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香居的後院乃是一處兩進的院落,第一進乃是酒樓夥計與廚師休息之所,第二進院落一直空著,沒有主人,倒還幽靜。沈玉君命小二開啟了鎖,請秦子潤在院中梧桐樹下的石桌旁落座。
等夥計奉了茶上來,沈玉君便喝退了所有人,命如意在外圍守著。
“秦三公子,你要講什麼?”
秦子潤慢條斯理的喝了茶,放下茶杯瞧沈玉君一眼,篤定道:“沈六小姐,你最近很缺銀子?”
沈玉君不置可否。
“可是據我所知,你這一個月來,先後從刺史府與忠勇侯府得了不少診金,總有一萬兩之多吧?按理說,你是不缺銀子的……”秦子潤說著,微微皺起了眉頭:“但今日你不惜將刑掌櫃弄進官府也要接下這做酒樓,我猜,你一定是急著用銀子,但我卻不知你是為了什麼事。”
“秦公子問這個做什麼?”沈玉君心中暗暗警惕起來。
秦子潤一看她的神情,便知道沈玉君想歪了,忙解釋道:“你不用慌,我也無意打聽你要做什麼,我來找你,是為了這個。”說著,便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銀票來,放在石桌上往沈玉君面前推去:“這是一萬兩銀票,你先拿去用。”
“秦三公子,這如何使得?”沈玉君見狀頓時吃了一驚。
她的確猜測過秦子潤忽然叫住自己的原因,但卻沒有想到,他居然是來給自己送銀子的。這人,果然是心思剔透!
“沈六小姐,還請你不要拒絕。”秦子潤輕輕搖了搖頭,微微一笑道:“也不需要有心理負擔,日後你再還我便是了。我們之間清清白白,你難道還怕四殿下怪罪麼?”
“這倒不是……”沈玉君接過了銀票。
她也不是那猶疑之人,現在的她確是缺銀子,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要收回那些店鋪,原本她是打算想法子讓徐氏主動自己還給她的,而不是如今日這般,親自登門去要。
“秦三公子這份心意,玉君牢記於心!日後定會歸還這些銀子,還請公子放心。”
“不急。”秦子潤說著,便站起了身:“沈六小姐,事情已經說完,我便……”
他話才說了一半,半掩著的院門忽然嘩啦一聲被人推開了。緊跟著,一個一身火紅衣裙的女子風風火火的便衝了進來:“秦子潤!你做的好事!”
“昭陽公主?”沈玉君一看到那人便吃了一驚。
“沈玉君!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昭陽公主走近,一眼就看見了沈玉君,她顧不得收拾秦子潤,立刻伸手抓住了沈玉君的衣襟領子,怒道:“你都要嫁給我四哥了!怎麼還在外頭勾三搭四!這就算了,為何還要勾搭他?”
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?
沈玉君指揮者春喜去踩刑掌櫃的脖子之時,萬萬不曾料到自己也會有被人扯著衣領喘不過氣來的時候,一張小臉憋的通紅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“公主!你這是幹什麼?快放開沈六小姐!”秦子潤見到昭陽公主衝進來之時,先是嚇了一大跳,緊跟著便看見她揪住了沈玉君的衣領,立時便怒了。
“我若偏不放呢?”昭陽公主轉過了頭,狠狠的瞪住了秦子潤:“你說!是不是這個賤人勾引你的?說!”
“公主!沒有人勾引我!”秦子潤說著,走上前去,伸手便去掰昭陽公主的胳膊:“您有話好好說話便是,何必動粗?”
昭陽公主聞言冷哼一聲,無動於衷。
秦子潤瞧了沈玉君一眼,見她被掐的快要暈過去了,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,在昭陽公主的腋窩下輕輕的撓了撓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昭陽公主立時便大笑起來,笑的渾身都沒了力氣,自然而然的放開了沈玉君。
“小姐!”如意驚怒交加的衝上前去,將軟軟摔倒的沈玉君扶了起來,雙眸恨恨的瞪了昭陽公主一眼。
“你個小丫頭瞪什麼瞪?信不信本宮挖了你的眼睛?”昭陽公主笑夠了,便惡狠狠的瞪了如意一眼。
如意頓時嚇了一大跳。
“公主,您何必跟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計較呢?”沈玉君滿臉無奈道:“這醉香居是我的,秦三公子今日與友人來此吃飯,剛巧碰見了,便進來說說話,您至於這樣麼?”
“你,你們兩個孤男寡女的呆在這裡,還敢責怪本宮?”昭陽公主聽了這話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:“沈玉君!不檢點的人是你吧?你信不信四哥沒有回來前,本宮先替他清理門戶?”
“我現在並未嫁給他,你清理什麼門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