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碎進門的時候才發現安歌穿得很單薄,就一件很薄的家居服,他伸手,拉住了安歌的手。
女人僵了一下。
安歌有些魂不守舍。
“怎麼這麼冷?”沈碎沉聲,其實並不知道安歌發生了什麼,但肖瑾電話裡的語氣很急迫。
安歌坐在沙發上,目光有些空洞:“本來就體寒。”
沈碎的眉頭緊緊皺著,察覺到了安歌的狀態很不對勁。
起碼跟她接觸以來,安歌總是很鮮活的,而不是這樣死氣沉沉,一副心思很重的樣子。
“我先去給你拿塊毯子,對了,你要喝什麼?”
男人倒是主動,開啟了廚房間的燈。
安歌沒有回答,她的臉色很難看,不知道為什麼頭疼的很,腦海之中迴盪著楚二爺和爺爺的面容,她只要一想起那麼疼愛自己的爺爺是被人謀殺。
安歌的內心就忍不住,她死死地攥著手。
沈碎拿來毯子的時候,就看到渾身瑟瑟發抖的女人。
像個受傷的兔兒似的。
“先暖暖手。”他倒了一杯白開水,不是很燙,溫熱。
安歌淺聲道:“謝謝。”
沈碎給她蓋好毯子,讓她在沙發上躺著: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為什麼肖瑾會給我打求救電話?”
女人一愣,原來是肖瑾找的啊,她就說呢,沈碎怎麼這個時候來了。
“他小題大做,其實沒什麼事情。”安歌揉了揉太陽穴,“可能有點著涼,沒什麼大問題。”
沈碎鬆了口氣,他坐在安歌的旁邊:“沒事就好。”
“麻煩你走一趟了。”安歌今天難得乖巧,她斜躺在沙發上,看著沈碎的模樣。
客廳裡的燈光很柔和,打在他的身上,甚至於有一種溫馨的感覺。
那道光,也照進了安歌的心裡,不知道為什麼,就感覺暖暖的。
“你沒吃飯吧?”
“嗯……啊?”安歌忙坐直了身子,看著沈碎來來回回忙碌的樣子。
男人挽起袖子,徑直走進了廚房,他找了一圈冰箱裡的食材,琢磨著要給安歌做一個什麼東西。
楚家是半開放式的廚房,安歌坐在沙發上也能看到男人的身影。
不知道為什麼,安歌居然有些貪戀這一刻的感覺。
很溫馨。
就跟家一樣。
她看著男人周身,騰起的熱氣,那是屬於家才有的煙火氣。
安歌很不爭氣的潤了眼眶,她看著沈碎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番茄雞蛋麵出來,安歌嗤地一笑:“三爺忙來忙去,就做了一碗這個?”
男人很不屑,他笑了:“你身體不太好,吃點清淡的怎麼了?”
“唔,這賣相看著可不怎麼樣。”安歌嘟囔一聲,她伸手抱著碗,笑了。
安歌先喝了一口湯,酸酸的,很開胃,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。
“這可是我第一次給女人下廚。”沈碎突然這麼說道。
安歌笑了:“這也不奇怪,堂堂沈家大總裁,哪裡有時間下廚房。”
“不是誰,生來就是總裁。”沈碎輕聲道,他就坐在安歌的對面,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喝湯,慢慢變得大口起來。
這種感覺很奇怪。
“所以呢?”
安歌抬頭,看著這與平時不太一樣的沈碎,問道。
男人正要說話,卻聽見對面安歌重重的打了好幾個噴嚏,她的腦袋昏昏沉沉,想要跟沈碎辯駁都沒有力氣。
坐在對面的男人猛地站了起來,沈碎霸道的伸手,摸了一下安歌的額頭,才驚覺這人腦門子燙得很。
“你發燒了!”
“不能吧。”安歌迷糊的很,只是覺得腦子沉沉的,應該沒那麼嚴重。
沈碎一把將人抱起,往二樓帶,他也不能就這樣把安歌帶出去。
他一腳就踹開了安歌的房門,把人往床上丟,男人眉頭微微蹙著,審視安歌現在的打扮:“再穿一件吧,我讓醫生上門。”
“嗯。”安歌點點頭,倒也是難得這麼乖。
沈碎走到門外,給江肆打了個電話。
那頭男人還沉醉在溫暖的被窩,一聽到沈碎那低音,嚇得直接坐了起來:“你沒事吧,大晚上的發……發……”
“少廢話,地址發你了,十分鐘內過來。”沈碎命令式的口吻,此時他背對著安歌,也沒有轉身。
他讓安歌再穿一件,也怕單薄的衣裳被人看到。
電話那頭的男人暴躁的很:“不是吧,就是用飛的,十分鐘也趕不過去啊,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嗎?欠你們姓沈的?”
江肆罵罵咧咧的,一腳油門就往這邊來。
沈碎掛了電話,也不聽江肆的抱怨,他轉過身,才驚覺女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。
“現在才知道保暖,已經晚了。”
“咳咳。”安歌凝眉,也沒有去反駁他,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燒了,平常小感冒也總是用點維C硬抗過去,她似乎從來都不是很在意這些。
“怎麼不說話了?”
屋子裡太過安靜,兩個人相對站著有點尷尬。
沈碎第一次進安歌的房間,這裡面單調的不像是一個女孩兒的閨房,甚至於辦公室都比這個溫馨。
簡直就是軍部宿舍的風格。
“說……說啊。”安歌躺在那兒,像個快死的病人一樣,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沈碎聊天,大概也是怕她這會兒睡過去。
沈碎打算讓安歌看完病吃了藥再睡。
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,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。
沈碎下樓去開門。
一陣寒氣從門外帶了進來。
“我怎麼不記得你這裡有一個別墅了,女人的東西?金屋藏嬌?”江肆一下子就覺得不對勁了,“嘖嘖,你該不會真的……”
“這是楚家,上去,我一個朋友病了。”沈碎伸手,拍了江肆一下。
江肆的脊背宛若觸電似的,一下子彈開。
江肆滿臉疑惑:“楚家?”
“嗯。”
“是個女人吧?”江肆又問了一句,身後的男人不說話。
等到了房間裡,江肆放下各種藥的藥箱,他是第一次見安歌,比照片上更好看。
面板白白的,看起來柔柔弱弱,因為生病的緣故,再加上眼眸之中透著一股狠厲,整個就是病嬌最好的詮釋。
江肆愣住了,他的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出那種變態的畫面。
“別亂看,看完病就滾。”沈碎冷聲道,背對著安歌威脅他。
江肆嘴角抽搐,這還沒開始看呢,就過河拆橋起來了?
他走過去,把體溫計遞了過去,因為沈碎的緣故,江肆整個人很僵硬,包括遞東西,拿過來,僵硬的跟個殭屍一樣。
安歌很配合,但也察覺到了江肆的不自在。
“咳咳,小嫂子身體很棒啊,都有肌肉了。”江肆見屋內的氣氛太尷尬,掉根針都能聽到!
他主動開口,可這一句小嫂子,更是讓本就尷尬的氣氛到了極點。
“我不是。”安歌冷聲道,她抬頭,看了沈碎一眼,後者不言語,站在陽臺口,往樓下看。
江肆抬頭,掃了沈碎一眼,暗自嘟囔這世上還有沈三爺搞不定的女人?
“沒事,以後總會是的,我從來沒見過三哥對誰這麼上心,你是獨一份。”江肆滿臉堆笑,在那兒哄著安歌,“沒什麼問題,我給你開點藥退燒就好了。”
安歌的眉頭擰的越發緊了。
她想解釋,但卻也懶得說話。
江肆一口一個小嫂子,把藥都放好,並且囑咐著按照上面的劑量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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