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一白都快哭了,捏著電話想說什麼,可是又覺得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。
今晚上這震撼實在是太大了,哪怕她早就知道時宴是薛景山的外孫,可是她也沒有想過,自己會真的有機會跟薛景山說話。
時宴就在那得瑟的笑,手機開著擴音,他的笑聲清晰的傳到了薛景山的耳朵裡,薛景山就笑著罵了他一句:“小兔崽子,我就是這麼教你跟小姑娘說話的?”
薛景山罵了他一句,又跟鹿一白和和氣氣的說:“小丫頭別怕,我又不是什麼老虎,你剛才說你叫鹿一白,是跟時宴一起演戲的嗎?”
鹿一白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磕磕絆絆的回答他:“對,薛老先生您好,我叫鹿一白,我剛跟時宴合作完一部戲,他挺優秀的,不愧是您教出來的人。”
她這會兒大腦都是空白的,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,只是機械的夸人。
這一番誇讚,引得薛景山笑容更多了幾分,問她:“你剛才說你喜歡我的戲?”
他提起來這個,鹿一白頓時來了精神,生怕薛景山不相信,急急忙忙的說:“是的,我從小就聽您唱戲,我最喜歡的就是您那一出空城計。”
只說一出還不夠,鹿一白又說了好幾出薛景山唱過的戲,到了最後又有些不好意思:“真抱歉,我聽到您的聲音有點激動,希望不會給您帶來困擾。”
薛景山一聽她說話,就知道鹿一白平常沒少聽戲,這不是寒暄的禮貌,而是真真切切的喜歡。
“沒關係,我也很久沒有跟愛戲的人說過話了,多謝你喜歡呀,小姑娘。”
薛景山聲音溫和,又笑著跟她感嘆:“其實你不用緊張,該緊張的人是我才對,現在喜歡戲曲的年輕人可不多了,我是真沒想到居然還能遇到一個年輕的小戲迷。”
剛才時宴跟他說話的時候,薛景山還以為這混小子跟自己打趣,誰知道居然真是個戲迷,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。
聽到薛景山這話,鹿一白急忙擺手,又想起來薛景山看不到,又跟他解釋:“不是的,好多年輕人都喜歡的戲曲的,也有好多人都盼著您再登臺。”
她這麼急急忙忙的解釋,薛景山又跟鹿一白道謝:“有機會吧,爭取不辜負你們的喜歡。”
鹿一白聽到他這話,就更覺得緊張了。
她居然有朝一日,能聽到薛景山跟她親口說有機會再登臺?!
她不是做夢吧!
等到她把電話還給時宴的時候,鹿一白手心裡滿是汗水。
見鹿一白緊張的心跳都加快,時宴忍不住輕笑一聲。
才關了擴音,就聽到薛景山笑罵他:“混小子,沒事兒別戲弄人家小姑娘。”
時宴打量著眼前的鹿一白,見對方真的緊張到了極點,又覺得好玩的很,隨意的答應:“知道了,不戲弄。”
他跟薛景山說了幾句,就把電話給掛了。
一回頭見鹿一白還站在原地,笑著調侃對方:“平常不是說話挺利索的嘛,懟我的時候也沒見你慫過,怎麼這會兒連話都不會說了?”
鹿一白心說跟偶像說話,跟你能一樣嗎?
但她這會兒還激動的手有點抖,懶得開口,就直接乾脆利落地衝時宴翻了個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