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上了付麗娟身的東西要的是她這人,爺爺的頭都大了,壓著怒氣說了些好話,可對方壓根不再接他的話茬。
胡言亂語地說什麼自己是民國時候的公子,要和付麗娟配婚是鴛鴦眷侶之類的。
爺爺心裡也煩,怎麼剛出道就碰上這麼個主。聽曾叔公說,別的鬼衝身大部分求個財或有個心願未了,請個先生燒點紙錢,說辦也就辦了。
可這個擺明了是要人,想把付麗娟給折騰走了,這爺爺怎麼能答應?
爺爺在曾叔公身邊跟了幾個月,驅鬼的本事還沒學到。眼看從付麗娟身上是沒法下手了,於是讓人把付麗娟綁上,省的她折騰自己後,拉著趙隊長出了門。
“趙隊長,怎麼回事?昨個兒不還好好的嗎?”
“我也不曉得啊。”趙隊長也很無奈,“我昨晚上按你吩咐,遠遠跟著小付同志,就看她越走越偏,往野地去。我尋思不對,村裡小夥子哪兒有住那的?我就緊趕了幾步,你猜怎麼著,小付同志就暈倒在荒地上了。”
“暈倒了?”
“嗯,對,暈倒了。我給她揹回來,讓婆娘給她灌了薑湯睡下,第二天一醒就犯病了,找老醫生來看看,差點被小付同志給掐死過去。我也沒敢耽擱,這不就去把你找來了。”
“走,帶我去那看看。”爺爺跟著趙隊長往昨天付麗娟暈倒的地方去。
農村多的是荒地,付麗娟暈倒的地方是村子西邊,白天看著也是雜草叢生,就像趙隊長說的根本沒人住。
爺爺尋思付麗娟不會沒事往這兒跑,問題肯定就在這附近。
“趙隊長,你找幾個人在附近找找,看有沒有墳丘子、墓碑啊什麼的。不是麗娟有個小物件嗎?您幫忙找找。”
要麻煩趙隊長,爺爺也有些不好意思。倒是趙隊長自己是很豪氣地拍了拍胸脯道:“成!這有啥?小付同志在咱白沙村住了一年了,就是咱們白沙村的人。小林同志你放心,這事包在我身上了!”
要說趙隊長雖然有些衝動吧,但也是個熱心腸,二話不說就找人辦事去了。
爺爺也沒耽擱,回村找曾叔公討法子,實在不行想把老頭子請過來最好。
但讓爺爺鬱悶上火的是,曾叔公人不在牛棚。大黃牛給趙二壯照顧著,留下話說自己去太清山採野參去了。
曾叔公也不是第一次上太清山採野參,而且一般上山都要一天半打來回。
早不去,晚不去,偏偏付麗娟出事去。這容不得爺爺不多想,這是死老頭子不想管這事?
“大柱啊,別揪心。這說明你叔信任你啊,覺得你能應付。”陳村長安慰的話,並不能給爺爺實質上的寬慰。
鬼衝身這事,越是時間拖長越是不好對付。一來是被衝身的人的身體經不起折騰,會越來越虛弱。二來是此消彼長,在付麗娟陽氣變弱的同時,鬼的能力會得到提升,形成惡性迴圈。
曾叔公人不在,爺爺也沒有別的辦法。回自己屋收拾了些東西,拿上那本《宿土觀星法》急匆匆地回到了白沙村。
趙隊長已經喊著喇叭把村裡人聚了起來,但一問誰是付麗娟的小物件,一個個把頭搖的像撥浪鼓。
這些人裡巴望著暗戀付麗娟的年輕小夥子並不少,但那時候的農村人大部分只認識十以下的數,斗大的字不足一筐,跟付麗娟就聊不到一個頻道上。
在他們看來付麗娟就是朵高嶺之花,看得見,摸不著,談物件就更沒譜了。
爺爺之後聽趙隊長說完,也覺得那些小夥子沒說謊。
在偶爾跟付麗娟聊起來的時候,付麗娟也有提到那是個知書達禮、文質彬彬的人,和農村泥腿子也不是一個形象。
“看來,麗娟這一年下來談的物件,八成是個鬼了。”爺爺愁眉苦臉地說,怪自己怎麼沒早點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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