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現在,鹿一白哭得無聲,他卻只覺得心中有石頭壓著。
“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他只是這麼一句,鹿一白就變成了失聲痛哭。
她在周懷幸懷裡哭夠了,把對方的襯衫都弄得一塌糊塗。
周懷幸是有潔癖的,這次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確定了鹿月情況穩定下來,他們才回了家。
鹿一白胳膊上的傷及時上藥包紮過,倒是不算嚴重,手腕上沒有咬破,但那一塊面板腫了起來。
這些傷口明明白白的昭示著白天發生了什麼。
她不能洗澡,也無心吃飯,情緒大起大落,就連晚上睡的也不安穩。
……
周懷幸半夜是被吵醒的。
他睡眠淺,女人隱忍的哭聲把他吵醒,開了床頭夜燈才發現,是鹿一白在哭。
但她沒有醒。
她像是陷在一場噩夢中,不能掙脫,只將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。
鹿一白的確是在做噩夢。
夢裡光怪陸離,那是一座房子,迴廊曲曲折折,像是一個巨大的會吃人的怪獸。
有人被關在裡面,眼神空洞,她也被關在裡面,卻是不斷地在逃跑。
不知哪裡扔過來的小石頭落到她身上,眼前就成了一片紅。
她伸手摸了摸,是血跡,她疑惑的看了一圈,最後才發現是自己的。
帶著惡意的笑容和奚落從四面八方傳來,讓她逃無可逃。
直到有一道聲音喊她:“小鹿。”
那聲音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,也讓鹿一白從噩夢中抽離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