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雲朝皺眉,一邊舞動著白綾一邊迅速朝密道深處行去,可她的速度快,那些聞見血腥味的黑蟲更快,她唯有不斷地揮舞白綾,將它們打飛出去。
白綾帶著暮雲朝渾厚的內力,若是擊在常人身上定會一擊致命,可眼下這密密麻麻的黑蟲子,卻彷彿沒有任何弱點。
扶丘城外,南宮未昌一人一馬站在城門下,仰頭望著城牆上的夷卻國將領。
“我說豫王爺,您縱是有著不敗戰神的名號,卻也不該如此自負!我夷卻國尚有八千大軍候在城內,而你一人前來,可是想要送死?”
南宮未昌輕笑一聲,道,“我一人對上你八千大軍,足矣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那將軍頓時仰頭大笑,“當真好笑……”
“哦不對!”南宮未昌音線清冷,帶了絲玩味的笑意,“八千大軍再加上你這個無用的將軍,本王一人足夠。何須多帶一兵一卒?”
那將軍聽後,臉色一沉,再也笑不出聲。
“南宮未昌!”他怒喝,“本將軍知你武功蓋世,但你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,甚至連本將軍都未曾放在眼中!”
卻見南宮未昌輕輕挑眉,目光之中嘲諷意味明顯,“你區區一個不知名的無用將領,如何入得了本王的眼?”
城牆上的將軍怒意沖天,他雙眼通紅,“好你個南宮未昌,今日便叫你見識見識本將軍的威名!”
言罷,只見他大手一揮,下令道,“眾將聽命!大開城門,殺出城去,務必要將南宮未昌生擒!”
話音一落,城門大開,八千大軍齊齊出了城。那將軍也縱馬衝了出去!
南宮未昌負手而立,唇角始終帶著笑意,那笑容中意味並不明確。
直到首當其衝的敵軍即將到得他面前時,他才悠然拔劍,劍鳴聲迴響天際,龍泉劍泛著錚錚銀光,威懾八方。
殺敵,不過是手起劍落的瞬間。
頭斷血流,生死不過頃刻之間。
南宮未昌周身圍滿了敵軍,可他們卻半點也近不了他的身。
長槍利劍在龍泉劍的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,南宮未昌一身的殺氣更是猶如地獄死神。
南宮未昌處於人馬最中央,他揮劍之間數十條馬腿被齊齊斬斷,馬背上的將士摔下馬後,便再也站不起來。
那將軍在不遠處觀戰,一顆心可謂是跌宕起伏。
半晌後,南宮未昌突然背對著他,猶自輕鬆應付著大軍。
那將軍邪邪一笑,計上心來。
“南宮未昌,你的死期到了!”說著,他自後背取出弓弩,箭羽則選用了事先準備好的毒箭,他瞄準了南宮未昌的後心,拉弓放箭。
周遭圍滿了人,殺喊聲震天,待南宮未昌察覺到身後暗箭時,箭尖已距他不過一指之距。
南宮未昌斂了笑意,眸色卻越發深邃了,他看似不經意間側了側身,那毒箭便對準了他的左臂,直穿而過。
“背後傷人,這便是夷卻國大將之威?”南宮未昌沉聲開口,聲音響徹在戰場上每個人耳中。
“只要能將你擒住,本將軍不介意當回小人!”那將軍言語之中透著狡猾的笑意,他縱馬飛奔,將士們紛紛給他讓路。
南宮未昌沉著臉,毫不猶豫地拔出毒箭,順勢扔向敵軍,直直穿透二人心口。
這時那將軍已經到了身側,他拔劍向南宮未昌砍去。
南宮未昌閃避不及,腰間猝不及防中了一劍,他眉頭一蹙,縱身飛過敵軍上空,運起輕功朝外飛去。
“給我殺!不能讓他給跑了!”將軍縱馬追趕,南宮未昌已然坐在了他的馬背上。
策馬飛奔,南宮未昌朝著西南方向奔逃,身後馬蹄聲陣陣,敵國大軍不停歇地追趕著他,而他的唇角,竟不禁勾起一抹弧度。
冗長的密道令暮雲朝的心漸沉,而周遭越來越密集的甲殼蟲更是令她頭皮發麻,她緊張地揮舞白綾,半點也不敢放鬆。
耳畔突然有勁風襲來,暮雲朝連忙閃躲,但見毒箭直直刺向前方,不知何時到頭。
一隻又一隻的毒箭自牆壁射出,暮雲朝一邊躲避毒箭,一邊驅趕著甲殼蟲,很快便力不從心。
這條密道陰暗冗長,若只是藏著暗箭倒也罷了,可偏生還養了這些黑蟲子,可想那卞夷的內心有多陰暗狠毒!
“呃……”腰間猛然中了一箭,暮雲朝咬牙將毒箭拔出,憤恨地扔向那群死追著她不放的黑蟲子。
她趁機轉身望了望不知盡頭的密道,咬牙暗自做了決定。
驀然間,只見她收起了白綾,以生平最快的速度,朝那黑暗之中衝去,如此孤注一擲的決定,正是她暮雲朝的作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