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惟仁其實是相當不爽的,要知道從來都只有他拒絕女人的份,結果這個唐素問不但不領情,還上趕著不要和他親熱,純粹就當這場運動是生理上的宣洩。
雖然表面上沈惟仁也是這麼認定,可潛意識裡他也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。
然而今天明明都幫唐素問擋了一杯熱咖啡,反而落了這樣的臉色,沈惟仁的臉赫然間沉了下來。
……
唐素問回了房間之後,她先去衛生間裡洗了澡,出來後看了下手機。
手機上是管修文的幾個未接來電,她定定的看著這個來電號碼,想起沈惟仁說的,這個人是母親的繼子,想起他和自己的母親不是母子勝似母子的狀態,她無奈的笑了一聲。
她不覺著自己和這兩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。
她的人生,都已經毀在這個母親的手裡……
從抽屜裡取出父親留給她的那個木盒,唐素問靜靜端詳著玉戒和這些石塊,腦子裡閃過一絲疑慮。
沈惟仁當時和她說的是,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未必就那麼值錢,所以她用來償還自己的債務似乎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。
然而話到了魏雅柔和管修文口中,東西卻變得極其值錢。
雖然唐素問和沈惟仁認識的時間並不算久,可她總覺著沈惟仁不是會迂迴使用這些招數的人。
他的想法不是一向很直接嗎?
直接的告訴她,他想要她。
直接的告訴她,他要她搬到這裡來住。
腦子裡又想起因為幾個糕點就笑眯眯抱著她的沈惟仁,畫面又變作那個把她摟在懷裡擋住咖啡的那個人,忽然間唐素問打了個激靈,她會不會誤會小叔了?
如果真的是沈惟仁告訴自己母親的,那麼今天母親看見沈惟仁的時候,不會是莫名其妙的態度,甚至她都不認識他!
唐素問直接抱著木盒起身,推開主臥的門跑了進去,“小叔——”
但是她的聲音戛然而止,因為沈惟仁正一絲不掛的從浴室裡出來,身上和頭髮上都是還沒有擦乾淨的水,他看著唐素問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,隨手抽下掛在牆上的毛巾,擦了擦頭髮後戲謔的問了句,“怎麼?又有新花樣了?”
唐素問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令他生氣了,猶豫良久她決定坦誠,“我手上有遺物的事情,我連沈城都沒有告訴。”
沈惟仁愣了下,似乎唐素問是在和他解釋她今天的異狀。
“然後?”他披了件浴袍,從冰箱裡取出紅酒,倒在酒杯中微微一晃,“你想說明什麼。”
“我只和你說了……”唐素問的聲音低了下去,而後又帶著幾分落寞,“然而今天,他們兩個卻過來和我要這些東西。”
沈惟仁之前並不知道魏雅柔找唐素問做什麼,他以為只是要錢而已。
“所以你懷疑我。”
唐素問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聲音低沉而又暗啞,心裡咯噔了下,似乎沈惟仁生氣了。
她垂著頭沒有看他,而是一咬牙橫心說:“我只是當時一剎那的想法而已。”
沈惟仁低低的笑聲傳了過來,聲音也變得柔和了幾分,“過來吧。”
唐素問鬆了口氣,抱著木盒走過去,沈惟仁空著的另一隻手將她一拉,她便直接跌入他的懷中。
兩個人的身上是同樣的沐浴液的味道,沈惟仁揪了下她的臉蛋,“好在你現在夠坦誠。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騙我。”
唐素問的臉微微一紅,似乎想起剛剛在旁邊的那張大床上的激烈場面。
她小聲的回答:“我只是想起自己遇見過的很多人,你雖然很壞,但你……應該不是那種人。”
沈惟仁耳朵有些癢,他該感謝唐素問對自己的評價麼?很壞?壞到什麼程度,把她強行霸佔留在自己身邊?
他忽然間又有了把她按倒在身子下頭,狠狠的要上一回的感覺,而沈惟仁也直接行使了這樣的權利,畢竟美人在懷,何須忍耐。
他抓緊唐素問的手,然而這女人卻渾然不覺的側過身來,蹙著眉尖問他,“小叔,這些……真的很值錢嗎?”
沈惟仁頓了頓,“怎麼又問起這件事。”
唐素問的眼睛赫然間變得清亮,“因為那邊現在要這些石頭,但我想把它們快點變成錢。”
其實主要原因是,今天買一杯咖啡都沒有錢,唐素問已經受夠了窮的滋味。
行走在外,身上只有100的現金,她覺著自己如果不留點餘地,遲早會彈盡糧絕。
沈惟仁不著痕跡的把唐素問的手移到了別處,“你一定要今天晚上?”
唐素問猶豫了下,如果能儘快那當然最好,她現在只覺著手頭的東西是燙手山芋,能換就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