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先生被趕出蘇家的訊息,很快傳進了沉華院。蘇雨嫣坐在窗邊,曬著陽光,盯著自己兩隻手出神。喝了幾日止痛藥,她的手指已經不痛了,甚至沒了知覺。
蘇雨嫣一度想解開綁帶看一看,看自己的十指到底還在不在,長成了什麼模樣。
這雙手能留下,卻再也不能為王爺撫琴了。就拿蘇夕顏的命,換她的這雙手!
桃蕊正巧撞見二小姐眸光中流露出的陰狠,微微打了一個寒顫之後,有些畏懼地向蘇雨嫣回稟道:“小姐,白先生被趕出了蘇家。”
蘇雨嫣漫不經心地從自己手指上移開目光,冷淡一笑:“被趕走也好,就再也沒人會知道咱們做過的事情!也許白先生離開蘇家不久,就也會染上瘟疫而亡……”
“桃蕊你很久沒有再出府了,你再幫我跑腿一趟。蘇夕顏借五殿下的手,害得我差點名聲盡毀。這一次,我也要借五殿下的手,親自送她上黃泉!”蘇雨嫣望著自己的手指,柔美的唇瓣勾起陰冷笑意。
清曉將院子前管家如何把白望趕走的事情,在蘇夕顏面前繪聲繪色說了一遍。蘇夕顏聽了之後,同樣忍不住笑出聲。白望雖為琴師,但文人身上酸腐之類的壞毛病,他是一樣都沒有落下。
小玉走入屋中,遠遠的就能聽見她們的笑聲,“你與小姐在說什麼有意思的事情?”
清曉翹起嘴巴:“還不是講那白琴師的事情,以為我們小姐好欺負,他肯定沒想到自己會被灰溜溜地趕出府。咦,小玉你手上拿的是什麼?”
小玉攤開了手心:“還是你的眼尖,這是奴婢在院子裡撿到的香囊,也不知道是哪個姑娘掉的。”
“香囊?”蘇夕顏有些詫異,院中的姑娘哪個這樣大意,貼身的東西都會弄丟。萬一被有心人撿走,興許會被壞了名聲。
見大小姐一臉的疑惑,小玉就將手中的香囊遞了過去。
蘇夕顏仔細看了一遍,也沒發現任何不同的地方,粉色的香囊上繡著一朵荷花,針腳做工也一般。看不出是哪個大意的丫鬟弄丟的。
唯一奇怪的是香囊一點香味都沒有,細聞之下還有些奇怪的味道。
蘇夕顏覺得不太對勁,“清曉拿剪刀過來。”
小玉一臉的莫名,不知道小姐拿剪刀來的用意。蘇夕顏接過剪刀後,將香囊剪開,裡面露出的不是乾花瓣,而是一團漆黑的頭髮和帶血的指甲。
“小姐,這是什麼?”清曉站在她的身後,看清香囊裡面的東西,覺得頭皮發麻。
小玉也嚇得臉色發白,她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香囊,哪裡會知道里面裝得是這些噁心可怕的東西。要知道里面裝得是什麼,打死她,她也不會撿回來。
蘇夕顏面色冷了下來,吩咐清曉:“快點拿火盆過來。”
清曉回過神,趕緊拿來了火盆,看著小姐將香囊扔進去,燒成了灰燼。
“看來這香囊不是院中丫鬟弄丟的,而是有人故意扔到我們院子裡來的!”蘇夕顏望著火盆裡的灰燼說道。
“會是誰呢?”小玉小聲害怕問道,“這些日子也沒有別的丫鬟下人往咱們畫心堂跑!”
蘇夕顏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,沒有開口。這幾日出入她院子最多的就是白望了,白望教導蘇雨嫣幾年琴技,與她走得最近。保不準會幫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。
現在想來,只是將白望趕出蘇家,還是太過仁慈了!
清曉心中的害怕還沒有散去,臉上露出怯色,“小姐那香囊裡面為什麼會藏著頭髮和指甲,奴婢聽說用巫術害人也是用這些東西。是不是有人要害小姐的性命?”
蘇夕顏沒有回答,這個香囊出現得太蹊蹺,裡面的東西也太詭異。為了不嚇壞兩個小丫頭,蘇夕顏隨便安慰了她們兩句。
等到半夜的時候,清曉慌張進了內屋,將蘇夕顏叫醒。聲音完全亂了分寸,“小姐,出事情了!小玉她上吐下瀉,發起了高熱……”
怎麼會?蘇夕顏一下子就清醒了,要坐起身子,“我去看看她。”
“不行!小姐你不能去!”清曉帶上了哭腔,有些害怕無措地說道:“小玉的症狀,與城外流傳的疫病很像。大夫已經去了,如果確診的話……小玉可能就會被趕出蘇家,任由她自生自滅!”
蘇夕顏很快鎮定了下來,城外流傳的疫病,怎麼會突然傳到她的院子裡。
“你先別怕,疫病並非治不好,只是要花時間和銀兩。”前世,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,皇城內外爆發了疫病,她一直深居蘇家後院並沒有染上疫病,但聽說死了不少人。
官兵派人將死屍聚到一起用桐油焚燒,那些染病而死之人的屍體,堆起來像是一座山。宮中也有貴人染上疫病,基本都無大礙。說來死的那些百姓,還是因為沒錢去醫治。
“你讓人大夫先給小玉抓藥,都用最好的藥材,不要吝惜。要是有人要送她出府,你就請人在蘇府外找個地方,將她安置下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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