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君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,沒再聽春喜貧嘴,坐到菱花鏡前稍稍整了整鬢髮,這才與春喜一起出門了。
她們到達福榮院的時候,沈老太君的正房門前圍滿了人。
沈玉君遠遠的便看見了,先是腳步一頓,緊跟著才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。
“小姐小姐!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?”春喜一臉疑惑,悄聲問道。
“不知道。”沈玉君搖了搖頭。
話音落,她卻看見了人群中央直挺挺的跪著沈三爺,在他的身側,還跪著一個漂亮女子。
這情景與沈三夫人徐氏當日被沈老太君罰跪的情景何其相似。除開沈三爺與這些圍觀的人的話。
“啊!小姐,是玉嬌……她不是被趕出去了麼?”春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開口,話一出口,便惹的沈家其他人望了過來,她連忙伸手捂住嘴。
沈玉君面色平靜的朝著看過來的沈大夫人丁氏行禮:“大伯母。”
自家女兒病怏怏的躺在床上,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起來,眼前的女子卻俏生生,笑盈盈的站在這裡,丁氏心中五味陳雜,然而卻心知此時怪不到眼前這個女孩子身上,今日沈玉君沒有做過一件出格的事情。
既沒有勾引五皇子,還順從的從宴席上退下,乖乖呆在自己院子裡哪兒也不去。如此這般的順從,她還想怎樣?
丁氏想過沈玉君對她陽奉陰違,但對方老老實實,她卻仍然不習慣。
“玉君,你來了?”丁氏終於還是笑著回了一句,然而神情再沒有從前那般親密。
也親密不起來,眼前還跪著人哪!
沈玉君瞧了玉嬌一眼,抬起目光之時,忽然看到了一個目光陰冷的盯著自己的人。
正是跪在那裡的沈三爺。
這是怪自己只給大伯母請安,沒有給他請安麼?
沈玉君暗道一句,卻乖乖上前給沈三爺請了個安:“見過父親。”
沈三爺冷哼一聲轉過了頭。
沈玉君並不在意這個父親,他做什麼都與自己無關,當下退到一旁看起戲來。
“咳咳!”沈大老爺揹著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,等眾人都看向他之時,他皺眉道:“老三,你這是做什麼?這個賤婢已經被母親發賣了,你從哪裡找到她的?”
沈三爺並不答話,只面色陰沉的跪著。
沈大老爺看他如此不給自己面子,臉色也沉了下來,當下一跺腳,又掀簾子進屋,一邊走一邊道:“都在外頭站著幹什麼?該進來請安的請安!沒事的回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