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面都快糊了,你過來看,金玉滿堂富貴面,沒吃過吧?”
安歌眨眨眼睛,在沈碎的面前更加沒了包袱,把之前攢的形象全部都毀了。
不過男人愛得就是這樣的她。
安歌在一旁看著沈碎一口一口把面吃完,吃的異常地香,她有些好奇,湊了過去:“真這麼好吃嗎?”
“嗯。”
沈碎吃的很優雅,連麵湯都給喝了。
“那我明天繼續給你做飯。”
“倒也不用,來回折騰那麼久,都能把人餓死了,而且我不想累著你。”沈碎笑著道,將她抱在懷裡。
是吃的乾乾淨淨,一點兒都不剩。
他是怕這個女人心血來潮,會搶他的面吃,天知道這面的滋味該怎麼去形容。
反正沈碎這輩子沒有吃什麼東西,吃出想輕生的念頭。
“我又不累,最近閒得很。”安歌嘟囔一聲,靠在他的身旁,“除非你不想我過來。”
“我想,很想。”
沈碎抵在她的肩膀上,悠悠地問了一句:“你跟斯域集團的林小暖很熟?”
“嗯,還好吧。”安歌愣了一下,差點沒兜住,“就是普通朋友。”
“我還以為是你替我出頭呢。”
沈碎悠悠地來了幾句。
他就是看穿了。
安歌嘴角抽搐地厲害:“林小暖是回來報仇的,你不知道校園欺凌多恐怖,沈南星就是那個欺負別人的,他這就是報應。”
安歌趁機調轉了話題,她也不想沈碎有太大的負擔,有些事情,水到渠成最好。
……
沈南星去跟老爺子解除婚約的時候。
恰好王恬蕊在跟沈夫人商量酒席的事情。
“你這不是胡鬧嗎?”老爺子怒斥一聲,“早早敲定下來的事情,說取消就取消,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們沈家,你讓念禾以後怎麼見人?”
王恬蕊跟沈夫人聽到動靜,過來就聽到這件事情。
王恬蕊捂著嘴,無比震驚:“到底發生了什麼,南星你好好說,是不是跟念禾鬧彆扭了?”
“不是的,伯母,這次我是認真的,我發現念禾沒那麼愛我,我也沒有做好跟她共度餘生的準備。”
沈南星冷聲道。
老爺子揚手,一個巴掌打了過去:“不肖子孫,這話也是敢胡亂說的?”
“爺爺,楚念禾做了什麼,我想伯母心裡很清楚,從前我覺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畢竟我很愛她,但是現在……”
沈夫人抽噎道:“好了,你別再說了,你這樣豈不是糟蹋了念禾,念禾是個好姑娘。”
“好姑娘能在跟我談戀愛的時候,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,伯母你知道我說得是什麼,對吧?”
沈南星沒有直接說出楚念禾出軌的事情。
就是全了他們楚家的面子。
王恬蕊的臉上火辣辣的疼,她深呼吸一口氣:“這件事情,我回去跟念禾商量一下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沈南星冷聲道,“我已經決定了。”
老爺子卻是執拗的很:“是不是那個林小暖挑唆你的?要真是這樣,才能拿到斯域集團的專案,不要也罷,你不能做這樣丟臉的事情,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人家孩子。”
“爺爺,我有分寸的,我跟小暖什麼都沒發生。”沈南星倒是開始維護起林小暖來了。
王恬蕊覺得很羞辱,就是站在這裡也覺得丟死人了。
她知道那件事情。
也清楚沈南星已經很給楚家面子了。
“既然南星已經決定了,這件事情就照南星的意思,念禾那邊我會去說的。”王恬蕊還是退讓了。
沈南星淡淡地道:“麻煩伯母了。”
王恬蕊恨不能立刻就走,她沒有逗留,臉上火辣辣的,被人這樣當眾羞辱,她這輩子都很少。
沈夫人懊惱的很:“既然之前出了這樣的事情,你就早該拒絕了,哪裡用等到現在。”
“對不起,媽,對不起爺爺,我以為我對念禾的愛可以沖淡這一切,但我發現,她跟別的男人還是不清不楚的。”
沈南星這麼說道。
老爺子就算再生氣,也沒有再發作,他只是嘆了口氣:“你們年輕人的事情,自己解決吧,你這時候退婚,旁人只會說你的不是。”
“我會澄清的。”沈南星還是決定了,他不想再跟楚念禾糾纏。
也僅僅是腦子裡一瞬跳出來的念頭。
沈夫人苦口婆心:“我不管你是為了誰,但你跟林小暖才鬧出那些事情,現在就退婚,別人會怎麼說你,怎麼說那林小暖?”
“這些事情,我會處理好的。”
沈南星正色道,他知道一定會有鋪天蓋地的謾罵,他還是很擔心林小暖因為他被牽連的。
但既然已經走出第一步,肯定不會退縮。
……
楚家。
訊息幾乎已經確定下來了。
楚念禾像個瘋子一樣癱坐在地上,她的房間裡全是酒瓶子,肆意散落。
門外女人輕輕勾了勾門,推開。
安歌嘴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,看著這般落魄的女人,不由得笑得更猙獰。
“這就受不了了?”
楚念禾被這聲音嚇得一個哆嗦,再看靠在門邊那個女人。
她承認,楚安歌很美,很冷,透著一股厭世的感覺。
“跟你沒關係。”
“沈南星那邊訊息一出,你就是整個雲城最可憐的存在,你什麼都不是。”安歌勾唇,“我告訴你實話吧,林小暖什麼都沒有做,就讓沈南星動搖了對你的心。”
楚念禾僵直了身子,再看這個女人,越發恐怖地讓她渾身都在顫慄。
她紅了眼,盯著安歌。
“是你,你做的對嗎?”
“我做什麼了?”安歌輕哼一聲,神色淡然,“那些骯髒不堪的事情,不是你做的嗎?是你背叛沈南星,也是你貪財,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啊。”
“一定是你算計我,讓南星拋棄我。”
楚念禾哭著爬起來,她這才恍然大悟。
“是我又怎麼樣?你去跟他們說啊,我看誰會信你的話。”
安歌湊了過去,就在楚念禾的耳邊說道,她是故意刺激她的。
有些人,本就不必動手去對付,只要在最後的時候,稍稍收拾一下,她的下場就會很慘。
比如這個總是挑釁她的楚念禾,這才是真正的下場。
楚念禾光著腳,拿著酒瓶晃悠悠地從樓梯上下去,她嘴裡喊著:“媽,媽,是安歌,安歌要害我。”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,你跟葉律的事情,南星早就知道了。他退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你不要再鬧了。”
王恬蕊煩悶的很,這次是老臉都丟乾淨了。
楚念禾哭著道,她站在樓梯上,嘴裡乾巴巴的:“媽,連你也不信我嗎?是楚安歌看不慣我,是她在背後耍陰招,我是無辜的,無辜的。”
她哭著喊著,想要將髒水潑到安歌的身上。
王恬蕊被她念得有些煩了,怒道:“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肯反思一下你的所作所為,南星已經夠包容了,沒有把你的醜事公告出去,你不要臉,我還要!”
楚念禾被吼得一僵,她的身子一抖,咕嚕一下,從樓梯上滾了下來。
噼裡啪啦。
酒瓶碎了一地,楚念禾的腳也被扎地到處都是血。
她倒在地上,嘴裡還在喃喃著什麼。
王恬蕊無語地吼了一聲:“你到底要鬧到什麼程度?”
“我沒有,媽,我沒有。”楚念禾無助地想要抓著什麼,可這屋子裡的人,只當她是受不了刺激瘋了。
安歌慢慢從樓上下來,看著那腳上的血,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。
此刻的她。
就那麼淡淡地看著楚念禾,卻能將一個人逼瘋。
楚家的門,開了。
楚二爺帶著許清婉回來的時候,就看到了這一幕。
而許清婉此時只被樓梯上那抹身影吸引了,不,確切地說,許清婉只知道了安歌此刻陰冷的表情,透著一股濃烈的嗜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