怔忡之間,已然到了丫環們的房裡,輕嘆一聲,沒有說話,便躺回了自己的鋪上。
夏怡雪充滿了恨意,心中想的都是夏紅芒被竹葉青咬得遍體鱗傷的模樣,又想著這毒解不了,那夏紅芒掙扎一番後,就這麼死去了,想一想是多麼的開心。
夏紅芒啊夏紅芒,你做夢都不會想到你是這麼死的吧?
再想想夏霜白,被人已經擄走兩天一夜了,等過了明天,整個京城都知道她被賊人擄走的訊息了,身子都不乾淨了,還如何嫁給慕容衡?
你不讓我嫁給慕容琰,你也別想嫁給慕容衡!
等你名譽掃地,沒人要你的時候,我看你還怎麼風光?
她想的入神,根本沒注意腳下,一推開門,便覺得腳腕處一痛,似乎被什麼利刃紮了一下一般,痛得她立刻就坐在了地上,稍稍挪動了一下腳腕,便瞧見一條通體翠綠色的竹葉青從她身後遊走過。
“怎麼…怎麼會這樣?”
夏怡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急慌慌的扯開粗布褲子檢視腳腕,赫然兩個紅點汩汩往外流著血,先開始還是鮮紅色的,這會兒變成了黑色。
立刻驚叫道:“來人那!”
“來人那!”
一陣雞飛狗跳之後,夏向魁來了後院,看著女兒臉色青烏的樣子,不由得心痛,這是他和大夫人最後一點血脈,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孩子,並承諾那大夫無論開什麼樣的條件都行,只要能醫好這孩子!
那大夫咬咬牙,看一眼夏向魁,“夏大人,非是小的不肯救治五小姐,而是這毒氣攻心,又烈又猛,在下實在沒有辦法,除非…”
“除非什麼?”夏向魁很是著急,兩個兒子五個女兒,如今只剩下三個女兒在身邊,倘若再少一個,可怎麼辦?
他答應了大夫人,好好照顧怡雪,才離開死囚牢就讓怡雪成了這樣,將來百年之後,他如何向大夫人交待?
大夫猶豫了一下,才有些恐懼的看著夏向魁道:“除非截了五小姐這條腿,否則…性命不保…”
其實大夫最怕遇到這樣的病人,仗著自己財大勢大,盡開一些讓人不可能做到的條件,這夏家五小姐中毒這麼久,截了這條腿,能保住一條命算不錯的了,倘若再猶豫一會兒,只怕連命都留不住了。
夏向魁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結局,咬咬牙,看一眼昏迷不醒臉色青烏的女兒,也知道命比腿重要,沉思片刻,終於做出了決定,“截吧!”
――――――
村子很小,慕容衡和沈青帶著侍衛們趕到的時候,莊義天正和那姓韋的纏鬥在一起,姓韋的人多勢眾,莊義天已經身負好幾處重傷,交手間,身上又添了兩道新傷。
這人卻一聲也不吭,撕破衣裳勒住傷口,繼續同這幫人交戰。
沈青一雙眼睛在夜裡格外亮,瞧見這一幕的時候,立刻報告給了慕容衡,“爺,是七殿下府裡頭的韋三!”
“另外一個人不認識,看武功,像是江湖門派,韋三數十個人打他一個,咱們要不要趟這趟渾水?”
慕容衡並沒有答話,而是躍在屋頂之上,觀察了一番,“沈青,你發現沒有,那人和韋三打鬥的時候,腳從未離開過他腳下的那間房?”
沈青也發現了這一點,立刻招呼屬下前進,“秘密到他腳下的那間房裡查探一番,看到底有什麼!”
就在那人即將出發的時候,慕容衡伸出了手,按住了他的肩膀,“一定是霜白!”
沈青愣了,看著幾乎已經發瘋般往前衝的王爺,知道攔不住,便叫眾兄弟一起上,保護好王爺。
韋三和莊義天勝負已分,二十幾個人打一個,哪怕你莊義天功夫再高,也難敵四手,如今的莊義天傷痕累累,卻依舊撐著不讓人進前一步。
夏沫在房裡聽得明白,這莊義天是不想讓那姓韋的帶走自己,可她又為什麼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呢?
若是在夏府,哪怕是韋三帶著這麼多人來,也總有家丁抵擋一陣子吧?她不信官府不會出面對付韋三?
“莊義天,乖乖交出夏霜白,我可以饒你不死!”韋三志在必得,揚著手中血淋淋的刀,玩味的把玩著,隨時會刺向莊義天。
“哈哈…”莊義天突然仰頭大笑,“韋三,你以為抱了七殿下的大腿,你就會飛黃騰達了麼?”
韋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,皺著眉愣愣的看了他一眼,“莊義天,你都要死了,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,還是乖乖告訴我夏霜白在哪裡,說不定我會留你一條狗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