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姨太剛說完狠話,秦媽媽就匆匆從外面進了屋內,“夫人,大小姐已經回來了,而且還帶了幾個丫鬟回來。其中一個略大十五六歲的樣子,其他兩個都是十三歲左右的小丫頭。”
蘇雨嫣聽清後,不以為意地冷哼:“是央家見她身邊沒幾個丫鬟,賞她的吧?蘇夕顏可真會裝可憐哭窮!”
陳姨太卻敏銳地察覺到不對,“央家要是賞蘇夕顏丫鬟,怎麼會賞她個十五六歲這麼大的?”
十五六歲正是女兒家花一般的年華,尋常人家都會挑一些長得不錯又伶俐的丫頭開臉,送入老爺少爺房裡當通房丫鬟。陳姨太浸淫後院,爾虞我詐這麼多年,懷疑這些事也不無道理。
陳姨太冷聲又問道:“這些丫鬟是跟蘇夕顏坐得一輛馬車?”
秦媽媽想了想:“其中年紀大些的丫鬟是跟蘇夕顏從一輛馬車裡下來的,那兩個年紀小的,央家另派了馬車送她們過來。而且奴婢聽人說,蘇夕顏帶回來的那丫鬟,長得冰肌雪骨,模樣極是動人。”
聽完這些,陳姨太陡然變了臉色,一下子就站起了身子,“看來是要出事了!”
蘇雨嫣見到自己孃親臉色泛青,就不由緊張望著她:“孃親,出什麼事了?蘇夕顏帶回來的人有問題?”
陳姨太只是閉上了眼睛,心裡盤算。蘇雨嫣斷了的腿還沒長好,什麼忙都幫不上。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多擔心。
“秦媽媽你明日去準備些點心,大小姐一路奔波,我也該去看看她!”
她小看了蘇夕顏的手段,以為她只是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,折騰不出什麼名堂。沒想到,她現在就要翻天了!
第二天一早,陳姨太就領著秦媽媽,端著剛做好的水晶糕去了畫心堂。
蘇夕顏剛起身不久,就聽見清曉的通傳,淡淡的一笑:“府中陳姨太的眼線真養了不少,這麼快就聽見訊息了。”
徐媽媽也頷首:“陳姨太打理府中多年,早就將不少人收為己用了。幸好現在陳姨太失了勢,要不然……”
要不然小姐想帶些人回來,都要被陳姨太的爪牙盤問,想要為蘇富澤納妾談何容易。
雪素她已經帶回來了,陳姨太再想趕人走,想都別想!
陳姨太端著手裡的食盒,聘嫋地走入了畫心堂,“妾身見過小姐,昨日才聽聞小姐回府的事情。今日特意過來看看,之前妾身因為嫣兒腿上的傷勢,錯怪過小姐,還求大小姐寬宏大量不要與妾身計較。”
陳姨太還真會四兩撥千斤,之前哪隻是“錯怪”而已,她那一棍子打下,根本就是想要自己的命。
蘇夕顏也就笑笑,望著她從食盒中拿出用糯米粉製成的水晶糕點。
“從江淮到鴻城,這一路小姐肯定累壞了。妾身忙了一夜,為小姐親手做了些點心。”
細花白瓷碗,放著四五塊糕點,就是陳姨太忙碌了一夜的成果。
蘇夕顏神色不變地聽她睜眼說瞎話。
陳姨太自顧自地坐下,開腔道:“妾身聽說小姐帶了幾個人回來,小姐打什麼算盤,妾身心裡還是清楚的。老爺剛當上大官,就往後院裡面抬女人,大小姐不怕這樣的事情傳出去,對老爺的官途有影響嗎?”
蘇夕顏像是聽不明白她的話,“姨娘在說什麼?我從央家帶回幾個丫鬟而已,抬什麼女人?而且父親能當上從五品的官,也跟姨太沒有半分關係吧!”
陳姨太知道她在跟自己裝傻充愣,難道非要自己將事情挑明白了?她在畫心堂裡沒有看見那狐媚賤人,肯定是蘇夕顏將她藏在了別處。
如果真的只是從央家帶回來的丫鬟,蘇夕顏會這樣好心地再為她挑選個院子?
這麼多年,她一直專寵,也沒見過老爺對別的女人動心。她就不信,蘇夕顏隨便從央家弄回來的丫頭片子就能跟她爭寵!
陳姨太笑了笑:“大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!妾身這番提醒可是好意,奈何小姐聽不見去不領情。小姐及笄禮也快到了,不要鬧出些波折才好。”
蘇夕顏對陳姨太的軟硬兼施,一點都沒放在心上,“小玉送客吧!”
小玉應了一聲,陳姨太見她要趕人,就冷冷一笑:“小小的一個畫心堂,出去的路,妾身還是認得的。不勞大小姐費心!”
陳姨太領著秦媽媽高傲離去,小玉看了她的背影一眼,“陳姨太的表情看著怪瘮人的。”
不想笑,非要笑。嘴巴咧著,一臉的不懷好意,像是要吃人。
“自從蘇雨嫣出事後,陳姨太就沒那麼風光得意了。很快,我想她連假笑都不會再笑得出來。”蘇夕顏慢悠悠地為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清曉望著桌上的糕點,一臉的緊張,“小姐,這些糕點您千萬別吃。陳姨太一直不安好心,誰知道她有沒有在這些糕點裡面下毒。”
是陳姨太親手送來的東西,下毒倒是不會。但她確實一直沒安好心。
蘇夕顏看了面前的糕點一眼,“全都拿去餵狗。”
陳姨太送來的東西,也只配讓狗吃。
陳姨太在蘇夕顏這說過閒話後,又去了蘇富澤面前搬弄是非,她一進門,就用繡帕遮著美眸,哭得萬分可憐,“老爺……”
蘇富澤剛當上淮南知州,有不少人溜鬚拍馬,蘇富澤這幾日春風得意,剛將拜訪送禮的人送走。
一回到自己的書房,就看見陳姨太用絲絹掩面,哭得委屈。
“這又是怎麼了?”一聽到她哭,蘇富澤就頭疼。
陳姨太擦著淚珠,柔聲哽咽道:“小姐這一回來,就給妾身下馬威,覺得妾身將老爺伺候得不好。”
蘇富澤安慰她:“怎麼會呢?顏兒脾氣不好,你又不是不知道,與她計較做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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