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離開大廳,走到隔壁的小會客室裡。
“你要問什麼,就直接問吧。”林懷遠說。
“寶鵑給我打電話,她說聽到了於伯伯跟您的通話。電話中,於伯伯說——”
林懷遠打斷了林風的話:“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了,我們林家和於家有莫逆之交,你跟於樹又是好朋友、好兄弟,所以,於家遇到的事,我們也應該分擔一半。我跟你於伯伯通話,說的就是這些問題。不過,不要擔心,就算有事,也由上一代人全都扛下來,絕不會牽扯到你的未來。”
這一次,林風確信,郭寶鵑說的全是真的,於向南和林懷遠之間一定有過某種協議,其結果就是——林家必須全力以赴幫助於家,不惜獻出本族人的性命。
“父親,你向於家借過錢?或者說,我們林家受過於家極大的恩惠,必須還債?就像這一次參幫登門討債一樣,連本帶息一起歸還?”林風問。
林懷遠皺眉,連連搖頭:“林風,你想得太多了,沒有那麼複雜。我是林氏一族的掌權人,無論做什麼事,都會考慮到家族利益。我和於向南之間就算有過協議,也不會影響到你。所以,我們是我們,你們是你們,兩代人的利益和理想不會混淆,你放心吧。”
這樣的回答無法讓林風放心,林懷遠的每一句話都是模稜兩可,看起來。他並不準備向林風說實話,把其中的利害關係一一解釋清楚。
“父親。如果發生了什麼事,我願意代父親受過,為了家族不惜犧牲。可是,您一定要說實話,不能等到大禍臨頭,我們再疲於應付。”林風說。
林懷遠搖頭:“林風,不用再說了。你在家裡休息,我和於樹一起去見你於伯伯。”
林風無奈,只能陪著父親和於樹出去,目送他們乘車離開。
金羅漢氣喘吁吁地跑進來,到了金若蘭面前,剛要張口,就被金若蘭舉手止住。
“全面失敗,沒有機會。我已經打電話給幾位長老,討教破敵之策。”她說。
“是,是。”金羅漢連連點頭。
“我們先走。”金若蘭向於樹點點頭,帶著金羅漢離去。
於樹有種四大皆空、一切盡失的惆悵感,想要抗爭,卻發現面對的敵人強大如山、浩蕩如海,根本找不到突破口。
他在臺階上坐下,面向花園裡的噴泉水池。
“真的沒辦法了嗎?申九姑說,本來應該由於樹還債,為什麼拖到現在?難道說,他們過去曾經討過一次債卻沒成功?”林風一下子發現了申九姑話裡的疑點。
接下來,他沿著這條思路繼續探索,真正能夠解決問題的是於家人,而不是外人。外人能做的,都是表面工作,在於家的指揮棒下來回奔走,稍有不慎,就會白白丟了性命。
就像剛才,即便是強行阻攔申九姑,對方也有恃無恐,一定埋下了其它伏手,每出一招,都打得於家抬不起頭來。
“如果於家不能開誠佈公,熬到最後,必定會失去郭寶鵑的孩子。”他喃喃自語。
當務之急,就是請於大龍、於向南說明一切,把於家與參幫之間的根本矛盾和盤托出,毫無保留,其他人才能出謀劃策,貢獻力量。
“參幫不再與林家合作,而是大度地奉送了‘人參二次發育’的厚禮——”林風望向藥庫入口,連連苦笑起來。
任何外人看來,這都是一次天降鉅富的奇蹟,只有他擔心,參幫不會如此大發善心,以後必定有討債的一天。
他在臺階上坐了很久,直到太陽從東邊升起來,照在身上,暖融融的,令他昏昏欲睡。
如果於家拿不出更好的應對之策,這件事的結局就已經無可更改了。所有人只能接受慘痛的結果,任由參幫擺佈,然後於家斷子絕孫,家族消亡。
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進了大門,停在了主樓前面。
林風抬頭,車門已經開啟,西裝筆挺的文哥緩緩下車,向著林風揮手。
林風硬撐著起身,強顏歡笑,迎下了臺階。
“林風,我正好路過,進來看看老爺子。”文哥說。
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,但是保養極好,五官面相僅僅是三十出頭的樣子,所以更願意與林風稱兄道弟,並且尊稱林懷遠為老爺子。
“文哥,父親有事出去了,真是不巧。”林風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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