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翻了個白眼,從布袋子裡掏出一截竹筒子遞給他說:“這東西你帶著,記住,別管裡面傳出什麼聲音都千萬別開啟。明天阿秀來找你,你就帶著這個去她家。”
陳慕晴被我神秘兮兮的一段話給繞暈了,直接問:“這什麼東西啊?搞的神神秘秘的。”
我有心捉弄他一下,因為阿秀身上發生的事,我心裡大概已經有了眉目。
“嘿嘿,是要命的東西。你信我就成,要命的東西,也能救命。”
陳慕晴的表情僵了一下,懷疑地打量著袖筒,又看了我幾眼,說了聲‘有病’,然後才把竹筒子拿了回去。
其實按說我這種形容,一般人聽了哪兒敢再收著?也就是陳慕晴知道我不會害他,所以才放大了膽子。
第二天的事果然如我所料想的那樣發生,阿秀又來了,哭著說她雖然昨夜無事,但醒來時那星宿鎮宅符居然已經被毀了!
陳慕晴也吃了一驚,但沒忘了按我之前說的,適時提出去阿秀家幫她看看。阿秀先是猶豫了一下,接著有些羞怯地同意了這個要求。
接下去的事,就是陳慕晴事後回來轉述給我的了。
說是他們一起下課從學院回了阿秀的出租屋,女孩子的房間很整潔,但是陳慕晴一走進去,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一種很不舒服的潮溼感。
他的眼睛能看陰陽,此時雖然沒看到有什麼鬼怪的身影,但屋子的牆上、地板上、乃至床上,都能看到一條條像是被什麼東西拖過的痕跡。
而且這些痕跡只是他這陰陽眼能看見,普通人是看不見的,只能看到阿秀乾淨整潔的房間。
陳慕晴也看到了那道帖在門後的‘星宿鎮宅符’,看到時同樣是被什麼東西壓過似的,可以看到些黑色的痕跡,而那符已經變得支離破碎了。
想到自己一百塊錢就這麼打了水漂,陳慕晴多少是有點心疼的。然而眼下發生的事,更讓他感覺阿秀確實生活在危險之中。
陳慕晴也沒把自己看到的跟阿秀說,因為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種事。他先安慰了一下阿秀,又去開啟窗痛風,把我給他的袖筒拿出來放在桌邊。
有個男生陪著,阿秀的心情也鎮定了下來。
時間到了夜裡,幾個小時裡也未曾發生什麼奇特的事。陳慕晴就在房間裡打了個地鋪,阿秀則睡在床上。
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,忽然陳慕晴聽到竹筒裡發出次次啦啦、咚咚咚的聲音。
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讓人聽著感覺毛骨悚然,陳慕晴一驚坐起,那聲音越來越響,好像有什麼東西掙扎著想出來。
陳慕晴感覺寒毛都立起來了,一邊怪我不告訴他裡面究竟是什麼,一邊跳上床去安慰同樣被嚇呆了的阿秀。
也在這時候,從房間的門板處傳來一陣啪嗒啪嗒的聲音。緊接著房間裡瀰漫出一股很香甜的氣味,聞到那氣味,陳慕晴和阿秀都不約而同地有些心神恍惚,倦意在不斷襲來。
“啪嗒!啪嗒!”
竹筒裡的聲音變得更響了,那立在桌邊的袖筒啪嗒一聲,乾脆摔落在了地板上。
陳慕晴和阿秀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,只聽到耳邊一陣窸窸窣窣的作響聲,接著是十分噁心的臭味逐漸鑽入鼻腔。
隱約間,他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發出‘嘰——嘰——’的短促叫聲,接著又有什麼東西爬動的聲音,最後戛然而止,竹筒的聲音也停了,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