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就是好事了?”我感覺到這個嫁衣少女對我沒有惡意,我也漸漸放鬆了下來,並儘可能地想詢問到她的資訊。
到現在她還對自己的身份、姓名守口如瓶,這讓我十分好奇與她的來歷,至少從目前看,她絕不是一般的亡魂。
她有著亡魂不具備的東西,只可惜我現在無法動用法力,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想到這個,我不免又是一陣心中鬱悶。
那嫁衣少女見我臉上浮現憂鬱,她卻是嘻嘻一笑,將茶杯放下道:“因為,你可以看見我了啊。原本我還想著,等你那循序漸進的修煉,等能看到我,早就成了糟老頭子了。”
看她雙手托腮看著我的模樣,我相信她絕不是在嘲笑我,但我還是沒忍住一聲苦笑,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,嘟囔道:“我有那麼差嗎···”
她說的天眼通,我也曾在古籍上看到過。那是比慧眼、天聰更高階的通感,能發揮出於陰陽眼類似但更為高階的效果。
可惜古籍中的描述也不多,大概是因為寫那本書的人自己都沒能達到那種境界,只是照著天聰的修煉摸索著寫了關於‘天眼通’的內容。
說得簡單點就是隻有理論,在《龍虎術錄》裡有提過一些,但也沒有具體的修煉描述。
嫁衣少女嘻嘻一笑,剛想要說話,白先生從後堂走了出來,並溫和地接過了我的話道:“小友,這丫頭並未損你,確實如她所說,你能開啟天眼通是因禍得福。”
白先生掀開布簾,手上拿著一卷東西,粗看,那像是錦皂,但又看不太真切。
我也不好意思多看,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。白先生並不在意,輕笑著繼續說道:“你的根骨在世人之中只能算得上中上,如果按你原本的進度一路修行下去,想要憑自己修煉到天眼通至少需要六十年的功力,到那時你豈能不是皚皚白髮?”
“白哥哥,你怎麼又搶我的話!”嫁衣少女不滿了,嬌聲說道,伸手就來搶白先生手上的錦皂,“那又是什麼東西?給我看看。”
“別鬧,你拿去也無用。要是弄壞了,你小阿哥的道傷今生恐怕都難好了。”白先生溫和的躲開她伸來的小手,只是說的話加重了幾分語氣,很有氣場地讓嫁衣女孩乖乖收回了手。
而我則激動起來,問:“白先生,您真的有辦法?”
“非是我有辦法,而是你的路需要自己走,你的道傷也要自己去治。”白先生把手上的錦皂擺在了茶几上,清澈溫和的眸子看不出他的心思,只覺得雲深霧繞般,讓人難以看透,“我只能給你提供一個方向,成與不成,還得看你自己的悟性與造化。”
白先生把錦皂一推,示意我看。
我看著那錦劵,單單看著就有一種歲月流逝的感覺撲面而來。微微泛黃的質地,與其背面露出的些許蟲鳥篆字顯露出它的來歷非凡。
將它攤開,一片線條描繪的畫卷立即浮現在眼前。
以錦皂作畫,畫線奇妙而簡單,但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撲面而來。
我懷著好奇的心情看了一眼,但讓我沒想到的是,僅僅一眼便有種極為強烈的既視感迎面而來。
彷彿我面對的不是一卷古畫,而是一片起伏不斷的山巒河川,有一種蘊藏在簡單線條上的意象在讓我心神巨震!
在我看到這錦皂上的一條條線條的描繪時,腦海中居然自動浮現出《宿土觀星法》的一切,古書上曾經虛無縹緲的描述,此刻字字句句與古圖相互映照。
就彷彿那一條條線條是起伏的山脊、那一筆筆黑墨是一處處無底的深淵!
山脊起伏如大龍、大河蜿蜒似蛟蛇。
近處看,大氣衝騰出黃土,直上雲天如鳳凰盤旋九天。
遠處看,山河環繞入幽林,沉積汪洋似玄龜撐起四極!
寥寥數筆,居然描繪出一個個風水大局!
對,這絕對是一卷描繪著一個個風水大局的古卷,是風水一脈的天書!
我震驚的無以復加,幾乎不可控制地想沉浸進去。古圖彷彿對我有著一種致命的魔力,在我反應過來後想移開視線都無法做到,全身全心的被這幅古圖所召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