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純淨的白衣,寡淡出塵的風姿,有著白梅一樣無垢面容的王爺,手腕怎會如此殘酷狠戾?
“爺,”馬車外黑甲衛低語,“王爺的身份不能讓更多的人懷疑,馮家的那些奴僕要不要處理掉?”
他知道王爺“玩心”重,最喜研究各種刑具,各種折磨人的手段。尋常嘴再硬的人,在王爺手底下都熬不過一日。
“不必了,”他的聲音淡淡的,不疾不徐的嗓音極有磁性,誘人之餘又帶著危險的味道,“馮家不會留一個瘋了的下人活多久。更何況,她還弄丟了馮家少爺。”
晃動的簾子隔住了街道上的日光,明明滅滅的光影烙印在六王爺的臉上。
他噙笑的唇,微亮的眸,邪魅莫測,卻美得驚人。
是他看中的人,就斷不容許別人動一點妄想的念頭。
……
桃蕊拿著二小姐給她的梅花箋,好不容易出了蘇家,站在氣勢恢宏的青鸞王府前,卻連門都進不了。
她上前一步,就被穿戴盔甲,手裡握劍的侍衛攔了下來。
青鸞王爺府前的侍衛可不比蘇家的護衛,不少是從沙場下來的,冰冷肅穆,根本不管她只是個弱女子。
“可有名帖?”任何人想來拜訪青鸞王爺都要先遞上名帖。王爺身份尊貴,相見王爺的人實在太多,若是各個都能見到,王爺哪能忙得過來。
當然他們也要防著有一些人趁機混入王府,對王爺不利。
桃蕊侷促害怕地站在他們面前,小聲道:“奴婢沒有名帖,奴婢是蘇家二小姐身邊伺候的丫鬟,有要緊的東西交給王爺。”
兩個侍衛聽了對視了一眼,王爺向來潔身自好,怎麼會跟哪家小姐有了牽扯?
她要是做不好二小姐吩咐的事情,回去肯定會挨一頓打。想著,桃蕊焦急起來,“你們讓我進去見王爺一面吧,只要將這信箋交給王爺就行。”
“王爺公務繁忙,只有先遞了名帖,讓王爺過目挑選。王爺想見的人,才能入府。”守在青鸞王府前的護衛向她解釋。
“姑娘可以將信箋交給我們,我們一定會轉交給王爺。”
桃蕊信不過他們,二小姐馬上就要逼嫁給馮家人了。她一定要等王爺下朝回來,親手將信箋交給他。
她也看得出王爺對小姐不同,一定會出手幫小姐脫離水深火熱。
等到天快黑了,青鸞王爺的轎輦終於回了王府。桃蕊眼睛一亮,捧著手中的信箋跪在轎輦前面,嘴裡悽悽叫道:“王爺,我家小姐有東西要交給您。”
“大膽何人?”轎輦前的護衛拔出了劍。
桃蕊驚得收住了聲,不住地朝著轎子裡面看。
這聲音他有些熟悉,青鸞王爺掀開轎子,就看見跪在前面的桃蕊。
一見王爺露面,桃蕊喜極而泣,雙手顫顫地捧起了一張薄薄的信箋,對轎輦中的青鸞王爺哭訴道:“我家小姐受大小姐設毒計迫害,差點失身於旁人。現在府裡那些人要逼小姐嫁人,可二小姐要嫁得是馮員外的兒子,那人委實配不上我家主子。奴婢請求王爺救救她!”
桃蕊顯然忘了,她們才是最先設下毒計害人的那一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