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的來看,人類對於大自然的研究還是太粗疏了,只能見到表象,很少進入內裡。或者說,大自然的知識太博大精深了,人類科學家窮盡壽命,也只能有限地出幾本書而已,連一類、一科、一綱的植物也研究不完。
“老爺爺,怎樣才能消滅參幫,解除那些誓約?”林風問。
“心,心,用你的心去感受……心裡有恨,永遠就恨他們,心裡無恨,他們是否存在也就不重要了。”老頭子回答。
“現在,你一直恨他們,對不對?”林風問。
突然間,老頭子詭異地笑起來,兩頰上的肌肉不停地顫抖,帶動太陽穴、耳垂上的銀針也顫顫巍巍,抖個不停。
“你笑什麼?”林風警覺地後退。
“消滅不了,參幫無處不在,就像空氣一樣。只不過,他們平時很少出現,大部分負債者不需要登門討債,早就老老實實地還債。這是一個源源不斷的迴圈過程,如果沒有於大龍,一切都運轉自如,不會引起社會的絲毫混亂。現在,於家必須還債,參娃必須帶走……”老頭子瞬間變了個人似的,說話的口吻完全反轉。
“你不是老爺爺,你是誰?”林風又退一步,厲聲喝問。
“我是誰?你不會想知道的。我是你的噩夢,是你一想到欠我的債就恨不得一頭撞死的惡魔,是你只要沾上一點就永遠無法擺脫的死神……”老頭子的聲音也變了,變成了申九姑的女聲。
“你們要的是參娃,其他人無關緊要,沒有任何危險。所以,就算你故弄玄虛,也嚇不倒別人。”林風淡淡地說。
“在歷史上,為了達成目的,參幫能殺死一城人,留下一場又一場詭異莫名的屠城之亂。當今,在參幫眼中,歷史隨時可以重演。”老頭子用女聲說。
林風的心漸漸下沉,從對方冷森森的這段話裡,他深刻感受到來自歷史典籍裡的隱蔽惡意來。
“給於家一條活路吧。”林風哀嘆。
“沒有活路,人一生下來就只有一條路,走向死亡的路。把參娃交給參幫,那將讓嬰兒從一出生就走向永生,於家豈不是賺了大便宜?”老頭子問。
“嬰兒怎樣變成參娃?”林風反問。
“參娃必須埋在土裡,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。”老頭子回答。
“在你們眼裡,參娃是人還是動物、植物?人參是植物、動物還是人?”林風追問。
“都是,都不是。”老頭子回答。
猛地,老頭子雙手抓住了鐵書,一拉一頓,鐵書變成了一副沉重的方形手銬,將自己的雙臂鎖住。
接著,他雙腿猛蹬桌子,轉椅隨即向後滑動,撞到了背後的牆壁。
牆壁裡發出機括轉動時的“嘎巴”聲,一隻鐵籠子從天而降,將老頭子和轉椅一起罩住。鐵籠子落地,自動旋轉三週,變成了一張鐵網,每個網格的邊長不超過一厘米,將他死死困住。
“我……抓住參幫的人了,快,快,林風,幫忙殺了……我,幫忙殺了我……”老頭子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。
這種情況下,等於是老頭子捨生忘死,用自己的身體困住了來自參幫的邪惡思想。
只要消滅老頭子,參幫的人也無處可遁。只是,這裡是於家的別墅,老頭子是於家的長者,林風當然不能動手。
砰的一聲,門被撞開,於大龍飛身進來。
“快,快動手,快殺了我。”老頭子大聲叫著。
於大龍拔槍,槍口指向籠子。
“不是那樣,不是那樣,在那裡,在那裡。”老頭子向書架上指著。
林風飛身過去,揮手把書架上的書掃下來,露出了牆上嵌著的一隻火焰噴射器。
“向我噴,向我噴。”老頭子嘶聲大叫。
林風拿下噴射器,交到於大龍手上。
這時候,考驗的就是於大眾的定力和耐性。他應該下不了手,但是,為了最後的勝利,他不得不作出選擇。
“你們都錯了,這種情況下,殺死自己的父親是大逆不道的事。永遠受到良心的譴責。再說,你們就算殺了他,也跟我無關,根本困不住我。”申九姑的聲音又從老頭子嘴裡冒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