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恬蕊反問了幾句，又在楚念禾的耳邊說了情況，嚇得楚念禾整個人魂飛魄散。
“我還是搬出去吧，正好最近跟南星磨合一下。”楚念禾懊惱的很，這不是惹不起麼，她走還不行嗎？
王恬蕊嘆了口氣：“那好吧，你去南星那邊住幾天，也總比待在家裡好。”
“嗯。”
楚念禾悶悶不樂，她就不信了，許清婉還真能隻手遮天不成？
……
許清婉跟楚二爺鬧騰了一陣子，才撒開他。
男人的身材精壯，比之從前更好了許多。
“卿卿。”
“嗯？”楚二爺點了一支菸，神色慢慢恢復平靜，甚至有些冷。
“你知道的，我不喜歡那些女人出現在你身邊。”許清婉伸手，在他身上畫著圈圈，其實說的很直白。
“嗯。”
許清婉眨巴著眼睛：“你不怪吧，那個小明星我已經把她送去東南亞了，反正你這輩子也別想看到她。”
楚二爺似乎習慣了許清婉這種作風，沒說什麼。
“誰讓她在你面前賣騷呢，也不看看她有沒有資本。”
楚二爺起身，坐在窗前。
“清婉，你做什麼，我都不會說你。”
哪怕那個女人是無辜的，根本連碰都沒有碰楚二爺一下，但這不是最恐怖的，想起最開始的時候，許清婉因為一個女人誇了楚二爺一句，她就讓人拔了那人的舌頭。
樁樁件件，幾乎沾滿了鮮血。
“我就知道卿卿最好了。”許清婉站了起來，從身後抱住了楚二爺，“沈家的事情，確定不需要我動手？”
許清婉很愛楚二爺，愛到不可自拔的地步，她很難想象這個男人從自己身邊離開，她的世界會如何。
所以她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，防止楚二爺被人勾搭走。
“不了。”男人的神色依舊平靜，他將腰上的手拿了下來，“我要讓那老不死的後悔，讓他知道自己錯在哪兒。”
許清婉僵了一下，她好像很少在卿卿的眼中看到這樣狠絕的殺氣。
“那好唄。”許清婉無所謂，“沈家還真是好福氣呢，我那個弟弟也姓沈，不過他可比沈家人狡詐多了，我監視他那麼多年，都沒發現他把我母親關在哪裡。”
楚二爺愣了一下，想起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，心裡煩悶的很。
就因為許清婉這種性格，他現在開始有些害怕她會遇上安歌。
畢竟現在的楚二爺對這位小外甥女也有了感情，其實有時候有親情的羈絆也沒什麼不好。
……
安歌他們回來的時候，已經天黑了。
許清婉說要見見這位外甥女，但還好，安歌沒有回楚家，楚二爺算是鬆了口氣，安歌接了他的電話，聽到他的聲音有些奇怪。
“二叔這是害怕許清婉對我動手呢？”
“沒。”楚二爺抬頭看了一眼身邊人，“既然在外面玩，就好好玩吧，有的是時間見面。”
“唔，好。”
安歌笑了一下，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擔心自己，還真是破天荒。
不過就算是這樣，她也不會對楚二爺有所好感。
沈碎從身後抱住她，問了一句：“楚二爺跟許清婉之間，到底是什麼關係？”
“嗯？他們不是戀人嗎？”
其實安歌知道的不多，她是不在意，那兩個人，大概是臭味相投，狼狽為奸。
這種成語就是專門給他們兩個人造的。
“我感覺楚二爺沒那麼愛許清婉。”沈碎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。
楚二爺對許清婉更多的好像是害怕。
“你管他們幹什麼。”安歌不甚在意，“就算二叔是為了利益吧，反正他們兩個人廝混在一起，做了不少壞事。”
安歌去倒了一杯熱水，她最近喝酒喝得少，再加上這幾天人不舒服，也怕喝出個好歹來。
沈碎抱著手，看向她。
“是因為白洛？”
其實要說在意，沈碎更在意這個死去的人，比起肖瑾更在意白洛。
安歌很坦誠：“是，白洛的死跟許清婉的養父有關，那些人手段極其狠毒，許清婉自然也是那般。”
安歌喝了一口，緩和了情緒，其實這件事情過去很長時間。
那段時間，追殺一直沒有停止，白家也沒有要管白洛的死活，而楚二爺的接近，更是讓白洛進一步接近死亡。
“二叔別有用心的接近洛洛，才給了許清婉機會，不過二叔那時候替洛洛求情，可惜他在許清婉的面前，連一句話也說不上。”
安歌的聲音微微抖得厲害，她很少對人吐露心聲。
哪怕是白洛的事情。
“他們給洛洛吃了很多粉，讓他處於迷幻的狀態，他們拿刀子在洛洛的身上開口子，從這裡開始。”安歌的手，抖動地厲害，從喉嚨下面那兒開始。
一刀一刀。
安歌想起白洛渾身是血的模樣，她想起自己求饒的模樣。
想起那巨大的爆炸聲，想起許清婉手起刀落狠厲的模樣。
“不要說了，寶兒。”沈碎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，就怕她再說下去，情緒會崩潰。
那一幕幕地殘忍就在眼前。
“我拼了命把洛洛求出來，他告訴我他不疼，可怎麼可能不疼啊。”安歌的手，抖得厲害，“那麼多傷口，精神近乎崩潰。”
“別說了，別說了。”
沈碎心疼的很。
哪怕安歌只是簡短地帶了一句，她救了白洛，但沈碎也知道，這個過程同樣殘忍。
安歌很少受傷，但那一次，她也傷的很嚴重，腦袋受到了重創。
安歌深呼吸一口氣：“我沒事的，都過去了，洛洛現在安靜地躺在地下，沒有人再去打攪他了。”
沈碎沒說話，就那麼緊緊地摟著安歌。
他的手，扣住安歌的腦袋。
“我救了洛洛，給他治病，以為他能活下來，可你知道嗎？白家為了不惹惱那個男人，又把白洛送了出去。”安歌不斷地抖動，那些過往。
是她沒有護好洛洛，是她的錯。
可這群人，又有誰是無辜的？
沒有，一個都沒有。
“所以我發誓，一定要這群人償命，許清婉逃亡在外，我拿她沒辦法，但是她現在回來了。”安歌驀地抬頭，笑了。
她的笑很悽美，卻像是刀子一樣，一刀一刀的紮在沈碎的心口。
“乖，不哭了。”
男人伸手，拂去她眼角的淚水。
安歌搖搖頭，人也跟著清醒許多：“我沒哭。”
“好好好，你沒哭。”沈碎哄著道，他是心疼壞了，“有我在，不會有人再傷害你。”
安歌總是這樣的性格，替別人著想的多，自己吃了苦就往肚子裡咽。
沈碎想要做她身後那個人，從今往後，由他來守護她。
“我又不怕那些人。”
安歌直著說道。
“可我害怕啊。”沈碎撫摸著她的臉頰，柔聲道，“現在你有了我，就該越發小心了。”
“那你也是。”
“嗯。”
安歌很難得地像個孩子一樣跟沈碎撒嬌，其實她年紀很小，從前是因為被拋棄，被羞辱，不得不給自己戴上堅硬的保護殼。
但是現在不一樣了，她該試著敞開心扉，試著去接納另外一個人。
……
沈南星越發頻繁地跟林小暖來往。
甚至對楚念禾熟視無睹。
他就是故意這樣的。
楚念禾氣得要死，她追在沈南星的身後，追得氣喘吁吁：“南星你等等我啊，你又去見林小暖？”
“是啊，不去見她，哪裡來的錢？”沈南星冷聲道，顯然是在耍性子。
楚念禾嘟著嘴，一副生氣的模樣：“你不用說這些話來膈應我，我的意思從來不是不在乎你，是想你公私分明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分的很清楚。”沈南星煩悶的很，他停下來，“你別再跟著我，這一切你想要的，你都得到了，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？”
沈家少奶奶的身份，沈氏的股權。
楚念禾現在也算有些東西傍身了。
“我要你啊。”
“呵，你還真是貪心。”沈南星嘲諷的笑，讓楚念禾很是心塞，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彆扭什麼。
“到底要怎麼樣，你才肯跟我和好？”
沈南星突然停下腳步，看著楚念禾：“很簡單，放棄股權，安心做我的沈太太，不然的話，你也別想在我這裡有好臉色。”
“……”
楚念禾僵了一下，看著沈南星：“你不可理喻，非要我這樣？我手裡捏著股權，對你也是好事，為什麼你要這麼牴觸。”
“那我從林小暖那邊拿專案，你牴觸什麼？”沈南星勾唇，滿是嘲諷，他覺得好諷刺啊。
為了錢，把自己的未婚夫推出去，甚至瞬間不生氣，也不鬧了。
沈南星能想到的唯一理由，那就是楚念禾不愛他，不在乎他才會這樣。
兩人爭吵的時候，林小暖從前面走過來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：“沈總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嗎？對自己的未婚妻這樣？”
“你來幹什麼？”楚念禾猛地瞪了林小暖一眼，警惕地很。
林小暖看了一眼身後的沈氏大樓。
“當然是來談生意的，不然你以為我來搶男人？”林小暖說話很露骨，她是故意這樣的。
楚念禾緊張的很，可沒想到讓她更崩潰的是沈南星，居然直接跟林小暖走了。
甚至還主動去給林小暖拿包。
這大庭廣眾之下，不是在打她的臉嗎？
她楚念禾才是沈家未來的少奶奶，她林小暖算什麼。
楚念禾狼狽地追了過去，可她穿得太高的高跟鞋，跑得也格外滑稽。
辦公室裡。
林小暖看著楚念禾：“公司的事情，楚小姐似乎不方便聽吧。”
“你出去。”沈南星冷冷的道。
楚念禾可憐巴巴地拽著沈南星的手，搖頭：“不要，南星你別趕我走，我很乖的，保證不插嘴。”
“讓你出去就出去。”沈南星冷聲道，給了一個很冷的眼神。
哪裡知道楚念禾的防線一下子崩潰了，她指著林小暖：“你們就那麼見不得人是吧，關起門幹什麼？不讓我在，不就是心虛嗎？談個生意，還要卿卿我我，你不如娶了她好了。”
楚念禾的臉都白了，一口氣說了出口。
沈南星陰冷一笑，他咬牙：“要是小暖願意，我也想娶她這麼能幹的人，而不是你這種胡攪蠻纏，任性的女人。”
沒想到沈南星居然說出這樣的話，還真是重新整理了林小暖的下線。
不過林小暖知道，這些都是氣話。
楚念禾哭了，哭得梨花帶雨，撒了瘋一樣抱住沈南星的手，今天說什麼也不讓他們在一個辦公室。
倒是林小暖，上前勸說：“看來沈總今天不方便呢，沒關係，好好陪陪你的未婚妻，晚些我再找你。”
“沒事，她不要緊。”
“沈南星你還有沒有心。”楚念禾哭著說道。
林小暖善解人意的很，她走到沈南星的跟前：“我有的是時間，倒是這老婆，跑了可就沒了，你說是吧，楚小姐？”
林小暖那挑釁的眼神，看得楚念禾心裡不是滋味。
但還好，鬧了這麼一出，也算是把沈南星留下來了。
雖然沈南星不理她，楚念禾忙前忙後地伺候著，討好著，但是沒用，他們之間的間隙那麼深。
有了裂縫，大概彌補不了了。
楚念禾恨透了林小暖這個女人，都是因為她，沈南星才變得這麼冷漠。
她發誓一定要狠狠報復林小暖！
……
“你讓我辦得事情，我都辦好了，不過比想象之中快一點，沈南星他們應該結不成婚了。”
林小暖往地下車庫去，笑著道。
安歌滿意的很：“我就知道，你出馬肯定不會有錯的。”
“那是自然啊，也不看看我是誰？”林小暖嗤地一笑，“不過沈南星那賤男人，說話真是不過腦子。”
安歌可不想聽這個八卦，但擋不住林小暖的熱情。
她都不奇怪沈南星會說出什麼重新整理三觀的話。
“啊——哪個殺千刀的。”林小暖懊惱的很，看著自己的車被潑了紅油漆，上面赫然寫了“小三不要臉”幾個字。
“怎麼了？”安歌愣了一下，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。
林小暖很快恢復了平靜：“沒什麼吶，那個瘋女人忍不住了，在我車上刷字呢。”
“呵，楚念禾做事還這麼不過腦子。”安歌覺得乏味，根本一點挑戰性都沒有。
楚念禾這種無腦的女人，大概也只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。
“那不正好嗎？我可以去沈南星的面前嚶嚶哭訴了。”林小暖勾起一抹笑，連臺本都寫好了。
安歌不打攪她繼續發揮。
林小暖看著面前那輛車，頗為惆悵，該用什麼口吻去跟沈南星說話呢。
就在林小暖要給沈南星打電話的時候。
突然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人，男人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。
姜成很高。
長得也好看，高高瘦瘦的，看著根本不像個總裁，反倒像個明星。
“我已經報警了。”姜成輕聲道，“你先用我車吧。”
“……”林小暖愣了一下，被突然出現的姜成嚇了一跳，“你嚇死我了，你怎麼會在這裡的？”
而且這個事情吧，其實不是報警解決。
但沒辦法。
既然已經做了，就等著上警句辯解吧。
“我跟你們老闆說過，要來雲城跟你談合作的事情。”姜成伸手，一把將林小暖拽了過來，“怎麼，難不成林姐姐在新城把我吃了之後，就打算不負責了？”
姜成突然變了個模樣，可憐巴巴地看著眼前的渣女。
明明在新城都有了進展，可第二天，姜成就發現被林小暖擺了一道。
這個女人又逃了。
而且逃到雲城，給他戴了頂綠帽子。
“弟弟。”林小暖歪頭，倒是灑脫的很，“拜託，我們之間又沒有關係，都是成年人，酒精作用乾點什麼事情，不用這麼當真吧？”
“呵，林姐姐還真是心狠吶。”
姜成笑了一下，揚了揚手裡的手機。
“是因為沈南星那個雜碎？”姜成有些煩躁，沈南星那種渣男，怎麼配得上林小暖啊。
都要結婚的人，還在外面胡亂招惹別人，簡直是雜碎。
林小暖眯起眼眸，她似乎很少聽姜成罵人：“我的事情，不必對你解釋吧？現在是下班時間，你要是談合作，明天請早。”
“唉。”姜成無奈的嘆了口氣，“沈南星到底哪裡好，讓你這麼多年念念不忘？”
“他哪哪都不好。”林小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，“但他是我的心頭白月光啊。”
林小暖將身前的男人推開。
“所以你不擇手段，哪怕知道他快要結婚，也要來雲城？”姜成狠狠地攥著拳頭，不惜丟棄自己的名聲。
也要跟沈南星在一起嗎？
“我說了，這是我私人的事情。”林小暖不知道怎麼去跟姜成解釋，也沒必要跟他解釋。
姜成伸手，想要去攔林小暖。
“你為什麼不在乎自己的名聲？你的名聲，比沈南星重要的多，你知道嗎？”姜成紅了眼眶。
其實他很心疼。
雖然他年紀不大，但對這些事情很瞭解。
林小暖心裡煩悶的很，尤其看著姜成這樣，她好像並不值得他這麼情深？一直追著她，算怎麼回事。
“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，姜成，你別再跟著我，可以嗎？”林小暖深呼吸一口氣，“你才多大，我當你是個弟弟。”
“哪有姐弟上……”姜成剛想說，床，那個字。
被林小暖兇狠地瞪了。
“我們做都做了。”
“你滾開啊。”林小暖惱羞成怒，再加上這會兒警句那邊來了電話，她得過去一趟。
兩個人之間沒有多餘的話，她還是坐了姜成的車。
男人喜出望外，也沒有再說什麼煩人的話。
可沒想到，進去之後就看到沈南星和楚念禾。
“監控儲存的很完整，不管出於什麼目的，這位小姐你的行為已經很嚴重的破壞人傢俬人財產。”
楚念禾聽了一晚上的教育，這會兒情緒才稍稍好了一些。
可林小暖來了，楚念禾那認錯的態度就很奇怪。
“抱歉，小暖，我沒看好她。”沈南星走過去，萬分抱歉，甚至寫了一張支票給她。
林小暖看了沈南星手裡的支票，倒是溫柔的很。
“沒事的，應該是個誤會，錢不要，我們私下解決。”林小暖這會兒大方的很。
姜成剛想說什麼，就對上沈南星那雙審視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