些雕蟲小技,它們在我眼前,根本不值一提!”
這聲音低沉沙啞的厲害,卻透著一股子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陰寒。
夏沫可不是嚇大的,根本不理會他嘴上說的,仍舊把機關捏得緊緊的,“停下!”
“再往前一步,就讓你拿喪黃泉!”
夏沫不知道他的身份,可是看這人的身形及走路架勢,分明是武功高深之人,聽慕容衡說,武功越高的人,走起路來的腳步聲越輕,倘若不是這大雨引得她出來,她根本就不知道雅霜苑裡來了不速之客。
前兩天剛剛解決了大夫人,這陣子勾心鬥角,傷神又傷腦,人也乏得厲害,正想借機休息幾天,暫時不與夏紅芒和夏怡雪為敵,哪知道慕容衡回了宮。
夏沫一方面慕容衡會受皇后的毒害,另一方面又擔心慕容衡的動靜太大,會讓慕容瑄起疑,再一方向還想著慕容衡,總之這腦子是各種不夠用,因此,這兩日她睡眠也差,整個人都懨懨的。
夏凌寒雖然日日來請安,可是夏沫並不待見她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幾句話,她便找藉口打發夏凌寒走。
倘若不是因為夏凌寒是慕容衡的侍妾,她直接就攆人了,之所以沒有直接攆人,是因為照顧慕容衡的面子,怕人說慕容衡有一個惡毒的王妃,再說,夏凌寒來也沒有做什麼特別讓她生氣的事,應付她一下,意思意思還是可以的。
如此一番周折下來,只覺得更累,因此,今天才會派杜鵑去視察鋪子裡的生意。
不誠想,遇上了大雨,杜鵑不能及時回來,海棠又在後院兒,這麼大的雨,一時半刻也過不來,想呼救,只怕也是沒什麼大用。
手暗暗收緊,警覺的盯著那人,“閣下想做什麼?”
那人笑笑,手中寒光一閃,一柄短小的匕首朝著夏沫便刺了過來,“我來帶你走!”
話音一落,手中的匕首起起落落,朝著夏沫就衝了過來。
當然,夏沫也不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,稍一用力,拉動機關,幾條銀針便飛向那人。
不過幾米遠的距離,這暗器經過她的改進,比之前的更加好用,這人離他不超過三米遠的距離,銀針必中無疑。
可不知為何,那人身形一閃,如靈巧的留情兒一般,瞬間便不見了人影。
夏沫只覺得眼睛一花,等她再仔細看時,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然架在了脖子上,隔著一層薄薄的肌膚,夏沫能感受到那匕首的鋒利,但凡她一動,這匕首便會劃破她脖子上的大動脈。
“三小姐,對不起了。”對方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,透過耳膜傳過來,像是爬滿了灰塵的老屋。
夏沫一怔,“你認識我?”
那人一邊把夏沫綁起來,一邊道:“夏家三小姐霜白名聞天下,坊間裡弄又有幾人不知?”
夏沫想掙扎,那人笑的更加歡快,“三小姐最好不要亂動,在下綁的這繩子是獨門秘技,你越是掙扎只會綁的越緊,對你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。”
他所說不假,夏沫動了幾下,便覺得那繩子果然比之前綁的緊了,乾脆也就不再掙扎,綁得太緊血液不流通,等下即便是有機會逃跑,只怕也逃不掉。
“你既然知道我是誰,為什麼還要對我下手?”夏沫覺得這人像極了江湖上的浪客,頭一回在現實中見到這樣的人,只覺得萬分好奇。
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氣息,想來應該是常在草叢裡打滾,浪跡江湖遙劍客之流。
他戴著大大的斗笠,瞧不見他的臉,卻能感覺到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森森冷意,那是一種多年修煉而生出來的劍氣,刺激著人的鼻息,若是膽子稍小一些的人,只怕真的要被嚇死過去了。
此人身長七尺,身形勁瘦,即便隔著蓑衣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身肌肉的賁張。
正是因為看不見他的臉,越發讓這人多了一絲神秘色彩,這樣的人物,即便浪跡江湖,也必不是泛泛之輩,想來能請得動這樣的人對自己下手,這位神秘的幕後之人一定不簡單。
而這個對自己下手的人也必然不是為了錢財而來。
電光火石間,夏沫已然分析出了幾條對付這人的法子。
“我欠人一條命,用你可以換這個人情。”
那人的回答很簡單,正如夏沫所猜想的,這人果然不是為了錢。
倘若是為了錢財還好說,她夏沫最多的就是錢,給他幾萬兩銀子也無妨,可這人是為了還人情債。
這世上兩種債最難還,一種是美人恩,一種便是人情債,這人既然這樣直爽,她也沒必要同他拐彎抹角太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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