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老範;“沒錯,今天選墓穴的時候,她一直在我身邊,我還跟她說了好多話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她是人還是鬼啊?”
老範看了我半天,從頭到腳打量著我。
之後他問我:“你,哪天出生的?”
“8月23號。”
“農曆?”
我搖搖頭: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,那就是陽曆8月23……”一邊說,老範一邊掐著指頭算了起來。
在得知我是牛年出生後,只見老範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:“你的生日是農曆7月15,牛年,那天剛好鬼門關大開,怪不得你能看到這些東西……可是不對啊,我記得那一天明明……”
老範的話,聽得我一頭霧水。
再次看向汪興珍的照片,又想到剛才在車間裡見到的那個白衣女鬼。
這可真是太邪乎了。
都說這種地方陰氣中,第一天上班,我就被趕上了兩茬。
如果再幹一段時間,我還能活著出去?
看來這工作,我是真不能幹下去了。
而老範這邊,還是掐著指頭算來算去,很長時間還是沒得出個結論。
收起了手,他不解的看著我:“按理說你這命數嘛,就該掙死人錢,但好像哪裡又對不上,唉,我也說不清楚,只怪自己當初……”
隨後,他又搖著頭:“算了,這墓碑我會刻好的,你先回去吧。”
我哦了一聲,看著老範手裡的照片,想著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。
老範則直接把它塞到我手裡:
“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是妖是鬼的,怕沒用,來了就得硬扛著,躲是躲不掉的!”
這話聽著是很硬氣。
我卻捏著那張照片,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寒意。
這一邊,老範走到一塊空白的墓碑跟前,手拿著刀片在劃下第一刀的,他緩緩說著:“以後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兒,可以來跟我說說,雖然可能幫不了你什麼,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。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……”
說到這裡,他微微停頓了一下:“我這裡,以後沒事兒的話,你還是少來為妙。”
我試探著問:“這裡以前是什麼地方啊?”
老範瞪了我一眼:“該問的問,不該問的,別多嘴!”
之後,他不再說話,也不再理我,只是埋頭做起事兒來了。
離開老範的工作室,我往回走,很快就又來到了廠房的車間。
裡面的還跟剛才一樣,大型機床橫在中間,鏽跡斑斑的外皮,彰顯它是個老物件。
瑟瑟地從裡面穿過,我四處張望,生怕那東西女鬼再出來。
我猜想,也許是老範的出現鎮住了她。
這一次,我一直到走出廠房大門,也再沒發現那白衣女鬼的蹤跡。
站在廠房門口,我鬆了一口氣。
低頭看著手裡汪興珍的照片,她還是一臉橫肉,只是笑起來的樣子,越看越覺得非常的詭異。
趕緊把照片揣進了兜裡,我大步就往回走。
回到辦公室,康哥已經坐在沙發上玩兒遊戲了。
坐下來後,我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兒,腦子裡一直浮現著那個白衣女鬼和汪興珍的模樣。再看向電腦,此刻的屏保還是那個小山坡。
只是那棵樹下,不見了那個女子的身影。
那女鬼是真的很面熟,我絞盡腦汁,卻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她。
愣愣地坐了一會兒後,康哥罵罵咧咧地放下了手機。
看來他這一局打得不是很順利,好像是對方聯手讓他吃了什麼虧,導致他等級降低了。
見我回來了,康哥問我事情辦好了嗎?
我把照片刻不了的事兒跟康哥說了,康哥聽後:“這個老範,真是個茅坑裡的石頭,又臭又硬!”
看康哥咬牙切齒的樣子,我肯定了他們之間有矛盾的猜想。
我問康哥,這白蓮山公墓裡,什麼會有那麼一座年代久遠的廠房。
康哥聽後說:“你問反了,是先有那廠房,再有我們這白蓮公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