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裡,我感覺到毛骨悚然。
看著照片裡這個叫李文蘭的女孩,她嘴角微微往上揚著,左邊嘴角上的那顆黑痣,非常明顯。
那一瞬間,我感覺到頭疼欲裂。
癱軟地坐在地上,我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。
聯想到這幾天發生的種種,我曾經以為的“李文蘭”衝我笑著的模樣,此刻一直在我的腦子裡反覆著。
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,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。
我想起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,她就告訴我她是李文蘭。
如果她不是李文蘭,那她到底是誰?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?
還有,她到底為什麼要騙我,我林軒不過一個屌絲而已,騙我對她有什麼好處?
我想不明白,也想不清楚。
就在這時,那歌聲再次從白霧中傳來:“金線線,藍線線,藍個嚶嚶的採……”
我想站起來,大腿是發軟的,一點兒力氣也使用不上。
努力撐著一旁的墓穴石頭,費了好大的力氣,我的身體卻只能上升一點點。
那聲音離我更近了,我非常害怕。
望著那看不穿的迷霧,我瑟瑟發抖。
終於,我看見一個身影伴隨著歌聲,從迷霧中走到了我的跟前。
那一邊唱著歌,一邊朝我走過來的,已然不是“李文蘭”,而是那個白衣女鬼。
但她唱歌的聲音,竟然跟我第一次在老陸辦公室裡,聽到的那個柔軟細膩的聲線,一模一樣。
白衣女鬼跟墓碑上的那張照片相比,模樣幾乎沒怎麼改變。
她的臉龐清瘦,長髮披肩。
朝我走過來的時候輕飄飄的。
我身後是一塊墓穴,加上我的體力支援不了我站起來,我退無可退。
眼看著白衣女鬼朝靠近,我慌忙尋找著大舅給我的那張符咒。
卻發現那東西,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被我弄丟了。
應該是剛才跟著老範出門的時候,我一著急,將它弄丟在了廠房了。
心下我是絕望極了,顫抖著指著她說:“你別過來,有話好好說,你要多少錢,我燒給你行了,再說你也不是我弄死的,你纏著我幹啥啊!”
我開始語無倫次,並且帶著哭腔。
白衣女鬼停止了唱歌,她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。
她的表情很平靜,在定定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後,突然間,她伸出冰涼的手在我的臉上觸碰了一下。
在她的指尖接觸到我面板的時候,我像是觸電一樣打掉了她的手。
白衣女鬼一愣,同時臉色一變:“林軒,你別不知道好歹,要不是我一直在救你,你早就被那沈安娜給弄死了!”
白衣女鬼憤憤地說著。
我聽了心裡卻又是一顫,我趕緊問她:“沈安娜?你在說什麼?誰是沈安娜?她為什麼要弄死我?”
見我這驚慌失措的樣子,白衣女鬼冷笑了一聲:“其實我才是李文蘭,那個一直在你跟前自稱李文蘭的女人,她就是沈安娜!”
聽到這裡,我的頭皮陣陣發麻:“……你說什麼?”
我又看了一眼李文蘭的墓碑。
沒錯,那上面的照片,是烤瓷做在石頭上的,不是後面弄上去的照片。
這說明,這福利公墓裡躺著的李文蘭,確確實實,就是眼前的白衣女鬼。
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,再看到眼前的白衣女鬼,我突然有些情緒不受控制了:“沈安娜!她竟然是沈安娜?你們為什麼要騙我?”
“我們騙你?”聽我這麼質問她,白衣女鬼呵呵笑了起來:
“不是我們騙你,是沈安娜在騙你。你第一次進入白蓮公墓的時候,我就想出來見你,但卻被那沈安娜搶了先。後來,我每次都想告訴你真相,但每一次都被沈安娜破壞了,你現在回想一下,是不是這樣?”
看著白衣女鬼一臉的冷笑,我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。
我開始逐漸整理起這幾天的事兒來,從跟“李文蘭”剛剛認識起,到後來白衣女鬼出現,然後“李文蘭”再出來一次次‘救’我……
那天我在老陸的辦公室裡,我的確是想聽到了那陣歌聲。
後來,隨著腳步聲靠近,“李文蘭”出現在了我的眼前,她主動告訴我她叫李文蘭,並且讓我先入為主地認為,她對我是善意的。
後來,我一次次地看見白衣女鬼,也就是眼前這個真正的李文蘭。
她每次出現的時候,在我看來,都是面目猙獰的。
現在回想起,在電腦螢幕上看到她的那次,她雖然樣子很可怕,但確實是想跟我說什麼,我當時就是隻顧著害怕,從來沒有靜下心來想過什麼。
後來,我又在廠房裡看到了白衣女鬼。
詢問老範的時候,老範曾經說過一句“那也是個苦命的人。”
他說完那句話,我沒有細想他是什麼意思,只是認為老範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而已,都成了鬼了,還是個年輕的女鬼,能不可憐嗎?
現在再回想起來,老範的意思,應該就是指李文蘭被父母逼死這事兒。
還有安葬方立農那天早上,我在黃果樹下迷了路了,那個時候,白衣女鬼又出現了一次。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