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碎撒開安歌的手,笑著看向霍景深,此時男人的神色異常兇狠,恨不能殺了他。
霍景深暗道不好,趕緊上前圓場:“不如……先上去吧,地下車庫裡悶得很。”
“……”
安歌不說話,掉頭就往電梯裡去。
明明只有三個人,霍景深居然覺得這個電梯宛若千斤墜一樣,就好像電梯隨時可能會降下去一樣。
霍景深心裡惴惴不安,一左一右兩座冰山,不說話,氣場大的要死。
就在電梯緩緩上升的時候。
咯噔一下。
伴隨著心跳驟然緊縮,霍景深嚇得直接抱頭,他這個第六感實在太深了。
電梯急速下降了幾層,緊接著便不動了。
安歌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,倒是沈碎一下將她拉進懷裡,那速度尤其快得眼花繚亂。
霍景深瑟縮在角落裡,他的腦海一片空白,眼前暈得很,他緊緊屈膝抱著腿,臉上萬分恐懼。
安歌抬頭:“看來需要幫助的人不是我,是他。”
沈碎根本沒有在意霍景深,但是那個男人的反應太過,他看了一眼:“你該不會有幽閉恐懼症吧?”
這話剛問出去,霍景深的表情萬分驚恐,安歌已經按了求救的按鈕,等著人來修電梯,但是霍景深的樣子,看起來十分難受。
她蹲下去,伸手攥住了霍景深的手腕:“你別害怕,保持冷靜,來,跟著我呼吸。”
他的呼吸紊亂且急促,雙眸猩紅。
“不行,再這樣下去他會窒息的,要不你替他做人工呼吸?”安歌驀地抬頭,看了一眼沈碎,又看著地上面色蒼白,快要窒息的霍景深。
也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,那個男人就快不行了。
沈碎心裡膈應的很,他這輩子只跟一個人有過嘴唇之親,總不能跟一個男人,但是救人要緊,顧不得這些。
“你在猶豫什麼,難不成你想讓我動……嘴?”
安歌驀地一怔,她倒是不介意,就怕萬一這男人看了會抓狂,剛才在地下車庫,她不過是跟霍景深說了幾句話。
沈碎就那麼介意。
現在要是做這個動作。
“我……來。”
沈碎機械的動作,如臨大敵,他可不想跟霍景深有什麼關聯,可是救人一命,他不是那麼心狠的人。
很快電梯外面傳來一些聲音。
就在沈碎俯身湊過去的時候,電梯門開了。
門外所有的人全部都驚呆了,尤其是霍景深的經紀人,一個個面面相覷。
不知道這電梯裡發生了什麼,為什麼沈三爺會以這個詭異的姿態出現,難不成沈三爺對霍影帝心存愛慕,才會從安歌的手裡橫刀奪愛。
經紀人的臉色極其難看,他們所有的人全部散開。
“抱歉啊,霍景深他有幽閉恐懼症。”經紀人幫忙把人帶出來,辦公室的氛圍還是異常的詭異。
只有安歌,快忍不住笑了。
她看著沈碎:“沒想到三爺還挺仗義,不過還好,這個陰影暫時沒有留下。”
“很好笑?”沈碎看著這個幸災樂禍的女人,心裡不是滋味,他要是失去貞操,以後後悔的就是她!
別看現在笑的那麼開心,到時候有她哭的。
但是沈碎沒有點破這一點。
安歌搖頭:“哪有,為了三爺救人的壯舉,也得乾一杯,符總,快去拿點好酒來招待。”
符嫿是乾坤娛樂之前的老闆,也是安歌的舊相識,她本無意掌管這個公司,還是喜歡搗鼓一些玄學的東西,現在安歌回來了,她也自由了。
符嫿巴不得安歌插足娛樂圈,她這種美人胚子,不進娛樂圈讓人知道什麼是神顏,都是世人的損失。
“來吧,寶貝兒,少喝一點。”符嫿上手,給人一人倒了一杯,“合同的事情,我已經看了,簽了吧,演個鐵人也挺好的。”
噗。
安歌這一口,差點噴了出來,她之前以為是沈碎開玩笑的,現在看起來,還是真的。
“你真厲害。”
“怎麼,安小姐是歧視這種硬漢題材,還是覺得那個娘炮演不了?”沈碎是個暴脾氣,他交疊著腿,根本沒有給面子。
一想起霍景深那副樣子,他就覺得噁心!
一副無辜極了的樣子,接近安歌,看著就是別有用心。
“沒,我們簽了,肯定得演啊,他可是影帝。”安歌又誇了一句,“這些對他而言都是寶貴的經驗,不是嗎?畢竟三爺慷慨,拿錢砸我,我哪有不要的道理。”
此時,辦公室外,才被搶救過來的霍景深,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賣了。
他還在被經紀人逼迫回憶電梯裡的事情。
到底沈三爺對他做了什麼?難不成坊間關於沈三爺的取向傳聞是真的,為了自己看中的男人一擲千金,這兩個人單就站在一起,就已經足夠養眼。
要是再腦補一下……
就在眾人等待霍景深說話的時候,辦公室的門開了。
霍景深好不容易喘口氣,可聽到符總出來把接下來一年的行程全給他安排了。
“我們已經跟沈總旗下的曠世娛樂簽訂合約,接下來你會進他們的組,拍的戲之前也跟你說過了。”符嫿並沒有一種賣兒子的感覺。
她只是覺得總算能夠輕鬆了。
霍景深僵了一下:“不是吧,符總你真的要我去演鐵人啊?”
“有什麼不好的嗎?”符嫿怔了一下,“對了,買一送一,還有之前那部跟肖氏合作的戲也談好了,今年的行程就這樣,沒什麼問題的話,都散了吧。”
眾人的視線,全部落在沈碎的身上,沈三爺別有愛好,居然讓當動影帝去演那樣的硬漢。
居然一點兒心疼都沒有。
安歌徑直離開了乾坤娛樂,很快沈碎跟在身後,這次電梯內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男人一進去就開口了:“你名下的產業不少啊,連娛樂圈都涉及,要不是我提前查了,還不知道這家公司跟你有關係。”
“三爺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,我又不是單純看中一個雲城。”安歌笑了,她沒有去看沈碎。
他們之間,冷靜了不少。
沒有互懟的話。
就那麼安靜地等著電梯到負一層,沈碎看著安歌利落的上車,突然想起什麼一樣。
“娛樂圈很複雜,我還是不希望你插手。”
安歌驀地抬頭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:“就跟你不希望沈氏跟我二叔扯上關係一樣,比如這天價片酬,如果出自我二叔之手,那就是洗……錢,沈家揹負不起這樣的汙名,不是嗎?”
“是。”沈碎應了一聲,他探入安歌的車窗,“我也同樣希望,你不要跟他牽扯上關係。”
“你指的是那塊地?”安歌笑著說道,“那塊地的市值,可以買下好幾個乾坤娛樂,要是就那麼丟了,不是很可惜?”
“你想要地,我可以給你,但是楚二爺手裡的東西,你不要去動。”
男人霸道的很,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。
安歌笑了,對於面前這個男人而言,這番話,是出於什麼目的,是身為她的長輩親叔叔對她的愛,還是什麼?
安歌不戳穿。
這兩個人,明明都已經知道真相,卻各自有了算盤。
“三爺手裡的地皮,更值錢了,真的隨我挑?”安歌眨巴著眼睛,笑著對上他的眼眸。
“嗯,想好了,來找我。”
沈碎徑直離開,留下這麼一句分量極重的話,但是安歌怎麼可能要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。
就跟楚二爺手裡的那塊地一樣,明著說是送給她的禮物,其實背後的小動作不斷,不排除楚二爺會動什麼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