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”於樹大笑,“謙叔,你什麼時候練得說謊話不臉紅了?我們都知道,參門不可戰勝,不管是於家還是文家,最後都要死在參門手裡,就像秋天的莊稼難免被收割一樣,或早或晚,命運沒有什麼不同。不要迷信什麼妙計,能不能解決麻煩看的是個人的實力。以於家現在的狀態,就算再從江湖上借二三百個人過來,也都只是烏合之眾,經不起參門的打擊,讓大家白白送命。我的意見是,獻出胎兒,我們舉手投降,各自保命,沒有必要以卵擊石。只有這樣,大家才能活下去,安度晚年……晚年幸福……”
於樹已經語無倫次,酒精對他的精神造成了嚴重摧毀,已經無法準確地表達任何思想。
“小少爺,你在這兒坐一會兒,就回去休息。”謙叔說。
“我不需要休息,死了的人才會睡覺……你看,我們這個大院子像不像一座大墳墓?最後所有人都會安葬於此,除了那個胎兒……”於樹指向郭寶鵑。
下意識的,郭寶鵑雙手遮住小腹,彷彿於樹的動作會讓胎兒受到傷害。
林風搖頭:“於樹,不要鬧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有這樣一個攪局者,不但打擊士氣,而且給別人帶來巨大的麻煩,無法安靜休息。
從前,林風從來沒有意識到於樹如此脆弱,或許是沒有遇到大事的緣故。如今大難來臨,所有人的本性暴露無遺,實在令他大失所望。
“那是個陷阱,那不是什麼妙計,根本不是妙計,而是陷阱。林風,你醒醒吧。那個陷阱,會把所有人都陷進去。一個都爬不出來,然後轟隆一聲……全完了……”於樹拍著大腿叫著。
“那是針對參門的陷阱,戰鬥發生在本城,我們已經佔據了‘地利’。如果你安靜下來,我們再佔據‘人和’,那麼等待‘天時’來臨,三才全佔盡了,勝利還會遠嗎?”林風問。
他竭力開導於樹,就是想讓自己的兄弟恢復正常,不要給其他人添麻煩。
“是你的陷阱,是你的陷阱……你進去,轟隆一聲,全完了,所有人都沒了……”於樹說。
“小少爺喝醉了,林醫生不要在意。”謙叔說。
“謙叔,既然你在這裡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林風說。
謙叔連連點頭:“好好,請便,請便。”
林風轉頭,看著滿臉淚痕的郭寶鵑:“沒事的,一切麻煩都會解決,一定能迎來滿天雲散,再迎來一個健康活潑的小寶寶。好好照顧我的乾兒子,走了。”
於樹和郭寶鵑結婚時,已經跟林風約定,第一個孩子要認林風為乾爹。當時的笑聲猶在耳邊,於家此刻已經面臨滅頂之災。
“好,我誰都不相信,只信你。”郭寶鵑決絕地說。
林風挺起胸膛,承擔起對方的重託。
“走吧林風,走得越遠越好,走吧,不要再回來。如果再回來,我們就不再是兄弟……”於樹在背後亂叫。
林風走出於家,驚喜地發現,金若蘭正站在車前等他。
“金小姐,你怎麼來了?”他問。
“我擔心你,江湖詭譎,處處圈套,生怕你誤入別人的陷阱。”金若蘭說回答。
“於家已經基本恢復正常,計劃在地鐵檢修廠設下陷阱,發動反擊。藥菩薩很快就到,那也是陷阱的一部分,誘使申九姑以為他要對胎兒下手,趕到檢修廠去自投羅網。於大龍會在現場佈下炸藥圈和火圈,必定能消滅申九姑。”林風說。
金若蘭鬆了口氣,輕輕點頭。
“我們回去等訊息吧。”林風上車。
金若蘭仰望著於家別墅的主樓,眼神十分複雜。
“走吧,回去再說。”林風催促。
“於家建造別墅時,一定是遵循了五行生剋的原理。於大龍擅長佈局,這一次正好是他大顯身手的機會,不過……他把誘敵深入的最重要任務留給你,等於是把你推到了風口浪尖上。呵呵,也就只有你肯接下這樣的任務了,為了於樹,為了郭寶鵑,你已經數次鋌而走險,下一次也許就不會那麼幸運了……”金若蘭有些無奈。
林風沿著金若蘭的目光望去,別墅裡的主樓高高聳立著,四角的小樓默默地拱衛,從顏色、造型、高度、佈局上看,全都遵循“東方甲乙木、南方丙丁火、西方庚辛金、北方壬癸水、中央戊己土”的五行陣法要訣。
“走吧,不要疑神疑鬼的了。”林風說。
他不願懷疑於大龍等人心懷歹意,而是咬牙堅持,等到消滅了申九姑再說。
“那麼危險,別人避之不迭,你還搶著上?”金若蘭問。
“我不去,誰去?於樹嗎?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醉鬼。於伯伯嗎?自從甘明珠死後,他已經成了廢人。至於於大龍,他年事已高,就更不能輕易參戰了。這個時候,我不去,於家就完了,再好的計劃都實施不了,最終坐以待斃,遭人收割。”他說。
“這不是江湖演習,更不是演員飆戲,會死人的,會死人的……”金若蘭搖搖頭。
“殺了申九姑,危險就解除了。”林風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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