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沈建打了個酒嗝之後就開始自說自話了:“你知道嗎?其實沈碎根本不是什麼沈傢俬生子,他現在坐在這個位子上都是名不正言不順,只要我一句話,他就會被沈家掃地出門。”
楚二爺的眉頭微微蹙著,他詫異的很:“這話……可不能胡說。”
沈建笑了,他湊了過去:“我像是會撒謊的人麼,當年他那個媽不擇手段,不知道去哪裡偽造了一份親子鑑定,買通那個醫生,把這個私生子塞進沈家。”
坐在對面的男人,除了驚訝之外,沒有別的什麼聲音。
他往前一步:“你醉了,這些話可不能亂說。”
“我沒有醉,沒有醉,難得你給我機會,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。”
沈建輕聲道,他根本沒有看到楚二爺眼眸之中的銳利,還把人當做是救命恩人在那邊自說自話的感謝。
“那你怎麼沒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們家老爺子,這麼多年的委屈就這麼白受了?”
楚二爺挑唆了一句。
沈建搖搖頭:“等著一個絕佳的好機會,我這麼冒然去說,老爺子肯定會偏心的,畢竟沈碎的能力有目共睹。”
楚二爺勾唇:“只是沒給你機會罷了,沈氏在你的手裡,肯定也能運轉的很好。”
楚二爺這一手話術,一吹一捧,早就把沈建弄得不知道去了哪個高處。
沈建這麼多年來,在沈氏當個廢人,積怨在心中已久的那股衝動,已久按捺不住了。
“我想等我們的計劃落實了,再給老爺子說。”沈建低聲喃喃。
楚二爺抬頭,笑了一下:“你就不怕被沈三爺查到,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。”
沈建一個激靈,坐了起來,他好像沒考慮過這種事情,訊息是買來的,徐況那種人,只要給的錢夠多,絕對不可能守口如瓶。
楚二爺提醒的很對,他得提前做好準備。
沈建一骨碌,差點摔了,他急匆匆地跟楚二爺告辭,去跟岑渙商量這出大戲,得抓緊時間上演才是。
……
白家。
秦山河沒有推脫白老大的邀約,他坐在桌前,看著誇張的桌子,幸好只有三個人,不然的話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飯。
桌子這頭跟那頭相隔甚遠。
白老大上下打量著秦山河,很是滿意:“聽說你是醫大的學生?還是中醫系的?”
“嗯,是的。”秦山河沒有半點緊張,也不會因為白老大特殊的身份而膽怯。
“那你的醫術肯定很好了?”白老大這麼說道。
秦山河笑笑:“還好,勉強能入眼。”
“謙虛,謙虛了,不如幫我檢查檢查?你們中醫叫什麼,把脈是吧?”白老大倒是個奇葩,這邊牛排還沒吃完,就要秦山河把脈。
白橙尷尬的很,她嘴角抽搐:“爸,你好歹讓人把牛排吃了,哪有餓著客人的道理?”
“哎呀,你這個孩子,我跟小秦投緣,聊著聊著給忘了。”白老大讓秦山河不要在意,“聽說你現在在給肖瑾治病?他那腿還有希望嗎?”
“啊——這是病人的隱私。”
秦山河拒絕談論肖瑾的情況,他只聽到白老大鄙夷的一句:“就他那樣的人,把腿治好了也沒什麼用。”
“爸爸,別提那個人。”白橙沉聲道,面色不太好看。
“你們都分手了,還不許我提他?”白老大詫異的很,“小秦就很好,比那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好太多了,我們白家根本不差錢,也不需要公子哥,只要小秦真心待你好。”
白橙覺得很煩,想起白老大這麼貶低肖瑾,她的內心深處還是不自覺的去想那個男人。
肖瑾很浪,很花心,但對她卻是意外的好,專一,深情。
白橙的內心很疼。
反觀秦山河,對這些讚美很受用,他並不想跟肖瑾爭什麼,對白橙也沒有那方面的感情,他接近白橙也僅僅是拿報酬辦事。
“爸,我跟秦山河沒什麼的。”白橙慌了,懊惱的很,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著急著去澄清她跟秦山河之間的關係。
“這麼會沒什麼?你們前幾天還去看電影,去約會,你……”白老大很詫異,要是沒什麼,他請人家吃飯幹什麼?
白橙煩得很,她也想盡快從失戀當中轉換過心情,但一想到肖瑾,就徹底的崩潰。
原來離不開肖瑾的人是她啊。
她以為這個世上沒有誰離開誰是活不下去的,但是她自己,卻栽在了這件事上。
“我根本不喜歡秦山河,我們只是朋友,他也不喜歡我,是肖瑾給他錢,要他接近我,我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。”
白橙一股腦兒都說了。
秦山河面色慘白,他懊惱的很,伸手拽了白橙的衣服一下,他無語的很:“姐姐啊,你別什麼都說啊。”
這下好了。
提到肖瑾的名字,白老大就遏制不住的憤怒,再聽到那句話,他猛地一拍桌子,眼神兇狠,看向秦山河。
“沒,沒有的事情,大……大佬。”秦山河欲哭無淚,沒想到賺個外快,還把命搭上了。
白老大的眼神兇狠異常。
他盯著秦山河質問道:“你跟肖瑾是不是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?我白家的女兒也容許你這麼對待?”
“是個誤會。”秦山河尷尬不已,他搖頭。
“看著我說,你敢撒謊,我今天就剁了你餵狗!”
剛才還柔和的口吻,現在卻成了這副樣子。
秦山河一個哆嗦,瞬間慫了:“事情……不是你想得那樣,我跟白橙是朋友,性格相差甚遠,我們不適合,我們已經說清楚了。”
“是的爸爸,我沒說清楚。”
白老大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,他冷聲道:“很好,看來我是要請肖家那小子過來好好談談這件事情了。”
“爸!”
白橙僵了一下。
白家很快就有人出動,去醫院要把肖瑾帶過來,白橙著急忙慌她沒想到自己說漏嘴的一句話,差點害死了秦山河和肖瑾。
“把這個人也給我捆了,雖然這件事情跟你沒什麼太大的關係,但是幫兇,同樣該死。”
“爸爸,現在是法制社會。”白橙出言提醒,“你這麼對待秦山河,當心……”
“當心什麼,他跟人聯手欺騙你,是不是藉機接近你,然後甩了你?藉此來羞辱你,肖瑾還真是做得出來。”
白老大的聲音異常冰冷,他的眼神之中透著一抹兇光。
在雲城,他想要一個沒有背景的秦山河消失,實在太容易了。
而且根本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。
秦山河心底咯噔一下,他反手用手機給師姐發了一條求救簡訊,還發了一個定位,希望她能報警。
不然的話,今天真的要喪命野狗之嘴了。
“不會的,肖瑾不會這麼對我的,爸爸,這是誤會,我已經答應你不再跟肖瑾見面,也答應你離開他。”白橙歇斯底里,快要崩潰,“為什麼你還是不滿意?”
白橙近乎癲狂的狀態,她實在忍得夠可以了,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。
給他這掌控欲十足的家人。
白老大驀地抬頭,笑了:“所以你這是在責怪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