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等一會兒吧文哥,既來之,則安之。於家是主,我們是客,客不欺主,兩下平安,是不是?”林風說。
“呵呵,林老弟,於家能不能夠快速作出反應不是我所關心的。說實話吧,我到這裡來,不是為了探聽於家的虛實,而是跟著你和那位漂亮的小姐一起來的。我知道,她是南洋金鳳門的人,江湖上鼎鼎大名。你們兩個在一起郎才女貌,或者是女才郎貌都說得過去,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你看這是多好的姻緣啊,一定會受到本城人的祝福。我呢,只會錦上添花,為林老弟籌謀前程,將來我們兄弟一起,在富豪圈子裡共同進退,大殺四方,豈不有趣?”文哥說。
“謝謝文哥的關心,剛剛我就覺得後面有車子跟著。不過,文哥是生意人,最好不要過多捲入到江湖事務中來。隔行不取利,老祖宗的教誨,文哥不要忘了,對不對?”林風問。
“隔行不取利?那是多久之前的規矩了?三十年,五十年,還是一百年甚至二百年?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新時代,哪裡有錢賺就往哪裡衝,這才是現代人的共識。林老弟,總是抱著老祖宗的骨灰盒過日子,有什麼前途呢?這個年代,名聲我們要,財富我們也要,商業上的錢要賺,江湖上的錢也不能放過,一本萬利的生意要做,無本萬利的生意也要做,哈哈哈……”文哥大笑。
他是江湖老手,善於玩這種語言遊戲,在各種談判中,遊刃有餘地施展話術。單單對比這一點,林風不是對手。
“文哥,放過於家。”林風低聲說。
“你剛剛說什麼?吃人血饅頭。這個比喻非常恰當,商場如戰場,江湖也是戰場,任何一場勝利,都是浴血廝殺、真刀真槍拼出來的,沒有哪一塊蛋糕能夠唾手可得。林老弟,像你說的,我放過於家,誰會放過我?生意場上無兄弟,只有這樣做,每個人都遵守規則,社會才會繁榮發展。於家落到今天的地步,老鼠過街,人人喊打,是他們自己做錯了事。天作孽,猶可活,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文哥說。
“我幫於家幫定了,如果文哥來踩於家,那麼,這一分鐘我們對坐喝茶,下一分鐘也許就要刀兵相見。到時候,希望文哥不要怪我翻臉無情。”林風說。
他不想再兜圈子,讓文哥覺得有機可乘,乾脆拉下臉來表明心意。
“我們永遠是兄弟,不會是敵人。你是中醫,我是古玩,這都是中國老祖宗留下來的嫡傳事業,外國人爭不了去,只有中國人能做。我們繼承這些,就是為中國人爭光,從某種意義上說,我們是不同戰場上的戰友,跟於家不同。你知道嗎?於家的第一桶金,才是真真正正的人血饅頭。”文哥笑起來。
一旦追根溯源,林風就會頭疼無比。
他知道,於家越不站出來澄清,外界的誤會就會越多。到了最後,光是輿論和唾沫就把於家人淹死了,根本不用雪嶺參幫再出手。
此時此刻,開會已經不重要,正好相反,應該召集媒體,昭告天下,證明於家人是清白的。
林風想把這些話講給於大龍聽,卻沒有機會,數個小時之內被拒之門外,白白浪費時間。
終於,謙叔走回來,低著頭,臉上毫無喜色。
“謙叔,會議還沒開完嗎?”林風問。
謙叔點點頭:“老爺的意思是請二位暫回,有什麼事大家電話聯絡。”
林風嘆了口氣,強忍住內心的不快,臉上不動聲色,免得讓文哥看了笑話。
“我可以等,多久都可以。”他說。
“我也可以等,甚至可以一邊吃一邊等,晚餐,宵夜或者直到明天早上的早餐,都沒有問題。”文哥說。
“老爺的意思是,於府現在不方便留客,請二位回去。”謙叔下了逐客令。
“什麼?”文哥笑了,“趕我們走?”
林風想不到是這種結果,於家明明缺兵少將,他上門相助,卻被逐客,實在令人匪夷所思。
“謙叔,我們先走,如果有事,就讓於樹打電話。”林風起身。
“實在不好意思。”謙叔再次垂下了頭。
林風和文哥並肩向外走,沒有回到郭寶鵑那裡去,以防文哥再生枝節。
到了大門口,文哥笑著發出邀請:“林老弟,上我的車吧,我帶你見見南洋火蛇堂的江湖朋友。他們說話直來直去,不像於家這樣,吞吞吐吐,磨磨蹭蹭……”
謙叔在後面跟著相送,聽到文哥貶低於家,臉上極度尷尬。
“好。”林風點頭,上了文哥的車子。
車子開出於家,林風從後視鏡裡看,謙叔一直怔怔地站在門口,後背佝僂下來,一副窮途末路的樣子。
“老弟,不用惦記了。我猜,於家一定想到了剋制參幫的好辦法,心裡有了底氣,自然就不需別人助拳了。你為他們著想,他們未必領情,算了算了,一會兒去喝幾杯,高朋滿座,推杯換盞,很快就把這口窩囊氣吐出去了。”文哥說。
“火蛇堂的人真是聰明,一發現於家要倒,馬上重新站隊,另尋金主。呵呵,這種江湖門派跟牆頭草有什麼區別呢?”林風冷笑起來。
他和金若蘭曾經跟隨火蛇堂的殺手去了海邊的集裝箱碼頭,只是沒有機會出手,最後無功而返。
“有權有錢有勢的是金主,金主肯定隨時更換,總不能要求火蛇堂‘不為五斗米折腰’吧?江湖人求財,你得學會理解他們才對。”文哥也笑了。
在路上,文哥又接到兩次電話,吩咐車子右轉,去往被稱為“城西明珠”的寶瓶大廈。
“火蛇堂手裡有人質?”林風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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