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耳畔張雲寒痛苦的呻吟聲越來越大,齊氏的臉色也越來越緊張,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要衝進去看看兒子到底怎麼樣了,卻在皇后的逼視下忍了下來。只記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。
“想要健康,就得要付出代價。”張皇后慢條斯理道:“雲寒私底下性子暴戾,你們也不勸著點,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,你們也難辭其咎!”
齊氏聞言面色有些難看,也有點不甘心:“明明是那兩個婢女勾引雲寒……”
“仵作可是驗屍了,那名叫嫣兒的婢女,胸前的傷那麼嚴重,你這個當孃的視而不見。”皇后冷笑道:“若非是被逼急了,誰會暴起傷人?兔子急了還咬人呢!”
“她們原本就是雲寒的通房丫鬟,即便那樣也不算什麼……”齊氏兀自分辨。
“通房丫鬟也是人啊?”皇后斜睨她一眼,語氣涼涼:“是人就會痛,痛了就會反抗……算雲寒命中不濟,也怪他自己,明明有傷在身還有那樣的邪惡心思……沈六小姐,你怎麼出來了?”
皇后話說了一半,忽然回頭。
只見房屋門口,沈玉君正俏生生的站在那裡,眸光陰沉。
“回娘娘話,羊腸線有些不夠,可否再命人準備一些?”沈玉君淡淡開口。
“好!”皇后立刻給身邊一個女官遞了個眼色。
沈玉君轉身便進屋子去了。
這廂,齊氏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背影,回頭目光復雜的瞧了皇后一眼,想說什麼,可張嘴的瞬間,發現自己無話可講。
皇后也沒有要繼續剛剛話題的意思,只捧起了桌上宮人新奉上的茶水,慢吞吞喝了一口。
羊腸線很快便送過來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齊氏的錯覺,她感覺這一次兒子的痛叫聲似乎更大了,但是看了皇后一眼,她又不敢說什麼,只在臉上露出哀哀的表情來。
慈母多敗兒!
皇后冷冷撇她一眼,也不答話。
從沈玉君將張雲寒弄醒的那一刻起,她便相信了她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就在齊氏越來越緊張,一顆心就快要冒出嗓子眼的時候,屋子裡的痛呼聲終於停了下來。
“縫好了?”齊氏一臉激動。
然而裡屋的房門依舊緊閉。想起沈玉君進去之前斬釘截鐵的囑咐,齊氏的腳步在門口停下,伸出的手到了半空中,卻始終不曾落下。
張皇后到是定力很好,依舊高高在上的坐在主位,只是那慵懶的神情不像是等著門開,倒像是等著欣賞一場風花雪月。
卻在此時,裡屋的門卻一下子從裡面開啟了,沈玉君神情有些疲累的出現在門口。
“如何?”齊氏立刻迎了上去,滿臉激動。
“已經縫合完畢。”沈玉君淡淡道:“這幾日我會每日過來給世子上藥,記著傷口部位千萬不能見水!”
“好!好!”齊氏連連答應,越過沈玉君匆匆忙忙的奔到裡屋裡,去看兒子。
皇后與忠勇侯自持身份,沒有像齊氏那般激動,只將眼睛望住了門裡。
屋子裡,張雲寒雖然很虛弱,但是看見齊氏的時候,他還是張嘴喊了一聲:“娘……”
聲音傳到屋外,忠勇侯終於重重鬆了一口氣。
皇后瞧了沈玉君一眼,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容:“今日真是多謝沈六小姐了。”
“其實不用謝我。”沈玉君聲音淡淡,說著伸出手來:“看病給診金就好。”
忠勇侯目瞪口呆。
“侯爺,不是吧?我治好了你兒子的傷,忙活這半天,難道不給診金的?”沈玉君有些無語:“侯府好像不差這點錢吧?我要的也不多……”
沈玉君剛要說出也就一千兩銀子之時,忠勇侯便從侍衛手中拿過一張銀票遞給了她:“沈六小姐,這是一萬兩銀子,你收好。”
看著遞過來的一萬兩銀票,沈玉君微微一錯愕,緊跟著便反應過來,當仁不讓的伸手接了過去。
“侯爺這般大度,日後換藥我也定會盡心盡力,努力讓世子爺的傷恢復的快一些。”沈玉君收起銀票,轉頭瞧了皇后一眼,笑眯眯道:“娘娘,如果沒有什麼事,玉君就先告辭了。”
“聽聞沈六小姐與雲秀相識,你,不去看看她?”皇后見了沈玉君那副愛財的模樣,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嘲諷,鄉下養大的丫頭就是這樣,見錢眼開!渾身透著一股子窮酸氣……
“不了,下次再來看她也是一樣的。”沈玉君當即就給拒絕了:“今日臣女有些疲累,就先告退,望皇后娘娘恩准。”
“也好。”皇后當即點了下頭。
沈玉君歡快的命吉祥收起藥箱,轉身毫不猶豫的便走了。
皇后瞧著她離開的背影,目光漸漸深沉。
“娘娘,這個沈玉君,不得不防啊……”齊氏湊在皇后耳邊低低道,難掩臉上的憤恨妒忌。
“怕什麼?她已經是老四的未婚妻。”皇后輕蔑一笑,看也不看齊氏一眼:“本宮的兒子自己清楚,他對沈玉君不過是一時新鮮,很快便會淡忘,不會影響大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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