鬢髮整潔光滑,釵環整齊,裙裾鮮亮,一點也不像是被人蹂躪了的樣子。
怎麼會這樣?
她心中微微驚訝,明明她給秦子潤的酒裡就下了……
“孟小姐怎麼了?我換了身衣裳,你就不認得我了?”沈玉君忽然笑著開口道:“還是我臉上長花了?”
孟玉蘭迅速收回目光,乾笑道:“沒有,沈六小姐真是天姿國色啊!這一換衣裳,就是不一樣。”
趙寶璋聽了這話,也轉過頭來瞧了沈玉君一眼,卻是眼睛一亮。
沈玉君今日這身裝扮,卻與壽宴那日有所不同。淡綠的紗裙,漂亮的鬢髮與釵環,高腰的裙襬設計,將她纖細入柳的腰肢襯托的鮮明入眼,本是八分的顏色,此時看來,卻是十分的豔麗與嫵媚。
趙寶璋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一絲驚豔來。
孟玉蘭見了,只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!
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她怎麼會說這麼蠢的話?
“見過五皇子,四皇子。”卻在這時,門口腳步聲響起,臉龐上微微流淌著汗水的秦子潤從外頭走了進來。
“子潤!你回來了?”原本喝醉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昭陽公主猛然抬起了頭。
“朝陽這是……”趙寶璋見狀吃了一驚。
“殿下,是這樣的……”沈玉君便將朝陽逼著自己彈琴,而秦子潤挺身而出的事情講述了一遍。
“真是胡鬧……”趙寶璋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。
“五哥,你們來了?來的正好!”朝陽抄起桌上的酒壺,搖搖擺擺的走到趙寶璋的身側,嘿嘿笑著:“朝陽好久沒有陪五哥你好好喝一杯了……”
“來人!將公主帶走!”趙寶璋劈手便將昭陽公主手中的酒壺奪走,沉著臉對外吩咐道。
很快,便進來好幾個侍女嬤嬤,半拉半抱的帶著朝陽出去了。
“子潤……把那盆合歡花帶回宮!”
已經被拖到了包廂門口,醉醺醺人事不省的昭陽公主忽然回頭,衝著屋子裡大聲的喊了起來。
“好!聽公主的,把那花帶走!”趙寶璋十分無奈的吩咐。
親眼看到花,昭陽公主傻呵呵的笑了起來,終於被侍女帶走了。
“四哥,你送沈六小姐回去。”趙寶璋回頭對著趙連成吩咐起來:“千萬不要出事。”
“好!”
“還有你,秦三公子,今日的事情,讓你見笑了……朝陽她……”趙寶璋嘆息一口氣。
“五殿下說笑了,昭陽公主灑脫豪爽,做事不拘泥一格,乃是女中豪傑,在下怎會見笑呢?”秦子潤正色道:“今日能見到公主,乃是在下三生有幸。”
這人真是太會說話了!
趙寶璋心中對秦子潤產生了一絲好感,聞言點點頭,道:“秦三公子,待會兒只能勞煩你自己一個人回去了……”
“無妨!”秦子潤連忙拱手道:“在下生而為男,不過是自行回家而已,小事一樁,殿下何須掛懷?”
從晉春樓出來,往沈家而去的這一路上,趙連成難得的沒說一個字。
沈玉君知道他在氣什麼,但她並不想開口解釋,今日光是應付昭陽公主與孟玉蘭,就夠她累的了。
“我走了。”當馬車在沈家大門外停下,沈玉君起身準備下馬車的時候,趙連成猛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,往自己壞中一帶。
沈玉君一個不防,跌入趙連成懷中。
“趙連成!你幹什麼?”沈玉君氣的咬牙切齒,正想推開趙連成,卻發覺他將她抱的很緊。
“今日看到秦子潤那般才華出眾,你對他上心了對不對?”趙連成湊近了沈玉君的耳朵,低低問道。
沈玉君沒有開口,只是無奈翻個白眼。
她有那麼花痴麼?會對才見了幾面的男子動情?
不過,秦子潤溫潤有禮,乃是翩翩公子,她的確對他好感很多,那是一個令人無法產生厭惡的男子。
“別不承認,朝陽喊子潤的時候,我看到你臉上的表情了……”趙連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:“你去更衣,他借喝醉遁走,你們兩個私底下到底做了什麼?我不相信是我表面上看到的那樣!”
“原來你一直都不肯相信我。”沈玉君臉上出現一絲嘲諷:“你覺得我與秦子潤有私情?”
“那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麼!”趙連成一字一句追問。
沈玉君瞧著他鐵青的臉色,實在不明白趙連成有什麼好氣的,自己並非是他心愛之人,不過虛虛掛了個四皇子妃的名頭而已,這人做出這幅吃醋的模樣,到底是要給誰看?
“或許你應該去問問孟玉蘭,她故意讓丫鬟弄溼我的袖子,又在秦子潤的酒裡下迷情藥,你該問她想幹什麼!”沈玉君猛的一把推開了他。
趙連成聞言一呆:“你去更衣,是孟玉蘭設計?”
“對啊!”沈玉君整整衣衫,皺眉道:“可惜我千提防萬提防,還是被她給算計了。”
“她還給秦子潤下了迷情藥……”趙連成的眼中猛然射出一股嗜血的光芒來,眼中冷意到達了極點:“猜的不錯的話,秦子潤肯定被帶到了你的房中,若是你們二人做出了什麼苟且之事……”
“殿下顏面盡失,我這個四皇子妃當眾偷情,人盡可夫,可以直接拉去浸豬籠了。”沈玉君面無表情道:“看來上次在成王府中,我那句話,真的是讓孟玉蘭恨之入骨啊!”
“對不住,都是我帶累了你……”趙連成臉上出現一抹愧意來。
沈玉君瞧他一眼,忽然笑道:“怎麼?你不生氣了?不懷疑我了?”
“我並非懷疑你……”趙連成說著,猛一把將沈玉君攬入懷中,口中喃喃道:“當時我聽孟玉蘭說了那話,心中無異於五雷轟頂,但是看到你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房中之時,我便知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。”
沈玉君聽著他急速的心跳聲,本想將趙連成推開的,只是抬起手的時候,怎麼都推不下去。
“那秦子潤,他是如何……”
“那個酒他根本就沒喝!”沈玉君道:“在我被弄溼了衣袖去更衣的時候,他便已經心生警惕,侍女遞過去的酒他一口沒喝,全倒在袖子裡了。侍女要將他往我屋子裡帶,他將人打昏,扔在牆角,自己下樓去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趙連成聞言,怔了一怔:“秦子潤倒是算的上正人君子。”
“殿下!”沈玉君猛然從他懷中抬起了頭,眼中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:“你想不想看好戲?”
“什麼?”趙連成一怔。
“孟玉蘭這般算計我,想要我死,我怎麼可能不送她一份大禮呢?”沈玉君冷哼道。
趙連成眼中頓時露出一絲精光來: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