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白先生離開後,青鳳凰這才從樓梯上跑了下來,看了看白先生他們已經不見背影,拍著胸脯小聲衝我說:“小柱,這個人好奇怪。他一來,我身上帶著的毒蟲都害怕極了,我從沒見過它們這樣。”
“你說你的蠱蟲都怕白先生?”聽到青鳳凰的話,我又是一驚。
青鳳凰點頭,有些嘀咕地道:“這個白先生看著親和,但有種讓人望之卻步的疏遠感。就像一個畫中人、鏡中花、水中月,看得見卻觸碰不得,你也看到了,連洛影帝那種人物在他面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。似乎只有對你,他的感覺才會有所不同,感覺就像在對待一個後輩似的,小柱,你是不是認識他?”
“剛剛我跟他說話的時候,你不是也在?一心看著你的洛影帝了?”我有些無奈地伸手颳了下她的鼻樑,引得青鳳凰一陣撅眉,不滿地說:“我跟你說正經的呢,要是認識的話,他可是對付那個棘手巫蠱師的不二人選。”
能讓蠱蟲害怕的人,能不是好幫手麼?
可是,他認識我,我不認識他啊!
我嘆了口氣道:“我沒撒謊,我是真的不知道他。要不是今天洛安帶我去西門街,我都不知道南月市還有那麼一家店,藏了這麼一尊大佛。不過有一點很清楚,他絕對是我惹不起的人。”
那個白先生無論的眼界還是手段,都是我聞所未聞的程度。在不清楚他的底細前,套近乎可以,利用他做些什麼就算了,風險太大。
青鳳凰見我這麼說,也就沒再說什麼,伸手在我脖子抱了個環,掛在了我的背上。
但這個動作正好壓到了我的傷處,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。
青鳳凰沒有漏聽這個聲音,她立即觸電般鬆了手,不容分說地拉起我的衣服,看到纏在裡面的繃帶,她的表情立即嚴肅了起來,問:“小柱,你受傷了?怎麼回事?”
“沒什麼,一點小傷而已。”我心虛地拉下衣服,為了不讓她擔心,在電話裡我沒跟她說昨晚的事。
不過話說回來,這丫頭在沒外人的時候還真是越來越不顧忌了。
“小傷用綁的這麼嚴實?你跟我說實話,是不是你昨天跟那個巫蠱師交手了?”青鳳凰哪兒能那麼輕易放過我,一個箭步攔在我前面,毫不客氣地把我摁在了沙發上。
我本來就因為傷的是筋肉,動一動就疼。在白先生他們面前一直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,現在被她又推又摁的,身上的幾處傷處就像火燒似的疼。
“鳳凰,你再推我我就真要進醫院了。”我苦笑著說妥協,“行,我跟你說實話,你先去看看老大。”
“放心,他沒事的。白先生不是說了嗎?他要三天後才會醒。”青鳳凰哼了一聲,但也沒再逼問我,從自己的腰帶上摸出一個小瓶道,“不過你也提醒我了,我會在這房子周圍弄點防護手段,免得再有人中招。”
這也是我考慮的,明槍易躲暗箭難防。我和青鳳凰都是玄門術者,各有法術傍身,沒那麼容易著道,但姬浩陽他們不一樣,本就是普通人,很容易被人下手,這次的事已經給我敲響了警鐘。
不管怎麼說,對顧氏的反擊必須要加快了。
很快青鳳凰回來了,我便把昨晚上的事告訴了青鳳凰。青鳳凰知道對方居然會使用蛇靈後,表情上顯露出吃驚的神色。
這個表情沒有逃過我的視線,我有些狐疑地問:“鳳凰,你是不是知道這個用蛇靈的巫蠱師?”
青鳳凰緊皺兩道柳眉,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,思索了好半晌,輕輕說了一聲:“難怪···”
“什麼難怪?”我追問。
青鳳凰這時才驚醒過來了似的,抬頭道:“沒什麼,我只是想起了些以前在寨子裡時候的事。蛇靈···這個蠱術我是知道的,只是練這個蠱,不是我們現在的一些蠱師會去涉獵的東西。”
“什麼意思?我聽說,這種蠱威力很大啊。”我感到疑惑。
青鳳凰擰眉糾正道:“你別搞錯了,巫蠱師可不是人人都是為了追求威力去學習蠱術的。有些蠱師是學的情蠱,有些學的醫蠱,都是能幫人救人的。只有那些心底壞的巫蠱師才會去修煉那些邪門歪道害死人的蠱,最臭名昭著的就是屍皿蠱了!”
“嗯,我應該也跟你說過,我和一個用屍皿蠱的巫蠱師交過手的事吧?”我說,腦海中同時閃過那長河溝時候遇到的巫蠱師的身影。
青鳳凰點頭,而她的眼神變得有些銳利:“這個蛇靈之術跟屍皿蠱一樣,都屬於瀆神戲鬼的蠱術。而且蛇靈之術更為神秘,它需要祭拜那位‘舊神’才能修煉,而祭拜‘舊神’的同時還會屍皿蠱的巫蠱師,我的記憶裡只有一個人,他叫童阿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