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值得說道的,是我大學裡的一次經歷。
那時候,我已經從爺爺那裡學了有三年的道法。除了那二十多斤的沙袋被給我捆上以外,基本上曾叔公在爺爺身上折騰的活,爺爺都報復在了我的身上,苦不堪言就不說了,有時候寫論文都會無意識地寫上幾句‘天合以九,地六沖之’的話,把人看的一臉懵逼。
這種事多了,久而久之,我是‘道士’、‘天師’之類的傳聞開始在學院裡面不脛而走。我的第二次靈異經歷,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發生的。
那天我在租的房間裡休息,坐在沙發上背《眾閣真言》。忽然門口傳來響聲,接著是開鎖的聲音,我看到是陳慕晴回來了,現在我們倆是合租在一起的。
我剛想招呼他,但話沒出口,就有些疑惑地看到陳慕晴的身後還跟進來一個女孩子。
那女生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大,但是面色晦暗,而且有一股怪異的腥臭味。
我撅了撅鼻子,跟爺爺學了三年,我的鼻子算是被鍛煉出來了。
這個女的有點問題,要麼是她本人有問題,要麼是她住的地方不乾淨。
看的第一眼,我在心裡做了一個大概的估計。接著我就看向陳慕晴,調侃地說了一句:“阿晴哥,怎麼帶女朋友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啊?”
陳慕晴把人讓進來後,聽見我的話,沒好氣地把手上拎著的外賣袋向我丟了過來:“瞎說什麼啊?我有沒有女朋友,你還不清楚?”
說完我,陳慕晴又把那有些尷尬的女孩帶到了客廳,讓她坐在了另一側的沙發上。我挑了下眉毛,隨著她走進來,那股腥臭味變得更濃了。
“你先坐坐,我給你倒杯茶。”陳慕晴說著走向廚房,我也跟著走了進去,開門見山地問:“怎麼回事?”
“我們學校的校友,在圖書館認識的,經常一起討論課題上的東西。”陳慕晴動作熟練的燒水、拿茶杯、放茶葉,“她最近遇上了些奇奇怪怪的事,聽說我們學校裡有個‘道士’法力高強,就想找那個道士給她看看。”
“然後她沒想到,她傾訴的那個人就是那‘道士’最好的朋友,所以乾脆就把她帶回家來了是吧?”我沒什麼好氣地幫他把後半截話接了下去,“我本來就想躲那些事才請假待家裡的,你倒好,還把人往家裡帶。”
“別這麼說,畢竟是一個學校的校友。”陳慕晴溫和地笑著,一如既往的淡然,並將一杯熱茶遞到了我手裡,“而且她確實遇到了麻煩,否則我不會帶她來見你。”
“嗯。”我輕輕嗯了一聲,接著言歸正傳,“你看到了什麼?”
“我也說不上來,不是鬼。”陳慕晴說道,他的眼睛是天生的陰陽眼,能看到鬼怪妖精,不過知道的人並不多,“我能看到她身上有團黑氣,可是我分辨不出來是什麼。”
“我也聞到了一股臭味,嗯···大概有數了。”我在腦海裡過濾了一下那種氣味的相似度,然後放下茶杯,拿起廚房的鹽罐子走了出去。
那女孩正端坐在沙發上有些坐立不安,見我出來就是一驚。
“那個,我···”
“別擔心。”我開啟鹽罐子,讓女孩站起來,然後在她的身邊撒出一個圈,接著把小半罐鹽全撒在了她的身上。
那女孩頓時驚叫了一聲,接著面露慍怒。我一把拉住她,沒讓她跑出圈子,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腳下。
啪嗒、啪嗒。
可怕的一幕發生了,就像是變噁心的魔術一般,從女孩的衣裙裡,居然接二連三地掉落下來一隻接一隻的蛞蝓!
渾身滑溜著墨綠色噁心黏液的蛞蝓大的如雙指,小的也有小指長短,掉落在地後,紛紛逃命般嚮往挪動,但到了眼鹽圈處又止步不前,不敢輕越雷區。
見到這噁心的一幕,那女孩慍色頓消,甚至臉色蒼白到幾乎要尖叫。我等到她身上不再掉蛞蝓後,便一把將她拽出鹽圈,動作飛快地把剩下的小半罐鹽全撒在了那些蛞蝓身上。
只聽一陣呲呲作響的聲音,緊隨而來的是惡臭,還有蛞蝓觸碰到鹽後發黑腐爛的黑煙。
不過眨眼,那些噁心的蛞蝓都成了膿水。
“搞定。”我把鹽罐子放下,抬頭看向臉色蒼白,驚魂未定的女孩說,“那麼,說說看吧,你遇上了什麼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