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是沒出人命,等到真出人命了,你以為你還可以相安無事的站在這嗎?幸好剛才那一車的東西都不是什麼重東西,要是的話,你以為你能逃脫嗎?”她厲聲道。
陳詩夢的手緊抓著揹包帶,臉上盡是心虛的樣子,“我……我懶得聽你胡說!”說完小跑著下了臺階離開。
唐清橙冷眼看著陳詩夢離開的背影,只覺得這女人太可怕。
陳詩夢剛才那樣做的意圖,顯然是針對她,而承雅,是為了救她。
她知道陳詩夢看她不順眼,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惡毒到這個地步,人心,竟可以如此可怕。
就在她想著的時候,揹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,她拿出來,看了眼,是一陌生的號碼。
她疑惑著接了電話。
電話一接通,那頭就傳來承雅急急的聲音,“清橙,我是承雅,你怎麼樣了?”
“承雅?你現在在哪?我沒什麼事,倒是你,怎麼樣了?剛才那些東西全壓在你身上。”她問道。
“我也沒什麼大礙,就是腿上刮傷了,不過已經處理過了。”
聽承雅這麼一說,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。
還好承雅沒事,不然她真的是要愧疚死。
和承雅通完電話後,她放心了下來,便打了輛車,去了附近的醫院。
她剛到醫院,正辦手續的時候,就接到了傅司墨的電話,被男人詢問在哪。
她沒打算告訴他受傷的事情,只能道:“出來做採訪,還沒結束。”
哪知她話音剛落,給她拿號的護士問了她一聲。
護士面前就有個小話筒,所以聲音並不小,而這聲音也清楚的傳到了傅司墨的耳裡。
“你到底在哪!實話!”
她咋舌,只能訕訕的告訴他是在醫院。
“哪家醫院。”男人沉聲問道。
“我是陪朋友來的……”
“說。”男人打斷她的話,厲聲道。
他那不容拒絕的語氣,讓她沒有辦法隱瞞,只能告訴了他醫院地址。
掛了電話後,她輕嘆口氣,坐在椅子上排隊等著。
大約十五分鐘後,一抹欣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,她抬頭一看,是傅司墨。
男人沉色,視線落到她的右腿上,她的右腿被紙巾隨意包著,能明顯看到滲出來的血跡。
男人眉心倏然顰了起來,在她面前蹲下身來,將她的腿抬起。
他的舉動讓她一驚,下意識的要縮回腿去,可是卻被男人一記冷眼瞪了回去。
他將她的小腳放至到自己的腿上,將那包紮的醜了吧唧的紙巾輕輕解開,就看見她腿上那不淺的傷口。
“怎麼弄成這樣的?不是說在採訪?”他語氣有些冷,夾雜著不悅。
她努了努唇,“就是……發生了點小意外,不小心刮到了。”
傅司墨抬頭看她,和她的雙眸相對上。
她的眼睛和男人的對上,只覺得男人這帶著審視的神情讓她壓迫感極重,她下意識的躲避開了男人的視線。
當她挪開視線的時候,就看到身邊的人都看著他們這邊。
她才猛地反應過來,連忙把腳收了回來。
傅司墨這樣檢視她腿傷的方式本來就夠引人注目了,加上他這長相和氣場,剛是將這注意點提升了好幾點。
傅司墨剛站起身,她就聽見廣播器叫了她的號,她連忙站起身,不想腳下一軟,差點跪了下去。
所幸身邊的男人及時扶住了她。
傅司墨瞪了眼她,隨即將她打橫抱了起來。
“啊。”她驚呼一聲。
傅司墨這一舉動,惹來周圍不少人的注目。
“墨,你……放我下來。”她低著頭。
然而,男人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得,一路將她抱進了診室。
進了診室後,她坐在床上,醫生給她檢查著傷口。
“這怎麼弄的,還真不算輕的。”醫生邊看邊說道。
她只能一笑,“就……不小心刮到了。”
她抬眸看向男人,就看見男人略深沉的眸光,似在想著什麼。
醫生和護士一起幫她處理著傷口。
她看著醫生手中的東西,眼角忍不住一抽,將頭撇到一邊。
傅司墨瞥看了眼小女人,隨即走到她的面前,將她的小腦袋摁入懷中。
她靠在他的懷裡,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跳和氣息,沉著有力……
她的小手不自覺的抬起,抓住男人的衣角。
他垂眸看著懷裡的小人兒,她這樣小小的舉動,落入他的眼眸裡……
“嘶……疼……”
腿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不自覺的發出了聲音。
男人聽見後,眉心倏然一顰,臉色都沉了下來,“輕點!”
醫生和護士被他這麼一叫,紛紛抬頭看著他。
醫生倒還淡定,小護士倒是被嚇了一跳。
唐清橙側眸看見護士的表情,她拽了拽男人的衣角,“你別這樣,嚇到人了。”
傅司墨:“……”
不知道過了多久,醫生說了一句好了。
她這才從男人懷裡探出頭。
腿上已經被包紮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。
醫生坐回座位上,拿出單據邊寫邊說道:“開點藥,回去按時吃,按時換藥,這段時間腿不要碰到水,少走路,要記住不要二次扯裂傷口。”說完將單據一撕遞給傅司墨。
傅司墨接過單據,看了她一眼,“在這等著,我去取藥。”
她點了點頭,乖巧的坐在床上。
不一會,男人取了藥回來了,她剛要下床,男人一個箭步,走到她的身邊,“亂動什麼,剛才醫生的話這就忘記了?”他厲聲道。
唐清橙鼓了鼓唇,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醫生。
醫生看著他們笑了笑,“小姑娘你這男朋友對你可是真好。”
她笑笑,沒有多說什麼。
傅司墨抱著她離開了醫院。
回到傅宅的時候,齊寧黛看見她被傅司墨抱著進來,腿上還包紮著紗布,嚇了好大一跳,“哎,清橙丫頭這是怎麼了?腿怎麼受傷了?”
看見齊寧黛為她緊張,她有些不好意思,“奶奶,就是不小心刮到了,沒有大礙的,您別太擔心。”
齊寧黛對唐清橙,是視為親孫女一般,“誒,真是太不小心了,以後可要多注意點。”
她點了點頭,應了聲好。
傅司墨將她抱上了樓。
回到房間後,她想了想,給主管撥了一通電話過去。
這忽然而來的意外把採訪的任務都給打亂了,她怎麼樣也要和主管那邊解釋解釋。
電話接通後,她還沒說什麼,主管就已經道:“清橙,我都聽詩夢說了,哎,你們也太不小心了。”
她抿唇,“主管,抱歉,我們以後會多注意的。”
這是意外,主管自然沒有過多的責怪,說了幾句後,便將電話掛了斷。
傅司墨見她掛了電話後,開口道:“這幾天你在家好好養傷,不許亂跑。”
她一怔,反應過來後連忙道:“不用吧,我今天休息休息,明天可以去上班的。”
男人一記冷眼瞪過去,厲聲道:“剛才醫院醫生說的話你轉眼就丟了?”
“我沒忘,只是,上班也不影響吧,我就坐著,不用走路的。”她道。
“不行,你在家好好待著。”
唐清橙:“……”
她拗不過傅司墨,只好先答應了下來。
因為腿傷的緣故,她一直在房間裡待著,期間唐逸過來看過她兩次。
傍晚的時候,她看了眼時間後,撐著站起身來。
哪知她剛站起身,男人就從外頭走了進來,男人看見她這舉動,本溫和的臉色倏然沉了下來,快步走到她的身邊,“亂動什麼!”
唐清橙:“……”
“我就是想起來下樓。”
男人扶著她坐了下來,“一會讓人把飯菜給你拿上來。”
唐清橙:“……”
“我還是下去吃吧,醫生只是讓我少走路,不是不能走。”她道。
要是飯菜都讓人送進來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癱了走不了了呢!
“聽話。”
“我真的可以走的。”她堅持。
男人看了她一眼後,沉沉嘆了口氣,終是妥協了。
於是乎,在男人的攙扶下,她下了樓。
樓下,傭人已經將晚飯做好了,傅振雄夫婦倆不在,餐廳只有齊寧黛和傅依依。
傅依依看了她一眼,不屑的撇開眼。
整頓晚飯時間,傅司墨都很照顧她,魚蝦牛肉這些發的東西,一概不允許她沾。
齊寧黛看兩人關係如此好,心裡也高興的很,樂的臉上充滿了笑容。
晚飯過後,他們回了屋。
傅司墨將她扶到沙發邊坐下後,便徑直走到陽臺外頭。
她坐在沙發上,將電腦開啟,瀏覽了一番網頁。
驀地,就看到了一則訊息。
她點開一看,竟是白天她們在電臺的事情!
不知道是誰,拍了照放到了網上,照片上有他們倒在地上的圖片,還有就是承雅被顏羲抱著離開的照片。
這些照片在網上瞬間引起了不小的騷動。
人們關注的重點,自然最多的是在顏羲和承雅的身上。
承雅雖然還沒有到大紅大紫的地步,可是因為拍攝了不少電視劇,知名度還是有一些的,不少人紛紛猜測著抱著溫承雅的男人是誰。
照片上,顏羲的臉看的並不算很清楚,有些朦朧。
有不少的網友猜測著,有些說是承雅的男友,有些說是炒作,甚至有個別網友認出了男人是誰。
她看著這新聞,有些替承雅擔心了起來。
她剛想拿手機給承雅打電話時,身後傳來一低沉的聲音,“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小心刮到的?”
她一回頭,就看到站在身後的男人,男人如墨般的眸定定的望著電腦螢幕。
“是……不小心。”她有些心虛的低聲道。
男人繞過沙發,走到她的身邊坐下,目光鎖定在電腦螢幕上,越看那照片,他的臉色越陰沉的厲害。
這哪裡是刮到那麼簡單,這一車的東西都倒了下來,砸在她身上。
唐清橙瞥看見男人臉色的變化,“墨,你別這樣……”
傅司墨聞言轉頭看向她。
這段時間,她一直是這麼稱呼他的。
他知道,這是副人格的意思,他本想糾正她,可是……
“我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。”他沉聲道。
唐清橙努了努唇,點了點頭,驀地,她想到了什麼,驚呼一聲,“我得趕緊給承雅打個電話。”她連忙拿起手機,就要撥通溫承雅的電話。
然而她才剛摁了兩個數字,電話就被男人蓋了住。
她疑惑的看著他。
“你以為出了這樣的新聞你朋友會不知道?她現在只怕忙著應付這些新聞,沒有時間接你的電話。”他道。
唐清橙吶舌,反應了過來。
是啊。
這樣的新聞對承雅來說,並不是什麼好事,只怕她現在是忙著應對了。
“好吧,那我晚點再給她打。”
她將電話放下,側頭看了眼時間,“我去洗澡。”
男人聞言,將她打橫抱了起來,抱進了浴室。
男人這一系列的動作很快,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在浴室裡了!
男人將她抱坐在洗手檯上,“乖乖坐著,我給你拿換洗的衣服。”說完轉身走出了浴室。
唐清橙愣愣的看著男人離開了浴室。
“啊……”她輕呼一聲,“墨!你別幫我拿,我自己……”
他幫她拿睡衣,那豈不是還有……小KK!!
然而,她的話,男人是聽不到了的,沒一會,男人便拿著她的睡衣走了進來,睡衣上自然還有她的小KK。
她看著,臉唰的一下紅了……
相比起她的反應,男人要淡定的多。
他將衣物放置到一旁後,便轉身去開水,小心的試著水溫。
她看著男人細心的動作,心中湧起一股暖意。
他們之間……真的不太一樣了。
和最初的時候相比,他們更像夫妻了。
試好水溫的男人轉身將她抱了起來,讓她坐在浴缸裡放置的板凳上,然後伸手就要給她tuo衣服。
她本能的摁住男人的手,紅著臉道:“我還是自己來吧。”
他們之間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,可是不管有過幾次,她始終沒辦法做到臉不紅心不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