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丘,軍營。
公孫則披了厚重的毛裘大衣,雙手揣在懷中,疾步走進主帳。
“王爺,京中來信。”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南宮未昌,公孫則面色有些不安。
彼時南宮未昌正研究著邊關地圖,頭都未曾抬一下,“信中說了什麼?”
“我不曾看,”公孫則眉頭一擰,道,“文琮飛鴿傳書,王爺還是親自過目妥當些。”
南宮未昌這才抬起頭,拆開書信看著,信中所言不過寥寥數語,卻令他神色大變。
公孫則心中咯噔一聲,“王爺,可是京中出了何事?”
南宮未昌驀地捏碎了信紙,只見他眸中帶著三分怒意,七分狠戾,“計劃有變,即刻整頓大軍,前往曲陽城!”
“王爺,究竟出了何事?”
南宮未昌捏緊了雙拳,他看著公孫則,咬牙切齒,“路上再與你分說,此刻需你調動大軍!”
“得令!”公孫則不再追問,轉身出了主帳。
“小八,身子恢復得如何了?”距離柒小八轉醒已有兩日,這兩日裡月兒不眠不休地照料著他,無微不至。
“勞煩暮姑娘掛心了,我恢復得很好,再過幾日便可隨姑娘上路歸京了。”柒小八氣色不佳,不能下床走動,故始終躺在床上。
暮雲朝淡笑,“京中一切你無須擔憂,眼下最主要的是養好身子,否則拓跋大王心中難安。”
“正是正是,”拓跋仲宇接過話頭,“暮姑娘說的是,小八兄弟安心養傷,勿要操心其他。”
柒小八咬唇,一臉歉疚,“仲宇大哥,您放心,待我的傷勢痊癒後,一定會幫您報此大仇!一定會!”
拓跋仲宇撓撓頭,勉強扯出一絲笑意,“這個仇,我想親自報,可眼下我的能力不足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我已經想清楚了,日後會跟隨在豫王爺左右,為他效忠……”
“可是啊……”百里丘突然推門而入,他褪去了平日裡一貫的笑意,“你們的豫王爺如今帶著三千大軍兵臨曲陽城下,我看他怒意滔天,大有要踏平了曲陽城的意味!”
“你說什麼?”暮雲朝心頭一顫,兩步上前抓住百里丘的衣領,怒問,“你可看清楚了?當真是南宮未昌?”
百里丘點頭,毋庸置疑。
暮雲朝即刻鬆了手,大步出了房門。
屋內的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,拓跋仲宇也問,“百里公子,豫王爺如今身處昌國邊關一帶,如何會帶領大軍出現在曲陽城下?”
百里丘聳肩,“雖不知為何,可那卻是南宮未昌無疑,如假包換!”
“拓跋大王,”柒小八焦急出聲,“王爺一定是知曉了蒙人一事,盛怒之下才會帶領大軍壓城。可三千精兵,如何也敵不過寰灃國留在曲陽城內的兵力,請您快些前往曲陽!”
拓跋仲宇點頭,也衝出了房門。
百里丘隨後跟了出去,屋中便只剩下柒小八與月兒兩人。
“豫王爺,您如此大的陣仗,卻可惜晚了幾日。”日上三竿,積雪一點點融化,倒顯得越發寒冷。卞夷站在曲陽城城牆上方,居高臨下地望著馬背上的南宮未昌。
南宮未昌沉著臉,面無表情,他冷冽開口,“一夜之間毒死蒙人全族,整個寰灃國有能力做到這般的,非你卞夷莫屬了!”
卞夷輕輕一笑,沒有否認,“所以豫王爺今日前來,是為了給蒙人一族報仇?”
南宮未昌起身站立在馬背上,他迎著高牆上卞夷的目光,幽藍色衣襬在寒風的吹拂下飄飄揚揚,不怒自威,“若是貿然開戰,我軍必將慘敗。今日來,不為其他,不過想與你較量一番!卞大夫,請賜教!”
南宮未昌將龍泉劍交與公孫則,並接過公孫則遞上的佩劍,縱身飛上半空。
南宮未昌公然宣戰,卞夷自然不會拒絕,他飛身而下,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劍,與南宮未昌相對立在空中。
“這一戰,我等了十三年!”卞夷揮劍向南宮未昌攻去,他出手凌厲,劍氣逼人,語氣中透著一股仿若壓抑了數十年的怨恨。
南宮未昌毫不示弱,他舉劍迎上,寒光大作。
殺氣瀰漫天際,兩股極強烈的內力相撞在一處,來回拼殺,誰也不肯讓步。
名曰比試,實則卻是一場殊死搏鬥。
卞夷手中寶劍雖不及龍泉劍那般威懾八方,卻遠比公孫則的佩劍強韌得多。可即便如此,南宮未昌卻半點也不落下風。
劍者,心之刃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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