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道:“不揉勻會腫得更高!放心吧!小時候我二姥腳崴了都是我來揉,有經驗著呢!”
說著,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白藥噴霧給她噴了兩下。
“你兜裡怎麼還揣著這個?”
我道:“我是工地上的力工啊?怕工友受傷,就在兜裡揣了一罐,沒想到先讓你享受了!”
田珍珍眨著大眼睛,“力工是什麼?”
我知道解釋了她也不會懂,便不再吱聲,只是默默給她揉腳。田珍珍癢得大笑,好不容易才習慣下來。
要說這田珍珍也是天生公主命,身高一六五,小腳卻只有三十四碼,放在手裡宛如一隻小老虎布偶,煞是可愛。
我不由吐槽,“就是不一樣哈!”
“什麼不一樣?”
我又信口開河,“我二姥天天種地,腳是臭的,你的腳……怎麼還香的呢?”
“你!你又亂說!”田珍珍輕輕踢了我一下,“我不理你了!”
揉完腳,我看著泥濘不堪的荒地,“要不……我揹你過去?”
“你你你!”田珍珍又香肩直抖,“我怎麼越來越懷疑你是故意的呢?”
我翻翻白眼,“我剛才說打車你又不聽,非要走這條路,現在咋又成我故意的了呢?”
田珍珍臉一紅,伸出一雙潔白的手臂,“那就背唄……反正我……”
我趕忙把她打斷,“哎你別!說得好像你是我童養媳似的!”
“討厭,你壞死了!”
田珍珍提著鞋子,我揹著她穿過那片泥濘的荒地。開始她還身體僵硬,可後來不知是累了,還是因為路上太顛簸,漸漸地離我越來越近,直到緊緊摟住我的脖子。
香!真香!少女的味道如同春天裡的喇叭花,有一種淡粉、淺紫的味道。這感覺,是我從小到大從沒有過的!
踏過那條小路,我終於把她送回了家。她看我一腳的泥,不禁莞爾。
我道:“行了!一報還一報,現在咱倆誰也不欠誰了!”
“誰……誰說的?我之前說的話,可是認真的!”田珍珍反駁了我一句,然後便一瘸一拐地進了小區。
到拐角時,又跟我揮揮手,“滿玉柱,等我腳好了就給你打電話!”說完,那倩影便消失了!
我這時才注意到她們小區掛著的牌匾:市政公寓。
嚇得好懸跳起來,“這……這田珍珍不會是高幹子弟吧?”
潘萍萍的話竟在我耳邊莫名響起,“你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啊?”
我雖不認為自己是癩蛤蟆,可田珍珍也不是天鵝,人家是鳳凰,咱高攀不起。一瞬間,此前的美好幻想竟轟然倒塌。
回去的路上,我繼續給小姨打電話。可這次不是沒人接,而是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。
我不知什麼情況,又給諾姐打過去。
諾姐道:“我也不知道啊!反正昨天你小姨一直怪怪的!我怕她嘮叨我就沒敢問,你昨天究竟去哪兒了啊?怎麼還不來工地?”
沒想到諾姐已到了工地,簡直比我還敬業,“等回去再跟你解釋吧,你幫我照看一下,我先回家一趟!”
掛了電話,我心裡惴惴不安:“小姨是不是生氣了?”可轉念又一想:“這樣說的話,那豈不是證明小姨很在乎我?”心裡竟有些竊喜。
我回到酒店後身去取車,可卻一直沒有停止給小姨打電話。轉過拐角時電話終於通了,我趕忙解釋,“小姨,你聽我說……”
可就在這時,一輛計程車猛地向我衝來,那小路太窄,我避無可避,只能奮力往上一跳。
隨後便覺雙腳被車頂蹭了一下,一個側翻摔在地上,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