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要求倒是出乎我的意料,我挑了下眉頭,有趣地問:“怎麼?我來就沒關係,阿晴哥就得少來?”
“姐姐看得出來,你的心思可不在這家酒吧裡。而且你跟阿晴不一樣,你這弟弟像個狐狸,而阿晴就像個忠犬,這種亂糟糟的地方,他那樣的人還是少來的好。”阿玉略有惆悵地說著,將杯中酒一口飲盡,“我在這裡賺錢,為了自己的夢想。他還年輕,就算有想追求的,也不該在這種地方。這些話我不方便跟他說,畢竟我也有要遵守的規矩。”
“阿晴哥是忠犬,我就是狐狸嗎?這還真是毫不避諱的形容。”我裝作受傷的樣子,“不過,阿晴哥可是很喜歡你呢。”
“喜歡的是個表象而已,是在這裡的我。離開這裡,他又能認出我?”阿玉朱唇勾起,露出一個有些放肆的笑容,“我去幫你看看,也許運氣好,能看到青鳳凰的住址。”
“有勞了。”我看著阿玉離開,走向後臺。心中對這個有些做作的酒託女有了一些改觀,她似乎並不如我一開始想得那般墮落。
很快,阿玉回來了,塞給我一張小紙條,然後拋了個媚眼,扭著那刻意性感的貓步離開。
我聳了聳肩,買單離開。
那應該是我幾年裡最後一次去藍月酒吧,幾天後,陳慕晴也不再去了,而且他還在那之後消沉了好幾天。
我知道為什麼,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。畢竟失戀這種事,只有自己知道滋味,而且那段時間我忙著青鳳凰的事,也沒空去替他做思想工作。
從阿玉那裡拿到地址的時候,我還沒怎麼注意,想著第二天去地址附近碰碰運氣。但當我坐上計程車,報出那個地址後,我忽然感覺有強烈的既視感。
而等我到了那裡一看,不禁有些傻眼。
青鳳凰這住址…怎麼和阿秀的地址一模一樣?
我錯愕了一小會兒,反覆確認了紙條上的地址是正確的。為了保險起見,我直接奔了地址標註的公寓門口,確認房間號,正是阿秀搬走前所住的門號。
“不會這麼巧吧……”我喃喃自語,腦中過幻燈片似的閃過當時阿秀家的種種場景,以及她的話,“那個神秘的室友……就是青鳳凰?”
那就說的通了,難怪她會懂風水衝煞,還會知道阿秀惹了蛇蠱。因為她自己就是蠱師,自然是對這個敏感無比。
而且從那次的接觸還有阿秀的描述來看,青鳳凰確實是個性格十分自我的人,不會在乎別人怎麼樣。
這樣的人,就算知道自己舍友惹了麻煩,當然也不會去管。
“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我不禁嗤笑一聲,抬頭看著門上的門牌。完全沒想到,當初讓我很感興趣的神秘舍友,居然就會是現在我要找的青鳳凰。
如今阿秀搬家,我也錯過了能直接和她接觸的機會,這可真是造化弄人。
知道了她住在這裡,是一個收穫。可要怎麼和她接觸,就是另一個難題了。
畢竟連當初身為室友的阿秀都說這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,可想而知想見她,乃至拉近關係有多麼困難。
蹲守是個笨辦法,有效,但也會讓對方提高戒心。對普通人尚且如此,更不用說是對那樣一個本就對我有成見的女生了。
…搭訕原來是這麼難的嗎?
我坐在公寓樓下的石凳上,輕輕嘆了口氣。這時候我的手機在褲袋裡震了起來,嗡嗡作響。
打完電話,我被催著到了一棟寫字樓。
推門進了一家門口掛著《姜氏玄學事務所》牌子的,充滿‘江湖騙子’氣息的事務所裡。更讓我無奈的是,開這家事務所的人我還認識,論輩分,我甚至得叫一聲叔。
“姜叔,我正忙著呢,有什麼事非得叫我過來?”
隨著我的抱怨,寫字檯那轉過來一個年過四十,西裝革履,但氣質十分痞氣的男人。
他抽了口煙,滿臉歡喜地說:“我接的一個生意,鬧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