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卻衝我擺擺手,示意我不要動。
之後她朝我緩緩走過來,跛腳的樣子,看起來真的是受了傷。
她也來到黃果樹下,扶著樹幹坐下後,她才告訴我說,剛才她跟那白衣女鬼又的大戰了一場,之後她受了傷,白衣女鬼也順勢消失了。
我問她要不要緊,她搖搖頭說,沒關係休息一下就好了。
於是我們並排著坐在黃果樹下。
坐了一會兒後,李文蘭先我開口:“林軒,你知道那白衣女鬼的身份嗎?她是誰?是怎麼死的?”
聽她這麼問,我搖搖頭:“怎麼,你知道她的身世?”
李文蘭挺了挺身子,她指著大樹旁邊的廠房反問我:“那是什麼地方,你知道嗎?”
“知道,那兒現在是老範的刻碑的地方,以前是紅旗齒輪廠。”
“沒錯。”李文蘭點點頭,她盯著那廠房大門,眼神中好像無比悲涼:“在六十年前,那裡曾經發生了一件很大的事兒。”
我也看向那廠房,只見煙霧籠罩中。
那整棟樓呈現出來的樣子,就像是一個孤獨的城堡,雖然沒有鴉鵲飛過,卻在霧氣中,更顯得幾分陰冷詭異。
“你說的是那廠子裡,突然死掉了幾十個人是吧,我第一次聽康哥說的時候,確實覺得很不可思議,你說那些人好端端的,怎麼一個個突然就死了呢……”
“不是!”李文蘭否定了我的發言。
她頓了一下後,低聲道:“我說的,是那之前的事兒。”
在那之前的事兒?
我不太明白,那紅旗齒輪廠難道除了那麼大的慘案,還有別的事兒,比那件事兒更厲害?如果真是有,為什麼康哥沒告訴我?
於是,我盯著李文蘭,洗耳恭聽。
接下來,在李文蘭的敘述中,我聽到了這麼一個故事:
六十年前,位於白蓮山上的紅旗齒輪廠,是一個國營工廠,每年都能創造大量的收益,產品也被運往全國各地,為地方賺了不少錢。
許多年輕人,也在這個時候,被選進了齒輪廠工作,成了那個時代的先鋒青年。
這些青年中,有一個叫沈安娜的女孩兒,特別突出。
她模樣漂亮,身材也很好,性格也非常活波,廠子裡的許多年輕男子,都喜歡找她說話。
除了這些優點,沈安娜的工作還特別努力。
她連續兩年被評為“三八紅旗手”,連廠長都對她是另眼相看。
那一陣子,很多人都想跟她處物件。
於是他們要麼透過寫情書的方式表達,要麼找人幫自己傳達那方面的意思,更有甚至直接找到沈安娜,說要跟她在一起生活。
沈安娜卻對他們一個都看不上。
她告訴這些人,她自己已經有心上人了,那人被推薦上了大學,兩人已經約定好了,只要她男朋友大學一畢業,就會立刻跟沈安娜結婚。
聽到這裡,絕大部分追求者,都知難而退了。
當然還是有少數人不死心,沈安娜也不理他們,每天開心得上下班,空了就給男朋友寫信。
突然有一天,沈安娜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憔悴了。
大家都以為她生病了,後來才知道,原來沈安娜的被她上大學的男朋友給甩了。
這一下,整個紅旗齒輪廠沸騰了。
被沈安娜拒絕過的男人,有些幸災樂禍,他們認為李文蘭就是心存了不切實際的幻想,自己不過是個工人而已,那大學生是什麼人,人家以後肯跟你一個工人生活在一起,那是天方夜譚。
人啊,還是得腳踏實地,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好。
廠子裡的女人呢,對她的非議就更多了。
那段時間,她們只要私下就聚在一起,說沈安娜的事兒,說看她長得一副狐媚的樣子,就不是個好東西。
好女人哪能把男人的魂兒都給勾走了。
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,就算是結婚了,也遲早被帶綠帽子。
沈安娜當然知道身後的這些非議。
不過比起這些,更讓她難受的,就是男友的背叛她。
不過日子還是要過,雖然自己遭遇了不幸,但沈安娜還是努力調節自己。
直到有一天,發生了這樣一件事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