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山河猛地抬頭,柔和的眼眸之中露出一絲微笑。
難得看他這副表情。
“你去勾引一個人。”肖瑾沉聲,“只要把她追到手,就給你一百萬。”
安歌一怔,皺著眉頭:“你瘋了?”
這樣去對待白橙,哪怕是自己被甩,用這種手段也太髒了。
肖瑾輕哼一聲:“是,我是瘋了,誰讓她剛跟我分手就去相親,這是無縫銜接,是出軌!”
“渣人者人橫渣之。”安歌搖搖頭,之前也只有肖瑾膩了人家,把人甩了的份。
大概是第一次,不習慣。
在私人感情領域,安歌從來不屑跟肖瑾為伍,甚至於鄙夷他這種浪翻天的性格。
“問你呢,賺不賺這錢?”肖瑾看向秦山河。
後者有些心動。
“你說的是昨天那個小姐姐?”秦山河在思考,他又看了安歌一眼,“可是師姐不同意啊。”
“你又不是你師姐的孩子,問她幹什麼。”肖瑾吐槽了一句,也沒見秦山河那麼在意安歌啊。
現在說這些話。
安歌揉了揉眉心:“別把事情弄得不可收場的地步就好。”
“是她先跟我表弟卿卿我我的,明明知道我會傷心還做渣女。”肖瑾咬牙切齒,他開了一張支票給秦山河。
秦山河難得沒有拒絕,畢竟一百萬,他要看多少病人才能賺回來。
“老闆,大氣。”
秦山河一笑,露出兩個虎牙,這一笑,閃瞎了肖瑾的眼睛,原來這個男人會笑啊,有錢真的能使磨推鬼。
從那天之後,秦山河對肖瑾的態度好了不少,連帶著喝的中藥也是透著一股淡淡的甜味。
早知道金錢可以收買秦山河這廉價的靈魂,肖瑾早就做了。
安歌由著他們胡鬧,勸是勸不住的,只是希望不要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。
“就走了?”肖瑾一愣,看著要出去的安歌,這是走個過場嗎?
“難不成真的在這裡陪你?”安歌聳了聳肩,“我是多閒,才做這種事情。”
“又去找沈碎啊?”
肖瑾躺了很久,八卦之魂熊熊燃燒。
也不知道這兩人到什麼地步了。
“沒,約了前房主的女兒問一些事情。”安歌無奈的很,得消除梨園路那些隱患才好,不然住著總感覺不安心。
雖然她其實沒那麼介意,但想起昨晚,應該就是邪祟作祟,鬼使神差做那種事情,她自覺骨子裡不是那樣性格的人。
“這世上沒有鬼,你想那麼多幹什麼,要有也是色中餓鬼。”
肖瑾指點道,安歌懶得理他,約好的時間就要到了。
之前致電給前房主的兒子沒有給她答覆,好在養的私家偵探不是吃素的,還是找到了房主的二女兒。
安歌急匆匆地趕到了梨園路,本來打算邀請她進屋子,但看女人的樣子很牴觸,安歌就在不遠處的咖啡店請她喝了一杯。
“抱歉啊,其實你媽媽去世的訊息我並不知道。”
“沒什麼,都過去很久的事情了,要不是……”女人微微抬頭,眼神當中有些忌憚。
安歌讓她放鬆,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把房子退了,這女人才繼續說。
“我媽是被嚇死的。”王琦壓低聲音,“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打算深究,我媽死了之後,我跟大哥也鬧掰了,媽生前的那些聯絡方式都是他在管。”
王琦跟安歌解釋了一下,要不是安歌主動找上門,當年轟動梨園路的鬧鬼事件,只怕早就告一段落了。
安歌喝了一口咖啡,慢慢的習慣了這冰美式的苦澀,不像從前那樣抗拒。
“當時地下室找到一口棺材,裡面就裝了一件紅色嫁衣,沒有什麼女屍,但我媽……疑神疑鬼的,硬是咬定有鬼,你也知道這種獵奇的事情,想報道的人很多。”
事情就是這樣穿歪的,那口棺材上鑲嵌了很多珠寶,嫁衣更是絕美。
根本就沒有用過,還是嶄新的。
王琦說她那時候就在場,為了避免母親再受折磨,他們把地下室給鎖了,但是從那之後,她媽還是沒有消停。
“後來我跟大哥把她送進青山醫院,治療了一段時間,情況好像有些好轉,那個時候已經把別墅賣給你了。”王琦說其實沒有外面說的那麼恐怖。
只是地下室那些東西,應該是舊主人留下的,其中還有很好看的珠寶。
“那棺材和嫁衣去了哪裡?”
“就在雲城博物館放著呢,是民國時代的東西,做的精巧,拿過去展覽了。”王琦搖搖頭,“其實地下室的珠寶很多,但我們看我媽那樣子,也怕邪氣,全部都上交了。”
原本以為這樣就能逃過去,可誰知道,她媽還是沒了。
王琦傷感的很,眼神之中籠罩著陰霾。
“我媽在青山醫院治療,都是有記載的,對了,給她治病的大夫叫陸橋。”王琦提了一嘴,明明情況都好轉了。
可最後還是瘋了一樣,說是女鬼索命,在家裡吊死了。
“陸橋啊。”安歌低聲喃喃,腦海之中似乎有什麼資訊在跳躍,就好像把一些稀碎的片段,聯絡在一起。
安歌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:“謝謝你今天願意跟我說這些。”
“沒什麼,我還很愧疚,把這個房子賣給你。”王琦無奈的很,“但沒辦法,我大哥做了決定的事情,我也改變不了,也不是故意隱瞞,裡面真的沒有死人。”
“這不重要。”
安歌很灑脫,鬧鬼的事情,也是人心作祟,要是內心足夠堅強,她也不會懼怕鬼神之說。
從前只是在意,覺得這件事情肯定不像是表面那麼簡單。
“當年事情鬧得很大,我媽也沒想到你什麼都不知道,其實挺膈應的。”王琦嘆了口氣。
眼下來見安歌,也是為了讓自己安心。
安歌看著這般愧疚的人,她突然笑了:“其實我並不在意,只是最近聽朋友提起梨園路鬧鬼的事情,才想來問問地下室門上的那把鎖,有鑰匙嗎?”
王琦的臉色微微慘白,她搖頭:“沒,你還是別開了,雖然沒有死過人,但總歸還是不好的。”
安歌點點頭,也沒有繼續追問,她只是試探一下王琦的反應。
看來地下室裡應該還有什麼秘密。
不過看人家不願意說,安歌也不會追究。
她的膽子不大不小,相安無事最好,就怕其中藏著的不是惡鬼,而是人心作祟。
安歌送走王琦之後,並沒有直接回梨園路,她在猶豫要不要開啟那扇門,就好像潘多拉魔盒一樣,但沒有那麼誇張。
安歌站在門口愣神的時候,一輛跑車停在她的跟前。
男人的眉頭微微蹙著:“又跑來找我?”
沈碎也不知道這麼自戀,一看安歌就是有事情,但也沒那麼湊巧,居然就在梨園路這邊。
“沒,朋友說有一棟凶宅要賣,讓我過來體驗一下。”安歌笑笑,開啟車門坐了進去,“你呢,跑來這裡幹什麼?”
沈碎歪頭,審視著安歌,直覺告訴他,這個女人在撒謊!
“回來拿點東西,哪棟凶宅,我送你過去。”沈碎傾身,“我幫你把把關,看看這屆女鬼夠不夠妖豔。”
“……”
安歌伸手,抵在他的身前:“別,不……不用了,我自己會去,賺了錢請你吃飯。”
“別以為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我。”沈碎要獅子大開口了,他輕輕的擦了安歌的臉頰一下,“你的家,在梨園路哪一棟?”
一次是巧合,兩次三次就不是了。
沈碎本來不想戳穿這個小狐狸崽子,但沒有辦法,與其讓安歌狡兔三窟的藏著,不如直接點。
“喏,就是那凶宅啊,想不想進去體驗一下?”
安歌想進地下室看看,索性不藏著掖著,直接告訴沈碎,那棟是她名下的產業。
“沒想到啊,居然是個小富婆,連這個宅子都買得起。”沈碎嘖嘖稱奇,“看看我有沒有資質,當個小白臉。”
“滾。”
安歌呵斥一聲,說得什麼話!
男人噗嗤一聲笑道,他很自然的牽起安歌的手,跟之前那麼抗拒的態度不一樣,起碼這個女人在慢慢跟他敞開心扉。
習慣孤獨的一個人,一定是極其信任,才會開啟心扉。
這是很好的一步。
安歌帶著沈碎往地下室去,這裡她很少來,除了藏酒的酒窖之外,安歌根本不會下到這一層。
鎖上鏽跡斑斑,看得出來是有些年頭了。
“這鎖不好看啊。”安歌歪著頭,從口袋裡拿出一根別針,將其弄直,看的沈碎很是驚恐。
就那麼短短三分鐘,安歌已經從她的口袋裡,拿出大大小小不同類別的針,剪子還有各色的工具。
“你到底裝了多少東西啊,抱起來也不沉,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佔了不少。”
沈碎詫異的很。
安歌凝眉,這關注點是不是歪了,很快就聽到吧嗒一聲,鎖開啟了,一股濃重的臭味彌散開來。
“唔,你這手法,還是個慣犯。”
“嘔。”安歌沒忍住,連連嘔吐,這味道太上頭了,她沒走進去,就知道是什麼東西腐爛了,“該不會有人死在這裡了吧?”
她的話音剛剛落下,就看到漆黑的地下室,昏暗的燈光之下。
一具早就風乾的屍體,倒在她的腳下。
安歌沒有被嚇著,反倒是沈碎很介意的後退了一步。
臭,臭的整個人都要崩潰了。
“報警吧。”
沈碎冷靜地拿出手機,他看著安歌很平靜的神色,沒有被嚇著,也沒有喊著撲入他的懷裡,更沒有被嚇著跳到他身上。
反倒是自己,更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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