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有人隔著那扇門用力鼓掌,並且大聲笑著:“果然感人,兩個窮途末路之輩在這裡互相安慰,可是你們要知道,現在你們是記憶神殿腳下踩著的螞蟻,要你們生就生,要你們死就死。”
那是金山河的聲音,隔著那扇門,顯得分外刺耳。
“不要聽他說話,準備休息吧。”納蘭說。
葉平也想平心靜氣地休息,但是,心裡那個火已經點燃,就再也平息不了。
“讓他進來。”葉平說。
納蘭搖搖頭:“你我都知道,這個時候不要節外生枝。”
葉平嘆了口氣,不知道為什麼,會發展到這種地步,本來好好的一座宮殿,竟被鵲巢鳩佔,並且縱容金山河這樣的人肆意妄為。
他們的對話已經被外面聽見,金山河開始敲門,大聲笑著:“開門吧,我想看看葉醫生到底什麼情況了?如果有病就得就醫,總不能諱疾忌醫吧。”
納蘭嘆了口氣,走過去開門。
金山河一步跨進來,手裡拎著手槍,歪著頭,緊盯著納蘭的臉。
“你想說什麼?說了趕緊走吧。”納蘭說。
“我就是想看看葉醫生,到底做了什麼?明明心裡裝著陳思思小姐,在這裡卻左擁右抱,根本不知檢點,我要把你的照片拍下來,發給陳思思小姐。”金山河說。
他取出手機,對著納蘭。
納蘭淡淡地冷笑,但是並不躲避。
金山河連拍了幾張,又對著葉平哈哈大笑:“我還得把葉醫生的現況拍下來,或許陳思思小姐看到你這副樣子,就徹底跟你斷絕來往,再也不會有半點留戀了。”
葉平知道,金山河已經是個死人,雖然現在還能僥倖地活幾天,最後一定死在自己刀下。
他的手伸進口袋裡,原先的刀片還在,只要輕輕一揮,金山河就要倒地。
“笑一笑葉醫生,雖然你的樣子十分憔悴,模樣十分潦倒,但是總還有個人樣,希望陳思思小姐能夠認出你來,不過,她現在潛心研究記憶神殿理論,似乎顧不上過去的故人,更何況,你跟她只是普通朋友,還沒有達到那種心心相印的地步。”金山河說。
納蘭站在旁邊,看著金山河興風作浪,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,並沒有露出任何嫌惡的神色。
葉平知道這是自己生命中的最低谷,任由對方嘲諷戲弄,卻強忍著不做出任何劇烈反應。
金山河拍完了照,沒有退出去,而是轉身看著納蘭:“過去有人說你是本地區第一美人,而且擅長易容術,我真的對你很感興趣。或許我們可以聊一聊,不要把心思放在葉平身上了,他的心裡早有陳思思小姐,裝不下別人,你對他再好,也不過是白費力氣,倒不如我們可以試著接近接近,互相瞭解,成為朋友。”
他伸出手,放肆地按在納蘭的肩上。
葉平知道,金山河的死期就要到了。
“你還是出去吧。”納蘭低聲說。
金山河根本不知道大難臨頭,反而笑嘻嘻地向前湊了一步。
葉平猛地坐起來,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口袋裡的刀片。
當然,納蘭此刻也有所行動,右手拔槍頂住了金山河的胸口。只不過,不用他們兩個動手,門外倏地閃進一個人了,雙手扣住了金山河的太陽穴,向右一扭,咔嚓一聲,金山河的頸椎全都斷了,無聲無息地倒下。
進來的是浪子,舉手之間殺了一個人,他的神色十分平靜。
“好了,我們的麻煩終於清除了,不管金萬年怎麼想,金山河這種人留不得。浪子淡淡地說。”
納蘭點點頭:“的確,殺了這種人就等於是拍死了一隻蒼蠅,這個世界清靜了不少。”
他們三個人同一時間起了殺機,所以金山河命再大,都必須是個死人,這就是這種人的結局。
“如何向金萬年交代?”納蘭問。
浪子點頭:“我自有辦法,你們什麼都不要管,就只當是沒有發生這件事。”
很快有人進來清理現場,帶走了金山河的屍體。
“你是我的妹妹,我不可能看著你受任何人的欺負,不管是金山河還是葉平。”浪子說。
葉平翻了個身,不再看浪子和納蘭。
他知道,在這種形勢失控的大潮流中,自己被裹挾著前進,已經不可能獨善其身,只能在各種勢力之間反覆周旋,保全自身的同時,極力帶領納蘭撤出漩渦。
葉平欽佩像思無涯或者天籟國師那樣的大智者,如果能夠能夠得到他們當面的教誨,一定會受益無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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