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護士小姐,我兒子怎麼樣了啊?”薛明麗急急的湊上前詢問道。
“是啊,護士小姐,我兒子沒事吧?”
饒是一向鎮定的傅振雄此刻也不免慌了神。
“病人失血過多,還在搶救中。”
護士丟下這樣一句話後便匆匆離開了。
“失血過多……”
薛明麗聽到這四個字後,整個身體一晃,差點昏了過去,傅振雄扶住她,“你先坐下來。”
“我們傅家這是造的什麼孽啊!怎麼招了這麼個女人進家門,她把墨兒害成這樣,是要墨兒的命,也是要我們的命啊!”薛明麗捶胸頓足。
傅振雄此刻的心情也是一團的糟,可是他也只能安撫著妻子,“好了好了,先別激動,墨兒還沒脫離危險呢,一切等墨兒脫離危險期再說吧。”
薛明麗雙眼帶著憤怒之意看著傅振雄,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唐清橙這樣對我們墨兒,我不管,我一定不要讓她好過!她必須償命!”
……
另一邊,警局。
唐清橙被錦繡豪苑的傭人控制住後,傭人便報了警。
她坐在審訊室,目光呆滯的望著一處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情緒,她的臉上甚至還有些許的血跡。
“唐小姐,你別以為你什麼都不說,這件事就可以完了,謀殺是什麼罪行,我想你應該心知肚明。”審訊員警告道。
唐清橙的眸並沒有因警員的這番話有任何波瀾。
審訊員看著油鹽不進的唐清橙,又氣又無奈,從這女人進警局後,就一句話也沒說,不管他們問什麼,她始終是一副呆滯空洞的樣子。
就在在這個時候,審訊室的門被開啟了,一名同樣穿制服的警員走了進來。
警員瞥眼看了唐清橙一眼後,湊到審訊員的耳邊低語了幾聲,審訊員聞言後,眉心微擰起來。
那警員說完話後,便離開了審訊室。
“唐清橙,傅家少爺現在還在醫院搶救,失血過多,如果傅少爺醒不過來了,你這謀殺罪名可就成立了!就算你什麼也不說,別墅的傭人可個個都是證人!”
唐清橙依舊不語。
她呆呆的坐著,腦袋中不自覺的浮現她將刀子刺進傅司墨胸膛的那一幕,還有警員的話……
失血過多……
那個男人還沒死麼……
不,那一刀,她是對準了他的要害的!她刺的那麼用力,那麼深,他不可能沒事的!
他也不應該沒事!
殺人償命,是他先殺死了她的孩子!
近一個小時的問訊,可唐清橙依舊是一言不發。
審訊員也沒了耐心,站起身來,“唐清橙,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逃脫,在這裡,你必須說實話,你不說實話,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!你自己好好想想!”
審訊員說完後,便離開了房間。
……
顏羲回到家的時候,正好碰上傅依依準備出門,他故作疑惑的問道:“怎麼了?大半夜的這麼著急去哪?”
傅依依急急的穿好鞋子,“阿羲,你陪我去醫院,我大哥出事了!”
顏羲自然知道傅司墨出了什麼事,“出事?怎麼了?”
傅依依拉著他急急的離開了家,“我爸給我打的電話,是唐清橙那女人,她瘋了,居然刺了我大哥一刀,這女人簡直是喪心病狂!”
傅依依和顏羲趕到醫院的時候,傅司墨還沒從手術室出來,長廊的椅子上,薛明麗幾乎哭暈過去。
“爸媽!”
“爸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傅振雄沉嘆一口氣,搖了搖頭,“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,我也不是很清楚,總之就是,哎,是你嫂子,也不知道和墨兒發生了什麼,居然刺了墨兒一刀。”
傅依依聞言臉上浮現一抹恨意,手握成拳,“她居然做這樣的事,喪心病狂!爸,這次絕對不能放過她!”
傅振雄輕嘆氣,眉心皺在了一起,沒有說話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咚的一聲,手術室的紅燈滅了,幾人連忙抬起頭站起身。
只見醫生走了出來,後頭是護士推著病床。
“墨兒!”
“大哥!”
幾人想上前檢視情況,被護士攔了住,“病人剛做完手術,麻煩讓讓,我們帶他去看護病房。”
傅振雄環住薛明麗,隨即看向醫生問道:“醫生,我兒子怎麼樣了?他沒事了吧?”
醫生輕嘆口氣,有些語重心長,“病人暫時是脫離危險了,不過……”
聽醫生這轉折的話,幾人的心都是一個咯噔,“不過什麼?”薛明麗嘴巴顫抖著。
“病人暫時是脫離危險了,但是由於失血過多,那把刀子當時插得很深,現在雖然暫時脫離危險了,但還要看後續的情況,如果情況不好,病人恐怕……”
“恐怕什麼?醫生您說……”
薛明麗一張臉佈滿了淚水。
“如果情況不好,病人有可能醒不過來。”
轟!
一句話,如驚雷砸在幾人的腦袋頂上,傅依依雙眼倏然紅了起來,緊捂著唇。
薛明麗更是差點暈過去,“醒……醒不過來……是什麼意思?他會離開我們嗎?”
醫生緊抿唇,“確切的來說,是類似成植物人的狀態。”
在醫生說完離開後,幾人陷入了沉重的悲痛當中。
“爸,唐清橙現在在哪個警局?”傅依依問道。
傅振雄看抬頭看了自家女兒一眼,知道她想做什麼,“依依,這件事你就別跟著摻和了,你奶奶還在家,這事,我們根本不敢通知她,你還是先回家陪陪奶奶,千萬別讓她知道了這事。”
可現在的傅依依根本聽不進傅振雄的話,“爸你不告訴我,我自己也有辦法知道!我不會輕易放過唐清橙這個殺人兇手的!”
傅依依說完,一跺腳,轉身朝外頭跑了去。
“依依!”
傅振雄著急的看著女兒的背影,急急的道:“顏羲,你看著她,千萬別讓她惹出什麼亂子!”
顏羲點了點頭,隨即立刻跟了上去。
在醫院的門口,顏羲拉住了正準備打電話的傅依依,“依依!”
“阿羲!你別攔著我!我一定要找那個女人好好算賬!”
“依依,爸說的對,這事有警察負責處理,你就別摻和了。”顏羲道。
“不行!我不管,她這樣對大哥,這口氣我是斷斷不能忍的!阿羲,你是我老公,你應該幫我的,你幫我查查唐清橙在哪個警局好不好?”
顏羲定定的看著她,片刻後點了點頭,“我可以幫你,不過你要答應我去了警局不許胡鬧!”
傅依依撇唇,想了想後點了點頭。
沒多一會,顏羲便有了唐清橙在哪個警局的下落。
警局。
傅依依和顏羲趕到了警局。
“唐清橙呢?”
“唐小姐還在審訊室。”警員道。
傅依依一聽,拔腿就要衝進審訊室,被警員一下給攔了住,“傅小姐,您不能進去。”
“我為什麼不能進去?裡面的那個女人是殺我哥哥的殺人兇手!我要她償命!”
“傅小姐,我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,但這審訊室您真的不能進去,這不合規矩。”
傅依依還想在說什麼的時候,一旁的顏羲拉住了她,“依依,聽話,你忘了剛才答應我什麼了?”
“阿羲!”
“好了,這件事警察自然會處理,如果唐清橙真的害了大哥,證據確鑿,她也逃不掉,嗯?”
傅依依瞥唇,心有不甘。
顏羲見她沒再鬧,大手攬住她的肩頭,將她朝外頭帶去。
就在兩人朝警局外頭走去的時候,驀地,傅依依看到不遠處穿著制服正在打電話的一個人。
她雙眸倏然一亮,唇角劃過一抹得意。
————
翌日。
傅司墨一直沒有清醒過來,他躺在床上,臉上帶著氧氣罩。
秦億得到訊息後,急匆匆的趕來了。
“怎麼回事?”他急急的問詢著凌之鳶。
凌之鳶神色凝重,“是少夫人,刺了少爺一刀。”
秦億聞言一雙眼睛睜得老大。
唐清橙回來的事他知道,那天他去找阿墨,阿墨整個人看上去還心情也都不錯,這怎麼眨眼間就成了這樣了。
“阿墨現在情況怎麼樣?”
他朝病房裡瞥看了一眼,病房裡傅振雄夫婦守在病床前。
凌之鳶搖頭,“少爺還沒醒,醫生說,少爺的情況不太樂觀,很有可能……再也醒不過來了。”
秦億身子一晃,一時間難以消化這件事。
他和阿墨是自小長大的朋友,這驟一下發生這樣大的變故,他實在難以接受。
他喉間梗了梗,“那嫂子呢?在警局?”
凌之鳶點了點頭。
秦億閉了閉眼,他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具體緣由,可是他大概也能猜到,唐清橙之所以刺了阿墨一刀,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那個被阿墨打掉了的孩子。
“阿墨要是醒了,記得通知我。”秦億道。
凌之鳶點了點頭。
……
另一邊,黎牧在知道訊息後,是立刻趕去了警局。
自她消失後,他也一直在尋著她的下落。
“牧少?您怎麼來了?”
警局的人是認識黎牧的。
“唐清橙在哪?”他沉聲開口。
跟在黎牧身邊的警員有些微詫,隨即道:“那女人還在審訊室呢,她嘴硬的很,問什麼都不肯說,我們也沒辦法。”
“帶我去見她。”
“這……”警員有些為難的看著黎牧,“牧少,這隻怕有點不合規矩。”
黎牧淡淡的掃了眼警員,“不合規矩?行啊,那讓你們局長過來和我談談。”
這警員來這的時間不算短了,自然也知道黎牧和局長有著交情,“那牧少,我帶您見見,不過時間不能太長。”
“知道了,帶路吧。”
審訊室裡。
唐清橙坐在椅子上,嘴唇有些發白。
從她被抓進來到現在為止,她一口水也沒喝過,這審訊室的空氣也不流通,她呆了這麼長的時間,胸口很悶,頭也開始有些暈眩。
這個時候,審訊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,走進來一名女警員。
女警員冷漠的掃了她一眼,“還不肯說?唐小姐,你這樣子對你自己沒什麼好處,你以為你不說,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?怎麼樣,唐小姐現在口很渴吧?”
女警員當著她的面喝了一大口水。
“唐小姐,只要你乖乖的說清楚事情的經過,就不會受這麼多的罪了。”
唐清橙眼簾微垂,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毫無生氣的娃娃一般,她吶吶的動了動唇。
警員還以為她要開口說了,立刻拿起一旁的記錄本準備記錄起來。
誰知……
“他……死了嗎……”
警員一怔,下一瞬,直接將本子拍在了桌子上,“你還真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啊?行,你就繼續,看是你有耐心和體力,還是我們有!”
警員說完,伸手將桌子上的檯燈又抬高了一點,讓檯燈的光正好照在唐清橙的臉上。
就在這時,審訊室的門被敲響,然後被推了開。
警員下意識的抬頭,在看到走進來的人的時候,有些怔然,“牧……牧少?”
黎牧沒有理會警員,而是朝一旁看去,在看到唐清橙蒼白的樣子的時候,他雙目倏然一刺,快步走到唐清橙的面前,著急的看著她,“清橙!清橙!”
唐清橙嘴唇發白,她微掀起眼眸,吶吶的張了張唇,“黎牧……”
黎牧看著這樣的人兒,心疼的不得了,他瞥眼看了眼桌上的檯燈,檯燈正照著唐清橙臉上。
再看她發白成這樣的唇,即便不說,黎牧也能猜到幾分。
他雖然不是警察,可也有不少在警局裡工作的朋友,對警局審犯人的一些情況,他也是瞭解的。
“你們局長呢?”黎牧站起身,冷聲問道。
跟著黎牧進來的警員眉頭皺成了一團,“牧……牧少,您有什麼事交代我們就好了。”
“交代你們?她的罪現在是被定下來了嗎?”黎牧問道。
兩個警員訕訕的搖了搖頭。
“既然沒有,你們這是做什麼?濫用私刑?”
警員一聽,雙眸倏然一睜,連忙道:“當……當然不是,這……審了唐小姐一晚,唐小姐身子弱,這才……”
“既然不是,唐小姐的罪也沒正式定下來,那她就不不是犯人,她也需要吃喝。”黎牧道。
跟著黎牧進來的警員連忙道:“對對對,牧少說的對,我們這就去給唐小姐弄些吃的喝的來。”
警員說完拉著那女警員匆匆離開了審訊室。
審訊室只剩下黎牧和唐清橙兩人。
黎牧心疼的看著唐清橙,“清橙,到底怎麼回事?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唐清橙眼簾微垂,始終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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