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,夜涼如水。
樓臺之上,花影重疊,月色迷離,熟悉的兩個人影交纏在一起。
蘇夕顏一動不動的站在樓閣投下的陰影裡,含恨的雙眸死死盯著那對交纏在一起的身影,直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,濃郁的血腥味在舌尖彌散開來。
她知道這是嫉妒,憤恨的味道。生不得,死也不能安心閉上眼睛。
樓臺上迷離的花影叢中不時傳來悅耳的笑語聲,聲音在漫漫的夜晚裡傳出很遠,笑聲如此嬌媚歡快,彷彿她在經歷最快樂的事情,彷彿只有發出笑聲的人才一直活在無憂無慮的世界裡。
一聲柔柔的笑聲含著譏諷在蘇夕顏的身後響起,“你怎麼還站在這裡?王爺不是已經將你休了嗎?”說話的美人仔細看著蘇夕顏臉上的表情,如果這張與樓臺上那人五分相似的臉上出現憤怒或是傷心的表情,她月姬都會覺得解氣無比。
“哦,我忘了,當日是你跪在王爺的腳前苦苦哀求,哭了整宿,王爺才準你收拾好東西才從王府裡滾出去。現在你還是最不受寵的正妃。”
惡言惡語聲中,月姬走到了蘇夕顏的身邊,腳步輕晃,一襲清透薄紗下面的翹臀來回輕擺,風騷無限。她就靠著楊柳細腰,勾人的媚骨,在美人濟濟王府中活了下去,甚至能從蘇雨嫣那裡搶來王爺的幾夜留宿。
蘇夕顏沒有開口,甚至沒有睜眼看過身邊的月姬一眼。往日裡她處處爭強,無時無刻都想壓過自己的妹妹一頭,不放過任何一次責罰立威的機會。現在的她失去了傲骨,失去了爭寵的心思,像一隻喪家犬徘徊在王府裡。
月姬覺得沒趣,順著她的目光向樓閣上面看去,看清那對交纏的身影后,纖長的五指猛然捏緊。但當她看到身邊呆若木雞的蘇夕顏時,所有的嫉妒都轉為了快意。不,僅僅是這樣還不夠!她要將自己這麼多年在王府裡受的氣,都從眼前人身上加倍討回來。
尖銳刻薄的嗤笑聲繼續響起:“想不到你機關算盡,也沒能比得過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名動國都的親妹妹。當初你求得一封詔書,逼著王爺娶你為正妃的時候一定沒有想過自己今日的下場吧!不屬於你的,永遠都不會屬於你!”
月姬看著訥訥不言的蘇夕顏,覺得自己來王府這些年只有今日最為暢快解氣。惡毒的話語接連而至,越發的不堪入耳。
“你這個蘇家小姐真是可憐,明明是嫡女,卻還比不上自己庶出的妹妹。饒是步步為營,處處算計,到頭來還是被夫家掃地出門。被王爺以惡毒善妒的名義休棄的女子,名門望族誰還敢再娶你,而你的孃家一定不會再收留你這樣的‘毒婦’。若我是你,我一定早些求死,祈求下輩子重新來過。”
不管月姬怎樣出言羞辱,與她敵對多年的正妃蘇夕顏都沒有開口反駁。精於算計,心狠手辣的蘇夕顏像是變了一個人。從頭至尾她都出神望著樓臺上的一對人影,嘴角緊抿,眼神冰冷。
月姬見她一言不發,甜甜地笑了起來,柳眉舒展,一派妖嬈的風情。
“聽說王爺娶你進門之後,卻從來沒有在你那裡留宿過。是了,你從來不知道王爺從始至終喜歡的只有你妹妹一人,當初是你自己不要臉非要求得聖旨嫁入王府中。她的才情,她的溫柔,都是你永遠無法媲美的。若不是因為你蘇家嫡女的身份,王爺怎麼會縱容你在王府中如此橫行!”
這一番話,如同淬了毒的尖刀,狠狠地插進了蘇夕顏的心裡!
一直沉默寡言的蘇夕顏猛然轉身,她冰冷的目光中,藏著毀滅天地的陰沉。嬌媚的月姬在看清她的目光之後,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,慌忙往後退了幾步。
蘇夕顏步步緊逼,向著嬌媚的美人走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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