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為可以聽到肯定的回答,但曾叔公搖了搖頭,說:“難說,那群…太清村邊上已經來了不少那東西,今天是畏懼你乾爹不敢進來。但到明早…就不一定了。”
曾叔公憂心忡忡地說,爺爺一聽,小心試探著問:“您說的是外面黃皮子?”
曾叔公意外地撇了他一眼,問:“你咋知道?開天聰看到的?”
“沒,阿晴告訴我的。”爺爺老實交代,同時心裡也多了個心眼。
原來開天聰也能看到那些東西嗎,那曾叔公幹嘛要搞的神神秘秘的,話還不說全了?
曾叔公了然地點了點頭:“阿晴的陰陽眼是相當罕見的,不過等他長大了,這種天賦也會慢慢消失吧。畢竟不入這一道中,這種天賦對他而言更是一種折磨和累贅。”
說罷,曾叔公站了起來,沒再多說,向老吳家走去。
七星燈能給吳小葉穩七天的魂,但這樣拖著可也不行。尤其是第二天,奇怪的事情發生了,村裡開始鬧起了黃皮子。
那些通體焦黃的動物出現在房頂、牆頭,不但襲擊家禽,還會報復般地襲擊村子裡的牲畜,乃至連哄趕它們的村民都不怕,反而還會撲上去襲擊他們!
這樣的怪事並不僅是一天,而是僅僅是個開始。村民們苦不堪言,更覺得詭異可怕,陳村長開始設立巡邏隊,在晚上巡街,但那些不知從哪兒來的黃皮子是趕也趕不走!
爺爺擔心付麗娟,又搬回了陳村長家住。為了避嫌,就鋪了層被褥睡在了柴房。一邊擔心著吳小葉的安危,一邊也奇怪著突然這麼多黃皮子的到來,昏昏沉沉睡過去時,夢中又出現了那奇妙的白霧。
這一看,爺爺心裡有數,是多日不見的‘乾爹’來了。
那黃馬褂這次出現,不帶著嬉皮笑臉,反而是十分的嚴肅,道:“大柱,快起來!你的小媳婦有危險,借的先開天聰再出去。”
說完,黃馬褂抬手就是一巴掌,即便在夢中這一巴掌也疼得要命。爺爺一下子從夢中驚醒,窗外黑的像墨一樣,沒有半點自然光。
爺爺剛想著會不會是自己太累,睡糊塗了?但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可不像是假的。
而這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柴房門縫下邊飄進來絲絲縷縷灰色的霧氣,更伴隨著腐臭、噁心的氣味。
爺爺驚了一下,趕緊想出去看看。又想到黃馬褂的話,趕緊盤腿坐起,急匆匆地運起心術。可天聰這東西,需要極強的心理素質,越是著急越是難開,急得爺爺汗都出來了。
這時,柴房外邊‘哇!’地響起一聲嚎哭,那是陳晴的聲音。
爺爺聽得立即跳起來,抓起木劍就衝了出去,也管不了自己開沒開天聰了。
門一開,一股陰冷野風伴隨著腐臭味席捲進來。外面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,黑色中瀰漫著灰色的霧氣,光看著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慄。
爺爺這會兒沒開天聰,啥都看不見。事實上,這個能見度,他覺得自己就算開了天聰也看不到啥東西。
爺爺提著木劍很快找到了哭的哇哇叫的陳晴,低頭一看,一泡童子尿尿溼了褲子,但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。
“阿晴,阿晴,不哭了不哭了,大柱哥在這兒。”爺爺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安慰。
陳晴哽咽了幾聲,猶猶豫豫地對爺爺說:“大柱哥,我、我出來尿尿,但是看到,院子裡…院子裡,有好幾個看上去好嚇人的伯伯!”
爺爺心裡咯噔了一聲,怕什麼來什麼。
“別怕,別怕,他們已經走了,柱子哥在呢。”爺爺一邊強迫自己冷靜,一邊安慰著陳晴。
但陳晴搖了搖頭,啜泣了一聲,哽咽又小聲地說:“柱子哥,他們沒走。他們…他們在你後頭呢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