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張老太君是皇后親孃,她怎麼可能對付自己女兒?”趙連成還是很疑惑:“而且,張雲寒可是她的孫子……”
“我且問你,你可後悔剛剛的舉動?”沈玉君忽然問道。
趙連成怔了一怔,但隨即便明白沈玉君的意思,當即搖頭:“不會!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還是想殺了張雲寒!不僅僅是為你!”
“我知道,你們之間積怨已久。”沈玉君聞言點了點頭:“否則他也不會這般喪心病狂的了……”
“玉君!對不住,是我連累了你……”趙連成聞言,臉上頓時出現一絲羞愧之色。
“不,這不叫連累。”沈玉君聞言搖搖頭,道:“從皇上賜婚的那時候起,你我便綁在了一條繩上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我是被你連累了不錯,可焉知以後沒有你被我連累之時?只希望那時候你不要抱怨我便好。”
“我不會!”趙連成隱忍籌謀了這麼些年,萬般心事皆藏在心中無人表露,猛然間聽到沈玉君說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他整個人瞬間變得輕飄飄的,瞧著沈玉君的眸子光芒大盛。
“現在,要想法子處置他了。”沈玉君被趙連成瞧的有些不好意思,當下轉頭狠狠在地上的張雲寒身上踢了幾腳:“不能殺,不能打,今日真是便宜他了!”
說著,他便轉頭瞧向趙連成:“忠勇侯夫人有個養女叫張秀雲,十分得張家老太君喜愛,已經與承安伯之子定下了婚約,如今她就在這皇覺寺之中,你派人將張雲寒弄過去吧!唯有這樣做,才能讓張老太君大怒,狠狠懲處張雲寒這個不肖子孫,皇后顧忌親孃,也會對張雲寒心生厭惡。”
“這個法子的確不錯!真是天助我也!”趙連成聞言,面上頓時一喜。
沈玉君臉上卻並無多少喜色。
“你怎麼了?”趙連成有些詫異。
“那張雲秀我今日見過,是很溫和的一個女子,她到底無辜……”
趙連成聽了,亦是沉默下來。
“她的確是無辜!”良久之後,他才道:“可若不這麼做,我們……”
“那便去做吧!”沈玉君聞言猛然抬起了頭:“唯有這樣,才能讓張雲寒收斂幾分,日後,再想辦法彌補她吧!”
趙連成聞言點點頭,道:“你放心,我只讓人將張雲寒送過去,算是誤闖張雲秀的閨房,不會對她的名譽有損害的……”
趙連成派人將躺在地上的張雲寒抬走了。
吉祥與如意,還有春喜等幾個丫頭也被弄醒了。
“小姐,是奴婢們守護不利……”
“罷了,這不是你們的錯……”瞧著幾個丫頭臉上的羞愧之色,沈玉君搖了搖頭,道:“是敵人太過於狡猾,你們已經盡力了……”
春喜經了此事,這才明白白天時候沈玉君為何執意要下山,聞言恨恨罵道:“都怪老天爺,不知道下什麼雨!”
沈玉君無奈笑笑,沒說什麼,只吩咐她們將屋子收拾一下,休息片刻,等天亮便啟程下山。
此言一出,屋子裡幾個丫鬟又是一頓忙活。
沈玉君靠在榻上,閉上眼睛卻始終睡不著。
趙連成此去,不知道事情會發生怎樣的變故?
她擔憂了半夜,一直到天明時分,趙連成回來了。
“玉君!多虧了你!事情辦成了!”趙連成一臉的喜色:“不僅如此,我們還多了一個同盟!”
沈玉君立刻睜開了眼睛:“你是說,張秀雲打算與咱們合作?”
“不錯!正是這樣!”趙連成點點頭,道:“原來她早就覺得,張皇后囂張跋扈多年,沈家外戚幹權,定不會長久下去,即便是五弟,也難成氣候,她願意幫我們周全此事,只希望日後張家若是倒了,能保得張老太君,與張家族人不相干人等的性命。”
“這倒是個孝女。”沈玉君聞言點頭:“曾聽人說,張秀雲在張家唯有張老太君是真心對她疼愛,如今看來,果然如此。”
說著,她頓了頓:“這件事情發生以後,會對她的名譽產生影響,甚至會影響到她的婚約,她真的一點也不在乎?”
“張秀雲說了,承安伯的嫡子原本就不是她心中所愛。”趙連成道:“不過是張家看中了承安伯的兵權,想要藉機拉攏罷了,她正愁沒有法子推掉這門親事呢!此事倒是一個契機。”
沈玉君聞言眉頭立刻皺了起來:“這姑娘是不是想的太過簡單了?被人退婚,又傳出這樣的名聲來,日後她想再嫁人,可就難了,即便她是張老太君最為愛護的養女也不成。”
趙連成聞言,忽然抬眸,一瞬不瞬的盯住了沈玉君。
“你看我幹什麼?我臉上難道有花?”沈玉君詫異道。
“你也與我有婚約,還是皇上親下聖旨賜的婚。”趙連成目光灼灼:“雖然你以盡孝為由,將婚期推後三年,可是你想過沒有,到時候我若不娶你,你也難以嫁給別人?”
“這個你放心,今生我從未想過出嫁。”沈玉君想也不想的道。
趙連成臉上頓時出現一絲訝異來。
這世上還有女子不打算成婚的?
他不禁瞧向沈玉君的臉,想看看她說這句話是不是出自真心。
然而,他只從沈玉君的臉上看到了認真二字。
原來是真的……
“你不願意成親,那還不如嫁給本宮得了……”趙連成收斂了笑容,帶了幾分調笑,幾分認真道:“咱倆都這麼熟了,讓你佔點便宜也沒什麼,你看本宮這麼俊俏……”
“趙連成,我們在說正事。”沈玉君皺眉。
“我也在說正事!正兒八經的事情!”趙連成一臉嚴肅道:“沈玉君,既然你沒想過要成親,更不曾想過要嫁給別人,那嫁給本宮又有何區別?本宮沒事了還能逗你笑,豈不正好?”
沈玉君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:“趙連成,你現在有多危險你自己知道,休想拉我入火坑。”
“你已經進來了。”趙連成意味深長。
沈玉君沒理會他這一茬,只道:“那現在呢?事情如何了?”
趙連成知道不能急,要慢慢來,當下收斂了笑容道:“張雲寒已經在張雲秀臥室了,這會子應該已經鬧騰起來了,不關咱們的事情,咱們下山吧!”
“好!”沈玉君當即點了點頭。
下了半夜的雨,天明時分終於停了。
陽光照在林子裡,樹野蔥綠,殘紅點點,是從未見過的美景。沈玉君掀開簾子,慢慢打量著。
“小姐!咱們走的匆忙,你還沒吃早膳……”春喜的聲音絮絮叨叨的傳來:“奴婢準備了糕點,您吃幾塊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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