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?”朱永文猛的打斷他,雙眼通紅:“我竟然不知道,你居然受了這麼多委屈……”
他相信兒子的話,在這整個冀州府,除了趙氏,還沒有人膽敢有這個膽子對付他最引以為傲的長子。
“那現在呢?現在你知道了,你又待如何?”朱鼎文道:“殿下是務必要在我與二弟之間選一人的,父親,你自己選吧!無論你選誰,我都不會有怨言!”
說著,苦澀一笑。
朱永文瞧見他這幅表情,只覺得內心裡一股悲痛襲來,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三日後,趙連成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冀州府衙,隨著他一同出現的,還有整整六七車的藥材,冀州府衙大門外架起了一口巨大的銅鍋,當著眾人的面兒煎起了藥。濃郁的藥香飄散出去,十里八鄉的老百姓都聞風趕來。
“眾位鄉鄰,這些藥材,是預防瘟疫的。”趙連成站在銅鍋前,彤彤的火焰將他的臉膛映的神采奕奕,那雙幽深的鳳眸似乎有吸力一般,使得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望住了他。
“原來,這就是四皇子啊!果然丰神俊朗……”
“那知府二公子自己偷摸的去妓院,卻還冤枉四殿下也是那樣的人!幸虧那日他自己露了行跡……”
眾人議論紛紛,望著趙連成的時候,都很激動。
“大家稍安勿躁。”趙連成揮了一下手,沉聲道:“現如今天降災禍,本宮奉皇上之命特來此賑災,之前發生了一些意外,這才導致本宮來的晚了一些,不過請大家放心,從今而後,只要雪災一日未平息,還有一個百姓遭受流離之苦,本宮便絕不會回京!”
“這些藥,是本宮與一些朋友的心意,願諸位鄉鄰喝了此藥能夠強身健體,不生疫病……好了,現在請諸位排隊領藥吧!”
“多謝皇上!多謝四皇子!”眾百姓七嘴八舌的喊著,卻十分有自覺性的排起了長隊,像是平日領粥飯那樣領一碗藥去喝。
趙連成靜靜站在那裡,這一天一直到日落黃昏,最後一位百姓領了藥離開,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。
知府朱永文已經恭恭敬敬的等在那裡了,只是與昨日不同的是,他的左臉到耳後根的地方,有很清晰的三道血痕。他還低著頭,就怕人看見。
“朱大人,你這是……”趙連成偏偏一口道破,望著朱永文窘迫尷尬的神情,趙連成恍然大悟。
他想起來了,這些類似美人抓的傷痕,他好像從他未來的岳父沈三爺臉上見過。
原來,這位知府夫人趙氏,也是個母老虎……
“讓殿下見笑了……”朱永文尷尬的開口,心中卻埋怨連連。
趙連成心知肚明,臉上笑容依舊:“朱大人,今日能有此效果,還真是多虧了您的幫忙啊!等回去,本宮定向父皇稟明朱大人的功勞……”
“別!殿下……”朱永文聞言連忙拒絕:“實不隱瞞殿下,下官其實是一個很低調的人,恩,低調!這種事情就不要向皇上稟明瞭吧?”
“那怎麼可以?”趙連成有心想逗弄朱永文幾句,奈何他今日忙了一天,實在是累,當下便擺擺手道:“好了,此事以後再議,本宮要休息了,朱大人,你退下吧!”
“是!殿下!”朱永文請了安之後,馬不停蹄的便離開了。
趙連成懶洋洋的攤在椅子上,一動都不想動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就在他眯縫著眼睛快要睡著之際,忽然感到身上刮過一陣涼風。
趙連成迅速抬頭,便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屋子裡的窗戶無聲無息的從外頭開啟了,一股股冷風竄進來,使得桌上燃燒著的銅燈一下吹滅,屋子裡陷進一片黑暗。
黑暗中,趙連成站起了身,眼中閃過一道殺機。
與此同時,窗外似乎響起一道驚雷,將天空炸出一道白光!
趙連成的眼前也是兩道白光一閃!兩個一黑衣蒙面人從窗外跳了進來!個個手執長劍,殺氣騰騰,一出手便是凌厲殺招。
“你們這麼久不出現,本宮以為母后已經忘記我了呢!”趙連成一聲冷笑,猛然抽出身上佩劍,起身與那些個刺客纏鬥起來。縱然生死攸關,他的身形依舊灑脫,與對方形成鮮明對比。
與此同時,窗子裡依舊有源源不絕的黑衣人湧入……
屋子裡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外頭人的注意力,知府裡的下人根本就不敢靠近,唯有趙連成所帶的數十名暗衛聽到動靜都奔了來,與那些黑衣人紛紛廝殺在一起,一時之間場面相當慘烈,鮮血與哀嚎齊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