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暖聽到她這麼一說，就笑了。
“你就喜歡硬骨頭，越難馴服越喜歡，難怪當初你們家沈叔叔說膩了，你還能穩如泰山，你跟他……本就是一類人，不懂我們凡夫俗子的愛恨情仇。”
安歌愣了一下，她在分析林小暖這些話，其實不然。
沈碎說“膩了”的時候，其實她心裡很不舒服，很難受。
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。
可她想著，沈三爺單身那麼久，好不容易嚐到甜味兒，怎麼可能膩那麼快呢。
“所以呢，你對沈南星這副肉體還是很心動嗎？”安歌反問道。
電話那頭持久的沉默。
林小暖曾經那麼卑微，想要得到沈南星的關注，可是現在呢，人在眼前，只要伸手就能觸碰。
可她卻不想了。
“大概是真的長大了，審美也變了吧，他是很帥，但是也很髒，配不上我。”林小暖低聲喃喃。
“這就對了。”
安歌嗤地一笑，沒有多說什麼，她掛了電話，也拿到想拿到的東西。
不得不說，林小暖現在真的美，就這麼幾個擺拍的動作，也把自己拍的極盡柔美。
就露出一個美背，都能給人無限遐想。
第二天，沈南星出軌的訊息，鋪天蓋地，還配上那段在夕陽下，二中操場上無比浪漫的奔跑。
眾人都在議論紛紛，原來沈南星的心上人另有其他，沈家楚家不過是聯姻，楚念禾才是那個最不該出現的人。
樓下，暴躁的聲音穿透整棟樓。
楚念禾罵罵咧咧，恨不能把手裡的手機摔了：“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，我就說他跟林小暖不一般，媽，我們就快結婚了，他爆出這樣的醜聞，不是讓我難堪？”
原來兜兜轉轉，小丑竟然是楚念禾。
樓梯口，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安歌知道楚念禾繃不住，肯定會去沈家鬧，到時候可就有的熱鬧瞧了。
王恬蕊上前安慰：“可能是應酬喝多了，被人用了手段，你也知道南星很受歡迎的，這個女人早就看上南星了。”
“我不管，這件事情沈家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，不然以後我在這個圈子裡怎麼抬得起頭？”
楚念禾霸道的很，一瞬天堂，一瞬地獄，那麼快就從雲端跌落了。
安歌從樓上下來，卻平白遭受了楚念禾一頓斥責。
“你現在高興了吧，看熱鬧看得很舒服是吧？我知道你心裡在嘲諷我，可不管怎麼樣，我都是沈家少奶奶。”
“……”安歌抬頭，一副看白痴的樣子，她笑了，“我沒那個心思，也沒那麼閒，不過既然你扣了個帽子給我，那我還是嘲笑一下，尊重你~”
安歌極盡嘲諷的神色，讓楚念禾更加崩潰。
楚念禾指著安歌：“媽，你看她。”
王恬蕊崩潰急了，這一下倒是沒糊塗了，她怒道：“你夠了，這件事情跟安歌沒關係，你逮著她有什麼用，都是一家人，這個時候更應該團結。”
連王恬蕊都幫著安歌，楚念禾懊惱的很。
在楚家鬧了一通，就跑去沈家鬧。
而此時的沈南星，將將醒來，人還是懵逼的，他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。
倒是開門進來的女人，格外閒適，林小暖穿得很居家，進來叫沈南星：“早餐做好了。”
沈南星的頭很疼，他迷迷糊糊的，想不起來昨晚做了什麼，但印象當中他好像親了林小暖，這會兒想起來還有些窘迫。
“昨晚……我……”
“該做的，不該做的，都做了。”林小暖喝了一口咖啡，笑著道，“沒想到南星哥哥這麼愛我呢~”
“不可能！”
沈南星一下坐了起來，腦子瞬間清醒，他看了手機上那些未接來電，格外崩潰。
林小暖晃了晃杯子，笑著道：“怎麼你好像很委屈似的，我們都是成年人，我不會讓你負責的，回去吧，就當你沒來過。”
林小暖說得格外灑脫。
沈南星紅了眼眶，瘋了一樣看著她：“你故意算計我？”
“還不算蠢嘛，不過我垂涎你這副身體已經很久了，你知道的，讀書那會兒，我是你的舔狗，沈南星，我還得多感謝昨晚的你，讓我圓了那場夢，你果真跟傳聞之中一樣瘋狂。”
林小暖說著這些曖昧的話，像個老手一樣遊刃有餘。
可誰知道，她根本沒讓沈南星碰，她還不至於這麼作踐自己。
沈南星懊惱的很，他怒不可遏：“你真噁心！”
“呵，成年人的世界，利益為上，這是你要的。”林小暖故意在這個時候，把合同給了沈南星，她就是在磨掉沈南星那些所謂的稜角。
男人僵了一下，他夢寐以求的專案就在眼前，可是這會兒卻動搖了。
他要是接了，那就是權色交易。
他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說林小暖噁心，明明知道跟林小暖出去會發生什麼，可他還是來了。
“要不要看你，反正雲城不少人都想要在斯域這邊分一杯羹，反正我吃也吃了，你不要的話，那豈不是吃虧了？”
林小暖笑著道，沈南星最後還是撿起了那些被他丟掉的紙張，一張一張，連通著他的尊嚴一同踩在腳下。
他別無選擇。
也是這麼一瞬，沈南星好像懂了。
“呵。”
沈南星離開的時候，身後響起一聲低沉的嘲諷，那是林小暖發出的笑聲，她在嘲笑這個像是狗一樣的男人，曾經也是她心底的男神啊。
原來回不去的，不止是她，原來丟掉過往的，也不止是她。
……
沈家老宅。
楚念禾已經在這裡鬧了一通，沈家最近這是犯太歲了。
接二連三的醜聞被爆出。
“你們是打算氣死我麼？你們這對好父子，看看你們乾的事情。”沈老爺子捂著心口，萬般痛苦，他也不知道想起什麼，總之面色很難看。
安歌坐在不遠處吃糖，沒有她說話的份。
反正這一鍋粥已經徹底亂了。
楚念禾坐在沙發上在哭，沈南星妄圖過去安慰，可她根本一個好臉色都不給。
“都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事情，南星，帶念禾回房間。”沈夫人拍了拍沈南星的肩膀，示意他做點什麼。
但此刻沈南星被楚念禾哭得很煩，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，其實他們誰也沒有比誰好到哪裡去。
楚念禾憑什麼，她跟葉律之間的那些事情，髒的不能再髒了。
憑什麼他現在就要受人指責。
“你真是沒有分寸。”沈建怒斥道，“你知道沈氏因為你這件事情，股票能跌多少嗎？”
沈建斥責沈南星不懂事。
可他又好多少。
沈夫人護著沈南星，她陰陽怪氣地說道：“是上樑不正下樑才歪，你好哪裡去？反正我們也離婚了，沒什麼好給你面子的。”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，我們是正常離婚好嗎？”沈建懊惱的很，在那邊走來走去。
沈老爺子拄著柺杖，臉色一下子放了下來：“你們是想氣死我是不是？一個兩個，都出軌，我們沈家的面子就被你們丟盡了。”
“對不起，爺爺，昨晚是個意外。”沈南星也怕老爺子氣出什麼好歹來，聲音溫和了許多，可他還是想起了一些事情。
安歌將這一切收入眼底，眼神之中的輕蔑越發深了。
還真是狗咬狗，一嘴毛。
“是不是意外，你把事情處理好了才算完。”老爺子嘆了口氣，還是跟楚一行說了，“抱歉啊，親家，沒想到楚這樣的事情，我會狠狠教訓這個孫子。”
楚一行也不好說什麼，畢竟楚家現在也要攀附著沈家。
把沈家搞臭也沒什麼好的。
“我轉交一部分的股權給念禾，就當做新婚禮物，也當是補償吧。”老爺子嘆了口氣，轉了名下一小部分股權。
楚念禾一怔，瞬間煩惱全消，她沒想到這件事情因禍得福，居然拿到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沈氏股權。
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喜事。
“這……怎麼好意思呢。”楚一行推脫了一下，被王恬蕊狠狠地拽住了，她搖搖頭，示意楚一行不要拒絕。
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，也沒什麼不好推脫的。
安歌冷哼一聲，這才是開始呢。
這屋子裡的所有人，都該做好準備才是。
沈南星看楚念禾喜出望外，便知道這女人因為股權而變了態度，他冷聲道：“你跟我上來。”
得了好處的楚念禾，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，跟著沈南星上樓，沒有之前做出那副情深的模樣。
“就為了這些股權，你不在乎了是嗎？”沈南星執拗，問道，笑容之中多了些許嘲諷。
還真是搞笑的很，原來愛情在她的眼底，也是可以算計的，林小暖說的沒錯啊。
成年人之間講究的果然是利益。
楚念禾的手僵了一下，她有些得意忘形了，忘記剛才還在哭哭啼啼的，她伸手，柔軟的嗓音：“我知道這不能怪你，一定是林小暖那個賤人。”
“你別轉移話題，是給你足夠的錢，你就會容許我出軌是嗎？”
沈南星憤憤不平，他在意的點還真是詭異。
“不是的，南星我很愛你，我聽到你跟林小暖在一起，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，我很崩潰的。”
“是嗎？”沈南星的眼神之中藏了一絲銳利，他伸手，第一次這麼兇狠地對待楚念禾，“那你告訴我，我跟那個男人，誰讓你更爽？”
這無疑是在羞辱自己，楚念禾內心萬分崩潰，可她知道，這就是沈南星說得氣話。
“你別這樣好嗎？”
楚念禾又開始委屈上了。
沈南星卻跟變了個人似的，他攥住她的下巴：“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虛偽的很，你我本就是一類人，不是嗎，念禾？”
“不是的，不是的，南星我很在乎你的，我心裡也很難受。”
“呵。”沈南星煩悶的很，他知道自己這是在煩躁什麼，沒想到一點股權，還是收買了這個女人的心啊。
他也算是很值錢了。
“你知道嗎？林小暖給的更多，斯域集團的幾個專案，全都是千萬級別的，我就問你，以後我還能不能跟林小暖一起？你在不在意？”
沈南星在逼問楚念禾。
女人的身子一僵，她當然知道跟斯域集團合作，沈氏才能發展好，她手裡的股權也會更值錢。
“如果只是談生意，當然可以啊。”
“你不介意嗎？這些專案，就是林小暖給我的獎勵，她還誇我昨晚表現好呢。”
沈南星是徹底瘋了。
楚念禾伸手，狠狠地揪著手，她還能忍，她深呼吸一口氣：“你這是故意在羞辱我是嗎？我都說了，正常的生意可以啊，你也不想沈氏落魄，不想流落街頭，我們都是成年人，沒必要為了誰守身如玉吧？”
“很好，你同意就好。”
沈南星紅了眼睛，也就是丟下這麼一句話離開了。
楚念禾暗自鬆了口氣，幸好，幸好還算是穩住了，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，再跟之前一樣阻止林小暖。
其實沒什麼不好的。
她這樣現實的人，也不會僅僅只是情情愛愛。
沈南星下了樓，跟老爺子認錯：“爺爺，對不起，讓你們擔心了，我跟念禾都說好了，昨晚是個誤會，林總給了沈氏不少專案，也是看中沈氏。”
“唉，你這個……”老爺子一柺杖下去，打在沈南星的背上，但是力道也不過如此。
安歌一顆糖也吃完了，戲也看完了，她慵懶地靠在那兒。
“談生意嘛，難免的。”安歌淡淡地道，“妹妹她那麼懂事，肯定會明白的。”
楚念禾微微一笑，算是藏起那份尷尬：“抱歉，是我不懂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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