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歌伴你,不醉不歸

第83章 這姿勢有點曖昧

煙雨樓裡依舊喧囂無比,姑娘的嬌笑聲和恩客的調戲聲,不絕於耳。

而此刻,關上房門,隔絕了外界喧鬧的莊靖鋮和蘇瑾寒,正默默無語,沉默對視。

莊靖鋮依舊慵懶隨性的倚著,手裡端著酒杯,沒有說話,但是那沉默凝視的模樣,分明說明了他的態度。

蘇瑾寒一襲紅衣傾城,身段妖嬈,面容嬌美,然而她此刻身子站得筆挺,整個人散發出鋒利的光芒,看著莊靖鋮的目光也透著冰冷和失望。

是的,她失望。

失望他那麼不相信她,失望他那樣片面。

她還一門心思的想著,要遠離慕容晱,免得日後莊靖鋮撞見了慕容晱對她那麼溫柔,心生不悅。

這下好了,不用撞見,不過是一場遠望,他就已經心生懷疑。

他們的感情,就真的這麼脆弱嗎?脆弱得……連半分信任都沒有。

蘇瑾寒驀然笑了,笑容中滿滿的都是落寞和失望,“既然你已經這麼認定了,那又何必開口問?你是怎樣想的,那就是怎樣的。”

解釋?她不屑!

他若是相信她,壓根就不會問今天這個問題。

就算吃醋,就算生氣她和別的男人走得近,他也可以和以往一樣,插科打諢又或者死皮賴臉的詢問她和慕容晱的關係,而不是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直接懷疑她。

一個人若是不願意相信,再多的解釋都無用。

蘇瑾寒忽然不想看到眼前這張傾城的容貌,壓下心裡即將爆發的怒氣,轉身就走。

她想,她需要冷靜一下。

莊靖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心裡揪起,滿是慌亂和不甘。

為什麼,為什麼不開口解釋?

莊靖鋮沒有攔她不讓她走,只是淡淡道:“那你是承認了?蘇瑾寒,若不是親眼所見,我絕對不相信你會是安和口中所說的那種水性楊花,朝三暮四的人!”

事情沒有說清楚,就不要走,哪怕留下來只是彼此傷害,也好過就這樣離開。

離開的步子猛然一頓。

蘇瑾寒轉頭看他。

所以他的意思是,他相信了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了是麼?

莊靖鋮,你好,你真是好得很。

蘇瑾寒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,忍得全身都在輕顫。

最終還是沒有忍住,猛然大步走到莊靖鋮的面前,端起一旁不曾用過的茶盞,直接將裡頭一整杯茶往莊靖鋮的面上潑去。

莊靖鋮不知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還是刻意沒有迴避,被潑了一臉。

茶水傾然落下,順著他完美的容顏滴答滑落,還有茶葉沾在他的臉上和頭上,即使是美貌如他,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狼狽不堪。

蘇瑾寒看著莊靖鋮,冷聲道:“莊靖鋮,既然你說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,那你以後可要離我遠一些,千萬不要離得太近了,否則把你給帶壞了,本小姐付不起這個責任!”

說完之後,蘇瑾寒轉身就走。

手猛然被拽住。

莊靖鋮微微用力,蘇瑾寒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
他身上被她用茶水潑溼了,蘇瑾寒這麼一坐上去,頓時感覺自己薄薄的裙子被瞬間浸透,也跟著溼了,不由得輕呼一聲。

莊靖鋮看著蘇瑾寒,清冷的開口:“潑了本王茶水就想走?蘇瑾寒你好大的膽子。”

蘇瑾寒冷笑著看他,“你想怎麼樣?未必還能吃了我?”

說著呲笑一聲,滿是不屑。

莊靖鋮眉眼一勾,露出一抹笑容來,“這個提議不錯,也符合你如今的身份。”

蘇瑾寒頓時皺眉:“什麼身份?”

“穿成這樣,自然是……妓……女……”

幾乎是在女字落下的瞬間,莊靖鋮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,狠狠的,帶著前所未有的灼熱和侵略。

蘇瑾寒的唇舌猝不及防的被攻陷。

但是她卻並沒有淪陷,唇瓣被他吸得發麻,身體也被他不老實的手挑逗得微微發熱,理智卻清醒得可怕,心裡那股失望也越來越濃。

莊靖鋮,你竟這樣對我,你……

眼中滲出淚水,蘇瑾寒卻固執的不肯閉上,眼中全是痛恨和厭惡,她抬手就要扇莊靖鋮一巴掌。

莊靖鋮像是早有所料似的,伸手抓住了她,抬頭看她的時候,被她眼中的淚意和厭惡給刺痛了。

終究還是在恍惚中鬆開了手。

蘇瑾寒奮力的用另一隻手摔了莊靖鋮一巴掌。

這次他沒有抓著她,也沒有躲開,帶著十足力道的一巴掌下去,莊靖鋮白皙的臉龐頓時紅腫了起來,一雙桃花眼半分情緒也無的盯著蘇瑾寒。

蘇瑾寒收回手:“方才你咬我一口,我還你一巴掌,也算是公平,日後我自會離王爺遠些,還望王爺也不要再靠近。”

說完之後,蘇瑾寒後退兩步,確定莊靖鋮不會再有阻攔的動作之後,轉身跑出了門。

莊靖鋮呆呆的看著蘇瑾寒離開,眼中有些頹廢和惱怒。

猛然端起酒杯,狠狠的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。

似乎覺得杯子太小,不夠,他索性直接端起酒壺,壺嘴對著自己的嘴往裡灌酒。

為什麼,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?

他只是吃醋,只是生氣而已,他只是問她,想讓她親口告訴他,她沒有,不是別人說的那樣而已。

為什麼最後,卻變得這麼的一發不可收拾。

想到方才他對她的態度,她看他的厭惡,莊靖鋮的心裡更煩。

她此刻定然恨透了他吧,要不然也不會用那麼失望的眼神看他。

可是,他該怎麼做?該怎麼做她才不會生氣,才會原諒他?

莊靖鋮不知道,除了喝酒,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幹什麼!

守在門口的清輝和騰策進門,看到的就是莊靖鋮往自己嘴裡灌酒的模樣。

兩人面面相覷,清輝低聲道:“發生了什麼?咱們怎麼辦?”

蘇小姐一身狼狽,落荒而逃,他們家主子同樣一身狼狽,借酒澆愁,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了?

騰策想了想,低聲道:“先守著主子,靜觀其變。”

“可是蘇小姐那裡?”清輝擔心的說。

“有夏禾在,沒關係。”

清輝聞言嘆息:“也只能這樣了。”

兩人無奈,只能守著莊靖鋮喝酒。

蘇瑾寒衝出莊靖鋮的房間之後,就去了胡媽媽的房間。

夏禾等在房間裡,看到蘇瑾寒這麼狼狽的出現,頓時站起身來:“小姐,你……”

不是去見王爺了?怎麼搞得這麼狼狽?像是被欺負了一樣。

“我沒事。”蘇瑾寒的嗓音有些沙啞。“夏禾,你先出去幫我看著,我換個衣服。”

蘇瑾寒別過頭,不讓夏禾看見她臉上的淚痕。

夏禾抿了抿唇,沒有多問,應聲出門。

等夏禾出門之後,蘇瑾寒動作近乎粗暴的扯掉了自己身上罩著的紅紗和裙子,冷著臉換上了自己來時穿的男裝。

走到門口想要開門的時候,蘇瑾寒的手忽然停住。

這會兒,她忽然不想出門了。

萬一莊靖鋮在外面呢?

就算他不在,她也不知道,該如何面對夏禾。

轉身走回房間,拿了紙筆留下一張字條,蘇瑾寒來到窗戶邊上,開啟窗戶,往下張望。

胡媽媽的房間在二樓,窗戶外也有飄沿,從飄沿跳下去,配合她如今的身手,完全不成問題。

蘇瑾寒想著,身體力行的從窗戶上爬了出去。

站在飄沿上,剛剛走了兩步,就聽見有人道:“哎,兄弟,你也來採花啊。”

蘇瑾寒嚇了一跳,腳上一個踩空,整個人咕嚕一下,朝著一樓摔去。

耳邊風聲呼呼刮過的時候,蘇瑾寒沒有在意自己掉到地上會是什麼樣,滿心全是苦澀。

猶記得當初在紅閣,她捉孫澤的奸,在飄沿上爬的時候,便是被莊靖鋮給嚇得從樓上掉下去的。

而如今,又是飄沿,又是二樓,她再次掉下去,卻再也沒有莊靖鋮的出現,也沒有人會在樓下接住她了。

正想著,身體猛然被抱在懷裡,蘇瑾寒睜開眼,卻見眼前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。

她再次被人接住,卻不再是莊靖鋮。

蘇瑾寒心裡一酸,眼眶有些紅。

“兄弟,我不過是喊你一句……哎,你怎麼眼睛都紅了……不是吧……”

那人正說著話,見蘇瑾寒眼圈紅紅的,頓時嚇了一跳。

“放我下來。”蘇瑾寒啞著嗓子道。

那人趕忙鬆了蘇瑾寒,將她放在地上。

沒有被粗魯的丟在地上,蘇瑾寒卻心裡發澀,站穩之後頭也不回的往小門走。

那人追上蘇瑾寒:“哎兄弟,你別生氣啊,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,我……”

蘇瑾寒不理他,出了煙雨樓之後,找了一家小酒館鑽了進去。

“兩位客官,要點什麼?”店小二殷勤的問。

“酒,你們這最好的酒,先來兩壇。”蘇瑾寒冷冷道。

“哎,好勒,客官要不要來點下酒菜。”

“你看著辦就好。”蘇瑾寒說著,啪的一下丟出一兩銀子在桌子上。

店小二瞧著,眼前頓時一亮,撿了銀子大聲道:“好勒,客官稍等,小的這就給您上酒菜。”

“哎,你出手可真大方。不過看你這樣子,怕是被姑娘給拋棄了吧。”耳邊響起聒噪的聲音。

蘇瑾寒抬頭看他,冷聲道:“要你多事,走開。”

那人也不在意蘇瑾寒的態度,笑眯眯的說:“別生氣啊,剛剛是我不對,我道歉。認識一下,我叫追風,你呢?”

蘇瑾寒不理他,他便自顧自的道:“我告訴你,女人啊,玩玩就好,別太較真了,較真你就輸了。”

蘇瑾寒眸色頓時一冷,盯著他的目光都能掉下冰渣來了。

然而追風還沒半點感覺也沒有,又道:“再說了,你剛剛去的可是青樓啊,都說婊子無情,戲子無義,你那麼較真,受傷的不還是自己麼?”

“要真的想要成親啊,還得找個好姑娘,就那種大家閨秀,當然,小家碧玉也可以。”追風依舊在嘀咕。

蘇瑾寒不耐煩理他,趕也趕不走。

正巧這時,店小二送了酒菜上來,蘇瑾寒索性自顧自的喝酒。

酒入愁腸,火辣辣的感覺讓她的肚子裡頓時像是被火給燒起來了似的,臉色都紅潤了不少。

追風聞到酒香,聳了聳鼻子,然後毫不客氣的端起碗,自己倒酒喝。

嘴裡依舊聒噪的說:“你心情不好,來,我陪你喝。”

說著將酒碗往蘇瑾寒面前一放。

蘇瑾寒看了他一眼,倒也沒有拒絕,和他碰了碰碗,仰頭一飲而盡。

這種時候,有人陪著,倒也是好事。

關鍵追風和她是第一次相見,又把她當成男人,她半點壓力也沒有。

兩人碰了幾次碗之後,在追風的帶領下,蘇瑾寒開始回應他的話題,氣氛漸漸熱烙起來。

煙雨樓。

夏禾盡忠職守的等在門口。

時間過去好久,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,夏禾皺了皺眉。

只是換個衣服的話,未免太久了吧。

難道是太傷心了,躲在裡頭哭?

夏禾想著,放在門把上的手有些遲疑。

要不要進去看看?

“夏禾。”就在這時,有人叫她的名字。

夏禾回頭,看見清輝匆匆而來,面上帶著幾分苦色。

“何事?”

“主子和蘇小姐不知怎麼鬧了,現在一直喝酒,我和騰策怎麼勸都不聽,再這麼喝下去,怕是要出事,你請蘇小姐過去看看主子吧。”清輝壓低了聲音說。

夏禾道:“小姐過來之後,就一直躲在屋裡,沒有出來。”

“要不你喊她一聲?”清輝說。

夏禾皺著眉,想了想,終究還是點頭應好。

兩人既然發生了矛盾,就要想辦法解決才是,這樣躲著彼此,也不是個事。

然而夏禾敲門,卻沒有人應。

“不會出事了吧?”清輝擔心的說。

夏禾面色一凝,猛然用力,直接將門推開,巡視一圈,屋裡並沒有蘇瑾寒的蹤跡。

看到桌上有紙,夏禾快步上前。

拿起看完之後,頓時皺眉。

“蘇小姐走了,她一個人,大晚上的,能去哪兒?”清輝語含擔憂。

夏禾面色冷靜,對著清輝道:“你立刻去將此事稟告主子,我去找人。”

清輝不敢怠慢,匆匆離開。

而夏禾則是從開啟的窗戶上翻了出去,朝著小門走去。

包房裡,莊靖鋮依舊在喝酒,醉眼朦朧,臉色泛紅,可是卻又完全沒有完全醉倒。

他千杯不倒,自然不會輕易就這麼醉了。

清輝匆匆進門,“主子不好了,蘇小姐不見了。”

莊靖鋮聞言抬頭看他,眼中帶著三分醉意,“不見了?”

說著又嘟噥一聲,這才反應過來,猛然站起身,一拍桌子:“不見了?夏禾幹嘛去了?”

“蘇小姐留了字條,說是想出去走走,回頭自己回府,夏禾已經去找她了。”

莊靖鋮將酒壺往桌上一丟,道:“立刻派人去找,找到她,立刻。”

“是。”騰策應了一聲,當先出了門。

莊靖鋮揉了揉隱隱有些發漲的額頭,再一看自己滿身狼狽的模樣,不由得輕嘆。

命清輝給他換了一套衣服,也匆匆出門去找蘇瑾寒去了。

與此同時,蘇瑾寒所在的酒樓。

桌上一堆的酒罈,那都是蘇瑾寒和追風拼酒而來的。

“兄……兄弟,沒想到你……小小個兒……酒量還不差。”追風大著舌頭說。

蘇瑾寒面色緋紅,臉色卻顯得無比的冷靜,依舊默默的喝酒。

“兄弟你……你等我會兒啊……”追風說著,站起身,磕磕絆絆的朝著櫃檯去了。

問了掌櫃的茅廁在哪裡之後,又踉蹌著去了茅廁。

他剛走,一行人便從門口湧入,直奔蘇瑾寒的桌子。

正是莊靖鋮一行。

見蘇瑾寒沒有事,莊靖鋮頓時鬆了口氣。

轉眼一看桌子上的酒罈子,臉色頓時黑了下來。

一把搶了蘇瑾寒往嘴裡倒的酒,直接將酒給潑了,空的酒碗放在桌上,怒道:“你不要命了,喝這麼多酒。”

蘇瑾寒這人有一個毛病,那就是喝了酒之後,看著越清醒,其實已經醉得不行。

就好像此刻,她抬頭,無比認真的說:“你誰啊,我不認識你。”

莊靖鋮氣得面色發黑,太陽穴一跳一跳的,恨不得把眼前的蘇瑾寒抓起來,狠狠的打一頓屁股。

拽著蘇瑾寒的手往外拖:“走,跟我回去。”

掌櫃的見他凶神惡煞的,想要阻攔,直接被莊靖鋮給嚇得不敢說話。

蘇瑾寒被拖著上了馬車。

即便是上了馬車,蘇瑾寒也不老實,雙手一直在打莊靖鋮:“你……你放開我,你是誰啊,不許欺負我,再欺負我,我……我就告訴我哥哥。”

“還記得你哥哥,不錯,蘇瑾寒,看清楚我是誰?告訴我。”莊靖鋮抓著蘇瑾寒的肩膀,大聲問。

蘇瑾寒眼前一片暈呼呼的,跟前的臉像是分裂成了好幾個,晃悠悠的。

她伸手捧著莊靖鋮的臉,湊到他的跟前,鼻子貼著他的鼻子,睫毛眨呀眨的,像是小刷子一樣,刷得莊靖鋮的臉上癢癢的。

她撥出的氣帶著濃濃的酒味,本該是難聞的,可是偏偏又帶著獨屬於她自己的少女體香,清甜的,讓莊靖鋮沉迷不已。

“你……你是……我……我不認識你。”蘇瑾寒終於開口,大舌頭的繞了好一會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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