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我也有一些類似的想法,不過天師道中並不提倡對死屍和陰魂進行利用驅使,認為那是折損陰德的事。
但是這個白骨小人顯然不存在這個問題,於是我立即把想法和楊浩然說了。
楊浩然一聽,也有點犯嘀咕,就問這樣做不會出事吧?
我搖了搖頭說:“這東西在你家裡放了好幾天都沒事,想來並沒有直接害人的本事。我覺得這玩意兒可能類似‘御鬼樁’,有挑撥陰氣,讓鬼魂們原地打轉類似給鬼製造的鬼打牆。”
尋常的遊魂對活人是沒有危害的,甚至可以說無處不在。但是一旦被困在原地時間長了,再無害的遊魂也可能滋生出怨氣,如果再加上有挑撥怨氣的邪物在,那這種過程就會被放大、加快很多倍。
我懷疑這個白骨小人就是這麼個原理的東西,只是出來的門派不同,使用的法門不同而已。
楊浩然思量了一下,最後把心一橫同意了下來。他本來是從二樓摔下來的,摔出一些內傷,手腳倒是還好,本來也就是躺兩天就能出院的程度。
而我的這個想法不可避免需要楊浩然的幫助,否則沒人能進停屍房去。所以楊浩然咬咬牙,從病床上下來,一瘸一拐地去了停屍房。
陳慕晴看著他,眉頭微微皺著問:“小柱子,這樣真的好嗎?”
“這是他想要,想知道的。只不過,現在也讓我感興趣了而已。”我拍了拍陳慕晴的肩膀,笑著說:“好了,別想那麼多了,我們這次可不能再被逼著跳窗了,回家準備點東西吧。”
“總覺得,我快成你的乩童了。小天師,什麼時候給我開工資啊?”陳慕晴收拾了一下心情,隨口打了個趣。
我們回到租的房子開始準備一會兒可能用到的驅邪震鬼的法器,因為那白骨小人的厲害我們都見識過,不能太大意了。
我準備了幾張替身符,還有別的,此外就是八卦鏡、安魂鈴等一類可以隨身攜帶的法器。
陳慕晴準備的東西就更簡單了,就是那柄曾叔公親手削成的木劍。在幾年前,阿雪的事情過後,爺爺把這木劍交給了陳慕晴保管,並親口承認這就是曾叔公當年削的木劍。
這木劍本就是雷劈木,再加上曾叔公削木劍時有以自身法力加持劍身,就算是不會天師道心術的普通人也能憑此傷到惡鬼妖邪,再次也能保證自身安全。
拿上這些東西后,我們再度來到了停屍房外。這裡和看守所幾乎是相鄰著的,一天之內來了好幾次,我都怕被那些民警同志覺得可疑,再被拎進去觀察拘留上一天,那可就壞菜了。
幸好當我們到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下班的點,除了執勤的幾個人外,外面並沒多少人。
天色昏暗,雲層裡夾雜著幾分昏暗的紅,是夕陽的餘暉,但透著幾分讓人不安的景象。
我們到了停屍房外的人行道,但沒有在這裡看到約定見面的楊浩然。一股陰冷的風從向下的走廊裡吹了出來,讓人本能的感覺有幾分毛骨悚然。
我皺起眉頭和陳慕晴對視一眼。
“楊同學呢?”陳慕晴問。
我搖了搖頭,楊浩然沒有在外面等我們,而這股混雜著鬼氣的陰風顯然表示著白骨小人已經被佈置完畢。是出了意外嗎?還是有別的原因?
沒有下去,不得而知。
“進去看看,多加點小心。”我把安魂鈴拿在了手裡,小心翼翼地邁步向樓下走去,陳慕晴也把木劍拿在了手裡。
停屍房的位置是設立在地下室的結構,簡單來說是在地表之下。我們剛剛走下去,頓時聽到烏漆嘛黑的走廊裡響起一陣‘嘭’‘嘭’‘嘭’的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