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辰渢?你是……辰家的那個辰渢?!”護衛首領聞言,臉色微變,連忙上前一步仔細打量。
“正是。”
護衛首領眼神一凝,想起家主特意交代過的話,態度瞬間變得恭敬:“原來是辰公子!失禮了!家主早有吩咐,您若到來,直接請進!快請隨我來,家主此刻正在書房,見到您定會十分欣喜!”
蘇府內燈火通明,雕樑畫棟。穿過九曲迴廊,繞過假山流水,終於來到後院東南角的書房所在。
“辰公子,請!”護衛首領在書房門口停下,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,隨即轉身快步離去。
辰渢牽著孫若曦的小手,推門而入。
書房內,早已等候多時的蘇明燭立刻從書案後起身,幾步搶上前來,一把緊緊握住辰渢的雙手!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,聲音帶著濃烈的“心疼”與“激動”,甚至有些哽咽:
“孩子!我的好侄兒!你……你受苦了!!”他上下打量著辰渢的狼狽,彷彿痛徹心扉。
“蘇伯父……”辰渢看著對方情真意切的模樣,聲音低沉,“您……願意幫我?”眼中帶著審視。
“你這孩子!說的什麼傻話!”蘇明燭用力拍著辰渢的肩膀,語氣斬釘截鐵,充滿了“義憤”!“我和你爹,那是過命的交情!歃血為盟的兄弟!你的事,就是我蘇明燭的事!就是我蘇家的事!”
他眼圈更紅,痛心疾首道:“這些年,伯父我是日夜懸心,寢食難安啊!只恨那辰烈老賊將你囚禁在辰府深處,我投鼠忌器,生怕輕舉妄動反而害了你性命!否則,伯父早就帶人殺進去,把你救出來了!”
他再次用力拍了拍辰渢,一副“守得雲開見月明”的欣慰模樣:“現在好了!蒼天有眼!你自己殺出來了!好!好啊!新仇舊恨,伯父陪你一併清算!定要那辰烈老匹夫,血債血償!”
“多謝伯父。”辰渢微微躬身,聲音平靜無波。這番話,他聽在耳中,心中卻只有冰冷的戒備與疑慮。
“謝什麼!一家人不說兩家話!”蘇明燭大手一揮,豪氣干雲,“從今往後,這蘇家,就是你的家!安心住下!”他立刻揚聲吩咐下人:“來人!速速為辰公子和這位小小姐準備最好的房間!熱水、吃食、乾淨衣物,立刻備齊!”
就在下人應聲,氣氛看似“溫馨和諧”之際。一個充滿極致厭惡、如同捏著鼻子、嫌棄到骨子裡的女聲,尖銳地刺破了書房的寧靜:
“爹——!您這書房是打翻了泔水桶嗎?!怎地一股子腌臢酸臭味兒!燻死人了!”
話音未落,蘇璃鳶身著華服、容貌豔麗卻滿臉刻薄,捂著鼻子,皺著眉頭,彷彿踏入穢土般,一步三搖地走了進來。
她的目光掃過滿身血汙、形容狼狽的辰渢時,秀眉瞬間擰成了疙瘩,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噁心的穢物,猛地後退一大步,以寬大的袖擺死死掩住口鼻!
那雙漂亮的杏眼裡,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、毫不掩飾的鄙夷、厭惡與高高在上的輕蔑:
“是你?!辰渢!”她的聲音拔高,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譏諷,“呵!當年父親與你爹定下婚約,不過是看你頂著個‘天驕’的名頭!可如今呢?看看你這副尊容!喪家之犬!豬狗不如!連辰逸養的那條看門狗都比你乾淨體面!就憑你——也配踏進我蘇家這高門大戶?!簡直汙了我蘇家的地!髒了我的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