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她來到南月市並不是有意,而是在各地尋找適合作為本命蠱的‘蠱蟲’,正巧在這裡冥冥中有了感覺,這才留了下來,一待待了一年半。
“見到那女孩時,我就知道我找到目標了。”青鳳凰談到蠱時兩眼放光,“當時我就在想,要是我能得到‘屍蠱蠱母’並馴服它,就算師兄煉成金蠶蠱我都不怕!”
“所以,你才不等做準備,一拿到手就急不可耐地吞下去了想馴服它了?”我聽完後對青鳳凰更瞭解了幾分,不禁苦笑搖頭。
青鳳凰不滿地哼了一聲說:“漢人有句話不是叫夢寐以求嗎?我不信你夢寐以求的東西終於到手中,你會不激動。”
我的夢寐以求啊……
我說:“你說的沒錯,如果是我,可能會更激動吧。不過,那屍蠱蠱母,你怎麼處理的?”
“我把它收在我的皿器中了,我暫時也想不出該怎麼處理它。”青鳳凰說。
我問:“你不是說,它沒有血氣供養,很快就會死嗎?”
青鳳凰為難說:“我可捨不得讓它死,但它毒性太強,有陰、鬼、屍、地四氣。我沒辦法直接制服它,需要準備些材料才可以。”
“哦,是這樣。”我稍作思索道問。
不過青鳳凰像是想到了別的,忽然眼神火熱地看向我問:“好哥哥,你可知道這南月市周圍哪兒有茂密山地?越原始越好。”
她的聲音嬌柔婉轉,聽在耳中只覺得渾身都會微顫,讓我忍不住想答應。
我定了定神,說:“有倒是有,在南月市北側有座天陽山。山高林密,被開發的地方不多,我學校裡經常有登山社的同學去那裡。”
青鳳凰的眼睛笑成一對月牙兒,她將手一拍說:“那太好了,我要找的就是那麼一處地方。山高林密處,多有奇妙,也許會有騾子草呢!”
“什麼是騾子草?”我一愣,我自認熟讀三本古書,稀奇古怪的材料名稱也知道不少,但從沒聽說過騾子草這麼種東西。
青鳳凰和我解釋,那是種被稱為‘矮騾子’的山精所種植的植株。只有苗族的蠱師知道和懂利用這種東西,矮騾子種出來的騾子草有特殊的功效,配合另一些材料後就能壓住‘蠱’的活性。
因為‘屍蠱’十分罕見,青鳳凰也不知道騾子草是否有效。但就她知道的資訊中,曾聽說過苗疆有人藉著騾子草馴服‘金蠶蠱’的先例。
“如果是那樣,我正好認識個天陽山的守林員。對天陽山的事,沒比他更懂得。”我說,然後話鋒一轉道,“鳳凰,今天我來,一是看看你好不好。二來,是我有件事想問你。”
“嗯,你說吧,我答應過你會回答你一個問題,就不會食言的。”青鳳凰點頭說道,然後在我從挎包裡拿出白骨小人後,她的視線頓時盯在了白骨小人上頭。
“這是‘蠱盅’!你從哪兒拿到的?”青鳳凰表情詫異,吃驚地看著我問。
我想了想,說:“從一個可憐女孩的屍身旁,我知道這是方家族有的東西。我想知道,這是做什麼用的?”
青鳳凰從我手裡接過白骨小人,手指擦過那條裂開的縫隙,慢慢地說道:“你說的沒錯,這確實是方家族的一種獨有的手工藝品。通常用的是獸骨,上面刻的是我們族裡的‘神紋’,不過那是舊神的神紋了,除了一些信奉舊神的蠱師外,方家族已經沒人用這個了。”
“舊神?”我挑了下眉毛。
青鳳凰低頭嗅了嗅,驚訝地叫道:“這是‘屍皿蠱’的蠱盅,天哪,他會被大陰師懲罰的!”
“鳳凰,你能知道修煉這種‘屍皿蠱’的蠱師,是誰嗎?”我眼神灼灼地問。
青鳳凰的表情很嚴肅,看著我問:“小柱,你先告訴我實話。這蠱盅,你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?”
我略做考慮,青鳳凰的反應有些出乎我的預料,似乎‘屍皿蠱’在她看來是十分難以置信會出現的東西。
“這事牽涉到好幾個人,我要詢問一下他們才能告訴你完整實情。”我也有顧慮,雖說青鳳凰與這件事沒有關係,但事關人命,我還是決定慎重些的好。
青鳳凰撅了下眉頭,有些不滿,但沒再追問。又把視線轉回手上的白骨小人,對我解釋說:“這東西,外人是絕對得不到的。即便在寨子裡,現在也難尋到它,它被叫做‘古拉哈’,是可以招災引禍的邪物。若是有蠱師想讓一戶人家家宅不寧,只需要把它邁入家宅附近,那戶人家必然會頻頻遭難、禍事不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