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雲朝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,越聽越覺心驚,越聽越覺熱血沸騰。
“師父,不知徒兒今生可有幸見到那十二星皇?”暮雲朝心懷期盼,她敬重強者,更渴求自己也成為強者。
老者捋著下巴,神秘莫測,“天機,不可洩露也。你若是勤加習武,有朝一日成了這天下的霸主,或許有機會見到他們其中一人。”
暮雲朝鄭重點頭,她還有好長的一條路要走,還有好艱鉅的一場仗要打,為了贏,她必須變強。
梅花的香氣陣陣撲來,暮雲朝突然單膝跪地,膝蓋抵在厚厚的花瓣上,虔誠開口,“師父,請您將畢生所學,盡數傳授於我。”
到達與南宮未昌所約之地已是巳時,暮雲朝一夜未眠,卻也不曾覺得疲倦,想要在武功上高人一籌,那就必須要勤加苦練。
永安城東官道,暮雲朝卯足了勁,連跑帶飛地朝官道盡頭趕去,本與南宮未昌約好卯時在此相見,可她卻因練功遲了兩個時辰!
兩個時辰啊!再好性子的人也等不下去了吧,何況南宮未昌身為皇子,向來都是別人等他,何來他等別人的理?
沿著官道一路趕去,她不知跑了多久,終於看見前方有兩匹馬兒立在道路中央,卻不曾看見一個人影。
到得馬兒身前,暮雲朝尋覓良久,也不曾發現那抹熟悉的幽藍。
悻悻地靠在馬背上,暮雲朝心下有些失望,有些懊惱,為什麼不能多等片刻呢?
“沒有見到本皇子,失望了?”
就在她欲縱馬離去之際,身後突然響起那道熟悉至極的輕佻音色,暮雲朝忙轉身去看。
與平日裡並無不同,南宮未昌始終穿著一襲幽藍長袍,長髮高高束起,高貴美豔至極。
隨即,一抹笑意自嘴角綻放,本就溫柔地面容此刻更顯柔情,因一夜未眠不曾梳妝打扮,一頭黑髮長長洩下,直抵腰際。她的身上除卻襯底的褻衣褻褲,唯有一件梅紅色外袍隨意披在肩上,輕風拂過,髮絲飛揚。這樣的暮雲朝,嫵媚多情,妖嬈迷人,勾人心魂。
晚秋的涼意漸長,暮雲朝的淡薄被南宮未昌看在眼裡,只見他從袖中掏出一張羊皮紙拿在手中,接著將外袍脫下,走上前來欲給暮雲朝披上。
還未走近,便見暮雲朝伸手製止,“你可是堂堂皇子,若是給人瞧見只穿了短袍底褲,豈不是要宣告盡毀!”
沒有理會暮雲朝的制止,南宮未昌兀自替她披了那幽藍外袍,“堂堂皇子,若是連身邊的女子都照顧不好,豈不更會遺臭萬年?”
淡淡梅香撲鼻,一點一點繚繞著她的心。
“我不冷。”暮雲朝吸吸鼻子,說了違心的話。
卻見南宮未昌自馬背上取下一水壺遞給暮雲朝,“雲朝,我在意你。所以你有任何不適,我都會感受到。”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心頭一顫,正喝著水的暮雲朝被這句話嗆到,彎腰不住咳嗽。
“小心些。”南宮未昌的聲音溫柔極了,他拿過水壺掛回馬背上,一手輕拍暮雲朝的脊背。
暮雲朝的臉霎時變得通紅,南宮未昌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,她能否預設為,他是在向她告白?
“對了,你剛才去了哪裡?”為了壓下那顆撲通亂跳的心,暮雲朝忙迴歸正題,她可不曾忘記還有要事在身。
“就在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民宅,你飛奔而來的時候,我正巧看見了。”
“民宅?你一個皇子,莫非也要微服私訪體恤民情?”暮雲朝將衣袍緊了緊,這天氣越發的涼了,而她的體質,卻是畏寒的。
“非也。你看,”說著,南宮未昌將手中的羊皮紙攤開在一側的馬肚子上,“見你遲遲未來,我便借了地方繪了這張圖。”
方才見他從袖中取出這羊皮紙時暮雲朝便有些好奇,而此刻終於親眼見到這紙上究竟有何物時,她確是震驚了。
“這……”暮雲朝瞪大雙眼,看著那佔據了半個馬肚子的昏黃紙張,驚訝不已,“這可是昌國地圖?你僅用了兩個時辰便畫了出來?”
這張紙上,用筆墨畫了密密麻麻的圖案,有山有水有樹,並做滿了標記,不是地圖又是什麼?
“我大昌的版圖,我自然要熟記於心。不過這上面,昌國以北接鄰了寰灃國的邊疆之地。這幅圖,是為你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